「呼,舒服多了。」幾番掙扎之後,他終于得償所願地懷抱佳人。鉗住她的細腰,朝她臉頰重呶一聲。「這樣才乖,都已經是我的人了。」
「拜托,誰是誰的人還不知道呢。」她皺著鼻子輕哼。
「什麼?」他沒听清楚。
她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問你,如果我和如意姐一樣沒辦法生育,你會不會納妾?」
翻翻白眼,他理所當然的答。「當然會呀。」
「呼,那就好了,我怕你太過愛我而會不肯納妾……喂,別對我毛手毛腳的啦……」感覺他冰涼的手掌在她身上游移,她癢得直發笑,拚命問躲他不規矩的磨蹭。
「喬巧,你好美——」趁著夜色輕柔、氣氛浪漫,他索性柔情蜜意地在她耳畔低喃。「——不過,你身上怎長出一顆大腫瘤?」手指搓著她肩頭微微凸起的一塊圓女敕肌膚。
還沒來得及享受他的甜言蜜語,她呆呆感覺著他所模的地方。
「腫瘤?」
「不然這是什麼?」大感不對地急忙收手。「你、你該不會出去一趟,帶了什麼傳染病回來吧?」
「什麼嘛,那是我的胎記!你都沒有在注意我!」一個不悅,干脆抓起他的手用力一咬。
「哎喲喂!」趁勢趴上她發育良好的胸脯里。「你想謀殺自己的相公嗎?」
「誰叫你說我帶有傳染病。」
「原來你有胎記呀,讓我仔細瞧瞧。」荊楓若將她壓制在身下,讓月光可以照到她的肩膀,一道宛若閃電般的紫色胎記閃閃發亮,倒讓他有些迷惘。「這胎記真美,美得像是紫寶石瓖在你的肌膚里。」
「你也這麼認為嗎?」粉女敕的唇辦立即漾開一朵甜蜜的笑花,帶點得意的仰起臉來。「我告訴你,這胎記是我身上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哦。小時候我時常幻想,自己也許有著不尋常的身世,也許是富家千金啦、丞相的女兒、或者是某某大官的私生女,總有一天他們會來把我找回去……」
「嗯,女孩子果然都是愛做夢的。」不忍潑她冷水,他將一臉陶醉的她再擁緊些。「不過,說不定你是咱們大理國的公主呢。」
「公主?你覺得我像嗎?」骨碌碌的眼珠子瓖在水眸里,她的臉上涌現出一抹欣喜光采。
「你當然不像,但我願意把你當作是我生命中的公主。」女人要用哄的,雖然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紛紛冒起,他還是努力迸出惡心的肉麻話來。
「嗯。」她似有感而發的點點頭。
「嗯什麼?」
「去了一趟汴京果然不一樣,什麼都學會了。」
「話說回來,咱們窩在這兒都這麼久了,為什麼外頭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荊楓若皺眉望向毫無人影晃過的門窗。
「不知道耶,我也覺得好奇怪。」
「那怎麼辦?他們不來「抓奸」,難不成要我們出口動出去承認嗎?」
「要、要嗎?」盡避已做足了心理準備,荊喬巧還是萬般恐懼。
「還記得要怎麼演吧?」
「嗯,要衣衫不整的沖去花廳,哭哭啼啼說你強佔了我身子,然後要老爺夫人做主,非讓你對我負責不可。」想想又覺得不大服氣。「這樣會不會太便宜你呢?我又要哭又要叫,你覺得大家會相信嗎?」
「當然會!以前我佔你便宜,我爹娘都會站你那邊不是嗎?」荊楓若極盡溫柔的將她扶起,再拍拍她微翹的小。「好啦,我親愛的娘子,別再賴床了,我雖然還沒欣賞完你光溜溜的模樣,不過,你還是快些起來穿衣服,因為我肚子好餓。」
「你只想到你自己!」狠狠瞪他一眼。
他只是聳聳肩。「你真的很愛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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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從自己房里沖出來後,荊喬巧悲慟難當地一路奔進氣氛和樂的花廳里,正想一口氣跪到廳中央,怎料卻一個不小心僕倒在地。她強忍住膝蓋處的疼痛,連滾帶爬來到老爺夫人面前,楚楚可憐地仰起梨花帶淚的臉,開始控訴荊家大少的無恥惡行,說完便嚎啕大哭。
每個人都強憋著胸腔里洶涌的笑聲,努力控制臉上聳動的肌肉,而荊包迎只覺荊喬巧的演技真是好,幾乎要起身為她鼓掌贊嘆一番。
「呃……喬巧,可以了。」夏梅頓覺這場面弄得太夸張,臉上十分尷尬,也為荒喬巧剛剛那逼真的一摔感到憂心——應該很痛吧?
