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認識了阿志五年,第一次心靈契合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薛藍霓點頭,很用力地點頭,看到他終于在自己面前放松地笑了。
「你若結婚,記得請我喝喜酒。」
「我會的,我還會讓生出來的小孩叫你一聲干媽。」
「真的?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小琳?」
「下次,下次我一定帶她來。」
「說到可要做到啊!我會天天期盼的。」
「放心,我絕不會忘記的。」
「還有,伯父伯母沒有反對吧?」
「當然沒有,他們已見過小琳,也同樣喜歡她。」
「太好了,你這下可是皆大歡喜了。」
「就等你一塊跟著圓滿了。」
「我?會的,有朝一日會的……」
黃邦維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和小桐聯絡了。
他和小桐的認識,同樣是非常偶然的,奇怪的是,他已經忘記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情況下認識她的。
而小桐這個不像女孩的女孩子,給了他高度的神秘感,因為除非她主動找他,否則他絕對找不著她。
此刻他的、心情是從來沒有如此的紊亂過。
彷佛打自他遇上薛藍霓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出現了種種變化。
而這些變化,是那樣地令他措手不及,甚至還有些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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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覺得她對他而言是毫無魅力可言的,不過也不曉得是不是就因為如此,所以才會一不小心地就讓她闖入了心房里。
天哪!多惡心的用詞,他真不希望承認這樣可怕的一個事實,尤其他從未試著用心去愛過人,這樣的感覺陌生得教他惶恐。
可是,他能怎麼辦?他完全理不出自己該有的思緒,覺得這似乎是有生以來最為煩亂的一次。
尤其當他知道自己愛上了她,而她也同樣愛他的時候。
就在這時,小桐來找他了,在隔了好幾個月後。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黃邦維刻意住到外面的一楝小旅社里,小桐的到來讓他萬分驚訝。
「猜的。」
「說吧,我想你這樣神秘的人會主動找我,一定又有事要告訴我了。」他頹喪落魄地坐在地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
「你自己說吧,你愛不愛薛藍霓?」
苞小桐這種人說話已經用不著大驚小敝了,她有那種預知萬事的能力,這些他早就見識到。
「愛。」他倒也回答的干脆,因為知道瞞不了她。
「那就去當面向她承認,反正你們相愛。」
「不行、不行、不行,!」他激動地大喊大叫。「一旦承認我就完了,我不能承認!」
「難不成你打算繼續和她做朋友?」
「對,做朋友,就只是做朋友。」
小桐嘆口氣。
「唉!阿維,你真是個固執到家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若繼續和她做朋友,會害死她的。」
「害死她?為什麼?」他錯愕地抬頭。
「因為你們上輩子是一對戀人。」
黃邦維傻住,怎麼這個小桐說話的內容愈來愈天馬行空了?連上輩子這種詞句都用上了?
「不懂嗎?你們上輩子是一對戀人,這輩子注定要在一起。」
「你……你在胡扯!」
「我是不是胡扯你可以自己好好想想,打自你第一回見到她時,她就扭到腳,之後她的災難也一直不斷,可能是摔倒、可能是為了你挨棍……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這你不能否認吧?」
「這些……這些只是湊巧罷了。」
「是啊,真是天大的湊巧!那麼你要不要賭一賭,你再繼續和她做朋友下去的後果是什麼?」
「小桐,你不要嚇我。」
「我不是嚇你,我只是想讓你清醒。」小桐一臉的嚴肅。「上輩子你為她吃盡苦頭,這輩子她得償還你這些災難,一直到死為止。」
「難道……難道沒有別的路走嗎?」他竟忍不住地顫抖。
「有,永遠別再見面了。」她斬釘截鐵。
「這……」
「黃邦維,做人不能那麼自私的!尤其你很無聊耶,明明就愛她卻不願去愛,你真的這麼想繼續當個流連花叢間的花蝴蝶嗎?」
「我當然不想,你們……你們根本沒人了解我!」他負氣地別過臉。
「我們都想了解你,是你自己不肯敞開心門,別說我們都不曾試著去敲開你的心扉。」她搖頭。
「我……」
「也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只能說這麼多了。」只見小桐打開門就走了出去,連聲再見都不說。
黃邦維黯然地掩住半邊臉,他痛苦地閉上了眼楮。
「不是我害怕失去自由,也不是我想繼續當個浪蕩子,我只是……只是覺得自己太過污穢,配不上那樣單純美好的藍霓……」
他自言自語著,卻沒人听見。
出院的日子已經到了,辦好了出院手續後,薛藍霓便在薛藍郁的攙扶下,慢慢地行出醫院大門,而她也看到爸爸的車就停在路旁等她。
「怎麼你出院了還一臉臭臭的?」見薛藍霓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話,薛藍郁忍不住地開口問。
本來微微出神的薛藍霓在听到這句話後,也只是怔怔地扭頭去看她。
「有嗎?」
「當然有!瞧你說話都還亂不起勁的。」薛藍郁搖頭。
「大概是舍不得出院吧。」
「舍不得出院?」薛藍郁一陣傻眼。「你……你這是什麼怪理由啊?」
「隨你去想吧!」薛藍霓懶得再作解釋,只是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上車後,薛父轉過頭來,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女兒。
「瞧瞧你在醫院躺了將近兩個月,整個人瘦了一圈,得叫你媽好好地給你補一補才行。」
薛藍霓沒有吭聲,她望著車窗外的一景一物,思緒並不在心上。
打自那天阿志和阿維打了架,此後阿維就沒再到醫院來看過她。
她覺得心被掏空了,覺得生命沒有重量了。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腦子里塞不下思緒,吃東西沒有食欲,她知道自己中了愛情的蠱,而且中毒極深!
回到家後,她終于忍不住地想發泄自己始終壓抑著的情緒。
她詛咒般的踹倒腳邊的垃圾桶,兩手用力捶打著床上的枕頭。
等她捶到兩手發酸、沒有力氣了之後,她煩亂懊惱地抱住頭,極力想把進駐腦海中的影像給狠狠甩去。
但是沒有用,無論她有多麼努力、多麼生氣,那幕影像仍像烙印般的停在那兒擺月兌不了,等她挫敗地放下手,倒進床里,她終于承認自己輸了!
懊死的黃邦維!
懊死的他!
為什麼他們上輩子是戀人?
為什麼這輩子他們仍然糾纏不清?
最該死的是,為什麼他竟不要她?
難道他不知道他的避不見面會把她給逼瘋嗎?
每天忍受著思念的煎熬,兩個月比兩年還要長,她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她忿忿地將電話從床櫃上拿下來,掙扎著到底要不要主動打電話給他,但掙扎不過三秒,她就拿起話筒撥了號碼,深吸一口氣,決定把她的驕傲摒棄掉,暫時不許它出現。
響了好幾聲,終于有人接了。
「喂?找哪位?」是個女人的聲音,她心頭一顫!
「我……我找黃邦維。」
「喔,你等一下。」薛藍霓听到那個女人將電話轉交給他的聲音。「喂!找你的,嘿,幾時又勾上了一個?」
「去你的,給我閉嘴!」黃邦維粗里粗氣地打斷她,才將話筒拿過來。「喂?我是黃邦維。」
僅僅是听到了他的聲音,她就有些哽咽了,眼眶涌上熱淚。
懊死的淚腺組織!
她為什麼只是這樣就想哭?
「喂?我是黃邦維,你是哪位?」他冷冷地再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