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珊。」費洛荻走過來,「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君珊喘息地說著︰「南城索克朗,他……他舉兵進攻北城了。」
「什麼?」阿瓦赦震然地站起來,莫水凝駭然地睜大眼,其他人聞言也同樣地驚訝不已。
「索克朗怎麼敢貿然攻打北城呢?他……他這豈不是會危害到蔚璽兒的生命安全嗎?」莫水凝焦灼急怒地跺著腳。
「你從何處得知這個消息的?」阿瓦赦到了唐君珊的面前問。
「這是探子在監視北城時見到的,據說兩城現正打得如火如荼,情勢十分緊張。」
「那我們該怎麼辦。」武靳揚問。
「無論他們誰贏誰輸,對我們都是有利的。」費洛荻覺得。
「為什麼?」阿瓦赦蹙起眉頭問。
「如果北城贏了,我們就不必苦惱索克朗若是救了蔚璽兒後要怎麼救活他的愛妻孟雲荷;如果南城贏了,我們就更不必擔心北城給我們的威脅了。」
「不對,無論他們誰贏誰輸,對我們都是不利的。」莫水凝提出相反的觀點。
「如果北城贏,他下一個降城目標就是我們;如果南城贏,要是賽得海一怒之下殺了蔚璽兒怎麼辦?」
「這只能說是有利有弊,只不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唐君珊說。
「沒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但是我們有其它方法阻止嗎?」費洛荻再問。
「偏偏釋鐵恩到西城至今尚未返回,不知道他是否出了什麼事。」阿瓦赦愁郁沉重地說著。
「或者我現在趕去西城,有什麼好壞也要回來稟告給眾人知道。」武靳揚挺身而出。
阿瓦赦看著武靳揚,不禁有些動容了。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沙井德了,儼然已成人的他,現在更多了一抹雄壯的男子氣概。
但是,他的經驗不多,又不擅長拳腳功夫,阿瓦赦不能隨隨便便任他去冒險,尤其在這個緊急當頭。
「靳揚,我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並不適台,而且南、北兩城已經攻打起來,不會這麼快就結束的,所以我們的三天期限,絕對能夠延長。」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呢?」武靳揚懊惱地。
「在這個混亂的時候,是救人最好的時機。」費洛荻建議道。
「費洛荻說得有道理,我們的當務之急就是救出樊天崗和蔚璽兒。」莫水凝點點頭。
「那麼就由我去吧!我自信我的身手是一流的。」費洛荻搶先一步說道。
「不,讓我去。」武靳揚不甘心地上前一步。
「我看還是讓我去吧!女孩子比較不容易引起人家的注意,而且我的身手也敏捷得很。」唐君珊更是當仁不讓。
「你們……」阿瓦赦很感動,但是他又不知道要讓誰去,尤其這是一分危險的工作。
「這樣吧!我們再等個一天,看釋鐵恩會不會及時趕回來,若是他回來了,我們再選出一個人去救他們。」莫水凝建議道。
「可是如果不快點去救他們的話,恐怕他們會有生命之虞呀!」武靳揚已經焦急得快瘋了。
「靳揚,你不要這麼擔心,我相信賽得海絕不會輕易動他們兩個的,因為這是他的王牌,若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可能使用的,你相信我。」阿瓦赦說了。
「為什麼就不讓我去救他們呢?我不明白。」
「因為這太危險了,而且我們不能再輕易的折損一兵一將,你懂嗎?」莫水凝寬慰地勸撫著他。
武靳揚又是頹然的垂下頭,難過極了。
「費洛荻,你先去整頓一下軍紀吧!君珊,你還是負責內城里的一切;靳揚,你留在殿里,有什麼事我再吩咐你。」阿瓦赦一一指示完畢。
索克朗的進攻一開始就是勢如破竹的,而且是針對著賽得海的主殿,而非城內人民,由于他的作戰能力強、指揮的能力也不弱,登時打得北城落花流水,賽得海怒意攻心,在打了兩天的敗仗後,便決定使出殺手澗。
