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和她已經相處得很融洽了,先前都是我錯怪了她。」郭德志是個勇于認錯的人。
「那很好啊,新的一年里你事事順心……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她本名叫林碧雪,不過我已經叫慣她小琳。」
「小琳……听起來就是個很好的名字。」
雖然薛藍霓談笑風生,但郭德志還是十分不安。
「藍霓,你的不吵不鬧會讓我感到害怕。」他忍不住又說。
看來該她供出事實了,她抿了抿唇,輕吁一口氣。
「好吧,讓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吧。」
「哦?是什麼?」
「我也另結新歡了。」
「啊?」這下換他震住。
「不,不對,應該說是有了新的心上人。」
「是……是嗎?」他舌頭微微打結。
「而且這個人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是誰啊?」
「先答應我,說了你不要太訝異,也不要暴跳如雷,好不好?」
「當然,現在的我哪有資格暴跳如雷呢?」
「好,那我告訴你,這個人叫做黃邦維。」
不到一秒,郭德志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反應激烈地大嚷一聲。
「黃邦維?那個……那個雜……那個小子……」他好不容易才轉了個措辭。
「對,就是他。」薛藍霓就知道他一定還是會反彈。
「藍霓,你不會也被他給騙了吧?你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公子,他……」
「不要激動,阿志,坐下來好不好?」薛藍霓求他,她不希望他們兩個成為大家投注的焦點。
冰德志坐是坐下了,但仍舊是十分激動。
「听著,藍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和他有來往的,但是真的真的,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千萬不能愛上他啊!」不管是基于什麼立場,郭德志都要努力說服她。
「如果是好東西,大家就會搶著要了,而我不願和別人分享。」
「拜托,你沒听懂我的話嗎?我的意思是,黃邦維對你是不可能認真的,他是個名副其實的浪蕩子,連他自己都承認。」郭德志氣死了薛藍霓的愚昧。
「我知道他是個浪蕩子,也知道他的成就輝煌,更知道他不一定會愛上我,但是,如果我不先去試著愛他,又怎麼下這個賭注?」
「愛情怎麼能當成賭注?難道你瘋了不成?」
「愛情是賭注、也是冒險,我並不害怕賭輸、也不恐懼失敗,這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後悔。」
「會!你會後悔,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我不願你去搏這一戰啊!」郭德志氣忿地嚷。
「阿志,你能不能先丟開對他的偏見,試著去看他的優點呢?我不敢說自己已經徹底的看清楚他這個人,可是我敢說,除了花心和濫情,他實在是一個很好的人。」
「好?好個頭啦!你根本就被他的甜言蜜語沖昏了頭,你……你簡直無藥可救了你!」郭德志愈說愈惱火。
對于郭德志的固執,薛藍霓真有一種無力感。
「好像無論我怎麼說,你都還是不肯去接受黃邦維了,是不是?」
「我不是不肯接受他,我只是不願你愛上他這個家伙。」
「阿志……」
「雖然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但是,我同樣也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然而我卻不認為這個男人會是黃邦維,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只因為他的過去?」
「還有他的未來,你認為他為會了你放棄去花、去玩的自由?可能嗎?」
薛藍霓一時語塞,因為她確實不這麼認為。
「醒醒吧!我是真的要這麼勸你,若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痛苦的恐怕還是你。」郭德志緩和語氣,以苦口婆心的態度勸著她。
薛藍霓望著床單,苦澀地笑了。
「人一旦愛了,就沒有逃避痛苦的余地了,這點你該知道才對。」
「你可以從此和他保持距離,甚至斷絕來往。」他鏗鏘有力的。
「不!我做不到。」她馬上搖頭。
「你要逼自己、強迫自己,寧願承受短時間的痛苦,也不要永無寧日的懊悔。」他堅決地說。
「別說了,阿志,你不懂,你無法明白我的難處,我對阿維的感情,是怎麼也無法割舍的。」
「藍霓,你實在……」
突然,薛藍霓瞥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病房門口出現。
「啊,完了……」
冰德志直覺地往後一看,竟瞧見了黃邦維那個家伙,于是他氣沖沖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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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竟然敢來找你!」
黃邦維也看到郭德志了,但他顯得十分從容與鎮定,只是拿花的手變得有些僵硬。
他慢條斯理地走過來,到薛藍霓的床邊,然後把一束香水百合交到她的手上。
「我是來祝你早日康復的。」他生硬地對她說。
「真是虛偽!」郭德志冷不防地冒出話來。
黃邦維退了一步,在和郭德志對看幾秒後,他聳了聳肩。
「不介意我送花給她吧?」他面不改色的。
冰德志卻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凶惡得咄咄逼人。
「說!你對藍霓究竟是何居心?你是不是也想玩弄她?」
「夠了,阿志,你別這樣!」薛藍霓急急地喊著。「這里是病房,你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吧!」
冰德志狠狠地放開他,但余怒未息。
「如果你有種的話,我們出去談!」郭德志一副蓄勢待發地昂起臉。
黃邦維瞥了眼薛藍霓再望向郭德志,他的神情也變得十分凝肅。
「要談就走吧。」話一說完,他率先踏步出去。
「阿志!」薛藍霓焦灼地喊住他,他回過頭。「答應我絕對不能動手,好不好?」
冰德志很勉強地點了頭,便快步跟了上去,直到出了病房。
但不安卻在薛藍霓的心中不斷擴散蔓延著,終于,她還是咬緊牙根地下了床。
她了解郭德志,雖然他點頭答應她不動手,到他一定會控制不住的。
而她也了解黃邦維,他一定不會還手的。
那麼,她怎能躺在床上,任自己的心情反覆折磨呢?
既然不能,就算肩上的傷再痛,她也要跟去。
到了醫院一處較無人走動的樓梯間後,黃邦維停下來轉過身,倚著牆而站,然後神色自若地正視他。
「說吧,你要和我談什麼。」
冰德志的怒火在壓抑凝聚著,他和他保持兩公尺的距離,強要自己冷靜。
「你怎麼認識藍霓的?」
「很偶然的機會下,在一條暗巷里,之後又遇上她幾次,才知道她就是你的女朋友。」他簡單帶過。
「既然知道她是我女朋友,你就不該招惹她。」
「我只是純粹的和她做個朋友,難不成這也不行?」
「純粹做朋友?」郭德志鄙視的。「你黃邦維除了會拐騙女人上床,還會有純粹做朋友的高尚情操?」
「阿志,請你說話好听點!」黃邦維的臉色難看起來。
「可以,我可以對你說話好听點,甚至可以在往後的日子里試著和你平靜相處,只要你放過藍霓。」
「放過藍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玩過的女人何其多,不差藍霓一個,更何況她不是那種玩得起的女人,你怎麼樣都不該去傷害她。」
「傷害她?」黃邦維被他的話弄得一頭霧水,也感到有些好笑。「她是你的女朋友,我能怎麼傷害她?」
「現在已經不是了。」
黃邦維一愕。「什麼?」
「我和她分手了,在半小時前。」他一字一字的。
「分手?你們分手?」黃邦維駭然地倒抽一口氣。
「是我先提出來的,因為……因為我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雖然不想告訴他,但郭德志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