「夫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荊喬巧抽抽噎噎地哭喊著。
「我知道,挑個好日子會立刻讓你們成親的!你甭擔心。」荊包迎笑呵呵地截斷她未完的話。
吸回奮力擠出來的幾滴鼻水,怔仲地環視全廳,荊喬巧發現每個人都一臉閑適與悠哉,恍若她的哭訴是茶余飯後的一場老戲碼。
而隨後沖進來的荊楓若,卻開始演出別腳的戲,大伙兒再隱忍不住澎湃笑聲,全數笑得東倒西歪。
「不……不大對勁。」他蹙緊眉心,湊到荊喬巧的耳邊低聲說道。
「是不是被識破了?」
「大哥、大嫂,你們別玩了啦。」捧著笑痛的肚子,荊石榴來到兩人面前擺著手。「真是笑死我,全家都知道你們的事了,你們干嘛笨到演這種戲來給大家看啊?」
「全家都知道了?」
兩人過度愕然的面面相覷,然後互相指著對方。
「是你說的?」
「是你說的吧?」
「我又沒出房門半步,怎麼可能是我?」荊喬巧憤懣不平地瞪著他。「說不定是你趁我睡著時偷跑出去大肆喧嚷,還故意騙我!你……」
「你這個笨蛋!這種事情不要說出來!」他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下去。
「好了好了,能看到你們小倆口甜甜蜜蜜的,我們兩老真是相當欣慰,也不枉咱們多年來經營的苦心了。」輕撫顎下的胡須,荊包迎興味十足的朗笑著。
「老爺,您……您真的願意接納我?」眨著懷疑的眼楮,荊喬巧呆若木雞的歪斜著腦袋瓜。
「那當然,而且從今天起你就得改口了,知道嗎?」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反教小倆口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未免太容易了,什麼都不必解釋,大伙兒擺明都在撮合他們倆在一起嘛。
不知怎地,荊楓若有一點被陷害成功的感覺。
他悶悶地望向一臉呆滯的荊喬巧,不爽地握捏她臉頰,心里疑竇驟生,眼中的疑問似在問——是不是你和我爹娘串通好要陷害我的?
「不要捏我啦。」她皺著鼻子拍開他的手,拍拍灰塵從地上站起來。
「那邰府的事情怎麼辦?」荊楓若可沒忘記這最為棘手的問題。掃視全廳,才發現今早的聘禮已全數不見。
「他們的聘禮我已經退回去了。」正色昂起臉,荊包迎威凜地回答。「不管結果如何,反正喬巧已是咱們荊家的媳婦,就算要背上毀婚的重懲罪名,也顧不了這麼多!」
「是啊,我盼著喬巧當我的大嫂已經很久了呢,怎麼說也不讓你嫁去當人家的小妾。」荊石榴心花怒放地牽住荊喬巧的手前後晃蕩著,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
「老爺,不管邰大人那邊怎麼樣,我們可得替他們小倆口辦個盛大的婚禮,而且愈快愈好。」夏梅溫柔說著,笑意仍盤踞眼底、嘴畔流連不去。
「你們大家為什麼都對我這麼好呢?」本沒有一絲傷感的荊喬巧,被這溫馨場面弄得心里波濤不斷,感動得哽咽。「我覺得好慚愧,我何德何能讓老爺夫人小姐們這樣疼愛我,不計前妹的接納我。」
「傻瓜!」荊楓若還真不知道她有這麼敏銳的心思,一有感觸便紅了眼眶,于是輕咳著用手肘撞她。「你別忘了你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哪里需要慚愧?何況我都瞎了眼看上你,你應該活得更理直氣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