「高戧督呢?高戧督人在哪里?」賽得海氣沖沖地自戰場上轉回內殿里,此時士兵在城外與南城士兵僵持不下,卻不見高戧督的人影。「來人,有沒有人看到高戧督到哪兒去了?」他揪住一個小兵問。
「高城管他……他好像到地牢去了。」小兵囁嚅地答著。
賽得海粗魯地甩開他。「這個王八蛋!都這個節骨眼了,他跑到地牢去做什麼?可惡,我非得去瞧瞧不可。」
北城地牢。
空蕩蕩又黑漆漆的地牢長廊里,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突然晃了進來。
他賊頭賊腦的樣子,證明他就是那個高戧督,視錢如命、唯錢最大的高戧督。
他花了一點小錢支開獄卒,緊接著取走鑰匙,準備放出關在最里邊牢里的人。
這時,蔚璽兒听到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便緊張地跳起身來。
「誰?」
斑戧督將門打開,一股清新許多的空氣霎時流了進來。
「是我,我來放你們離開的。」他將門整個大開,然後不忘往後邊看了一下。
「你是來放我們走的?」蔚璽兒喜出望外,忙扶起樊天崗。
「沒錯,快走吧!」他說,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為什麼你要放了我們。」樊天崗在被扶起之時懷疑地問道。他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奸詐狡猾的男子有這麼好心,更何況他是賽得海的爪牙。
「嘿,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他愉笑了一下,又趕緊收斂道︰「不過事不宜遲,你們快些隨我走吧!別耽擱了時間。」
「喂!你……不會是要害我們吧?」蔚璽兒在臨走前忍不住問一句。
「當然不會,反正死不了啦!快點走。」他已經率先走了出去,一邊戒慎地看著有沒有被人瞧見。
「你要帶我們去哪里?」樊天崗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但他的傷口又隱隱發痛,無法獨自帶著蔚璽兒行動。
「你們待會兒就……」突然,高戧督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們的眼前站了一個人高大威猛、臉色怒白的人,那個人就是──賽得海。
他眼光暴射、忿怒若狂地大喝一聲︰「高戧督,你在做什麼?」
「啊……城……城主……」高戧督全身發抖著,牙齒也禁不住地打起顛來。
「說!你為什麼把他們兩個放出來。」賽得海睚眥欲裂地怒道。
「因為是我指使他的。」霍地,又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自他身後發出來;高戧督一見來者,便高興得叫了起來。
「啊!是索城主。」
賽得海猛然轉身,震駭難容的退了一步。「你……你怎麼進來的?」
「意外嗎?」索克朗深沉陰鷙地冷笑。「是你的人放我進來的。」
「怎……怎麼可能?」賽得海氣得直跳腳。
「當然可能,他們忍受你的殘酷暴行已經很久了,所以一旦我言明要討伐你,他們雖然表面上還會听命于你,但實際上,他們恨不得打敗仗來迫使你下台。」他冷冽無比地道。
「什麼?那你呢?我給了你那麼多好處,你居然也背叛我?」賽得海吼聲如雷地指著高戧督。
「城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高戧督狀若無辜。「你每次賞給我的錢都少之又少,不用說我也一定會背叛你嘍!包何況索城主給我的代價可是你付不起的。」
賽得海忿然至極的抽出系在腰間的刀。「可惡!那現在外頭的情形如何了?」
「如你所料,眾兵將們已經停戰歇息去了,我是進來結束你的生命的。」索克朗面無表情。
「你……」賽得海的雙目突然睜得好大好大,他緩綾地低下頭一看,居然有一柄刀刺入了他的腰際,露出一截刀光,他張大的口緩緩溢出血,他不可置信地緩緩轉過身,沒想到殺他的人竟是高戧督。「你……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