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話一出口,就連她自己也愣住了,雙頰也頓時脹紅起來。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瘋了!所以她蔚璽兒才會答出這句話。
可是,有沒有人可以告訴她,為什麼她覺得……好開心啊?
她半羞怯地偎了過去,樊天崗伸出手,將她攬進臂彎里,蔚璽兒的兩只手不曉得要放哪里,只好窘迫地放在背後。
對于他的胸膛,她並不陌生;對于他的手掌,她更是十分熟悉;但是對于這樣微妙異常的感覺,她卻不曾感受到。
「該死!」她忍不住的低咒一聲,她的心跳像千頭小鹿急撞般的拼命躍動著,還有她的臉,肯定已經面紅耳赤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怎麼會呢?她……她居然被這種謎樣般的情愫給震動得滿心喜悅。
「你幾歲了?」他突然低低地問。
「我……」她險些咬到舌頭,紅著臉答︰「我十八了。」
「你所生存的時代是什麼樣子的?」
不得了!他居然還關心起這個?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蔚璽兒迷惑了。
「呃……很先進。」
「先進?」
「是……是啊!有摩天大樓、高級大廈、全電腦化的住宅、全自動化的家具用品,做什麼事都方便得很。」
樊天崗听不懂那些是什麼,但是從她的語氣里听得出來,那些她所描述的東西肯定是很不平凡的事物。
「那麼……你怎麼來的。」
「我?」講到這個,蔚璽兒的心里就有氣,「還不都是我爺爺害的,當什麼爛科學家嘛?發明出時空移轉機,把我移轉到這里後就不接我回去了。」她又是一陣委屈。
「所以你很想回去?」他的音調一直都是不冷不熱的。
「廢話!」話雖如此,她仍是有些不舍的。而且這樣的感覺逐漸加深。
他沉默了,手卻下意識的將她摟得更緊。
蔚璽兒有些錯愕,也有些羞赧,但是,她一點兒也不排斥、也不反感;相反的,她將一直放在背後的手抽出來,輕輕地環抱住他的胸膛,然後,幸福的、滿足的合上眼睡了,讓一切盡在不言中。
東城。
「阿瓦赦,釋鐵恩回來了。」武靳揚步進尚未修補復原的內殿里。武靳揚就是沙井德,二十歲成年後便可決定改名與否,而他受封名為武靳揚。
阿瓦赦正與莫水凝商議事情,听到武靳揚的話,他們皆抬起頭來。
「他人在哪兒?」阿瓦赦放下手中的一份草圖。
「他隨後就到。」
不久,釋鐵恩果然一臉風塵僕僕的跨步走進來,盡避疲累,但他仍舊顯得十分愉悅的樣子。
「阿瓦赦。」釋鐵恩簡單向他行了個體。
「你這一趟辛苦了。」阿瓦赦沒有先問他有關與西城交涉的結果,反而先體恤他,實在是位賢明的城主,盡避他的一張臉仍舊顯得平淡。
釋鐵恩面露微笑。「不,不辛苦,西城城主桑吉爾果然是個難得的明主,與他交涉實屬有幸。」
「那麼,結果如何?」莫水凝也放下草圖走過來。
「桑吉爾允諾與我城結盟,並與我相敘許久。」
「相敘些什麼?」
「一半過去,一半未來。」
「如何分別?」
「桑城主感慨無法在他即位期間幫助東遺復城,深為此感到遺憾與抱歉。他說由于其它兩城已經結盟,控有大批兵力,所以無法與之抗衡;如今東遺及時復城是一大良機,因此他對結盟一事十分贊同。」
「是的,桑吉爾確實是一位賢明之主,只不過西城離我東城最為遙遠,很是可惜。」莫水凝點點頭。
「還有,桑城主希望近期內能與阿瓦赦當面長談,簽下互不侵犯條約。」釋鐵恩補述。
「那麼你對他的印象如何?」
「桑城主年已六十五,是個談笑風生、健朗依舊的人,而且西城內人民對他極為愛戴,手下將領也對他忠心耿耿。」
「連你都這麼說,看來天崗沒有說錯。」水凝稍稍地松了一口氣。
「奇怪?」武靳揚突然念了聲。
「怎麼了?」阿瓦赦望向他。
「到西城去的釋鐵恩都已經回來了,為什麼費洛荻和樊天崗尚未歸來?」他提出心里的疑慮。
「或許……是有事耽擱了吧?希望他們兩個皆能順利才好。」水凝只能這麼說。
棒日一早,費洛荻總算趕回來了,而且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個人──南城克朗。
「費洛荻,他是……」阿瓦赦微微皺起眉,這個男人看起來十分不友善,一張臉繃得如拉緊的弓一般死緊。
索克朗不待費洛荻說話,便跨前一步替他回答。「我是南城城主索克朗。」
在場的人皆莫不嚇了一跳,這個人居然就是南城城主索克朗。
「你……」阿瓦赦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看著費洛荻要他解釋。
費洛荻有些難堪,因為索克朗確實是個善變無常的人,實在很教人討厭。
「他說他要親自來和阿瓦赦談一談有關結盟的事。」
「哦,是嗎?」阿瓦赦冷冷地,他一眼就看出事實絕非如此,這個索克朗的來勢洶洶,根本沒有結盟的友好感覺。
「你就是東遺領袖阿瓦赦?」索克朗有些不屑地盯著他。
「抱歉,我現在是東城城主阿瓦赦。」阿瓦赦穩實沉雄地打斷他。
「一句話,要結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他冷凜傲然地道。
「條件?什麼條件?」水凝上前一步問道。
「治好我的妻子孟雲荷。」
「她得了什麼病?」水凝問。
「不是病,她是從馬背上摔下來,傷到頭部,如今已經昏睡了將近半年,遲遲未曾醒來。」
莫水凝沉默了一下,這樣嚴重的情況,端賴她的能力是無法醫治的,她抱歉地說道︰「索城主,我們東城對此恐怕無能為力,她這樣的情況,已是回天乏術了。」
索克期的臉霎時變得猙獰與忿怒。「我不相信!你們有神裔之女不是嗎?」
阿瓦赦等人的心里有些驚愕,怎麼連南城城主也知道神裔之女一事?但是,蔚璽兒除了有一顆紫色朱玄砂之外,什麼能力也沒有啊!
「索城主,你恐怕誤會了,我們並沒有神裔之女。」莫水凝出面道。
「不可能,你們明明有。」
「我不明白,你是從哪兒得知這件不正確的消息的?」
「從賽得海的口里。」
「北城城主賽得海?」釋鐵恩詫異地問道。
「沒錯,他派人調查你們東城,這消息肯定不會有錯。」他斬釘截鐵地說。
水凝頓了一下,才面有難色地對他說︰「事實上,我們確實有神裔之女,如果光從表面上來斷定的話;只是,她有紫色朱玄砂的標志,卻沒有醫治人的能力,所以,實在很抱歉……」
「你們以為這麼說就可以敷衍得了我嗎?」索克朗面色鐵青。
「不是敷衍,是事實。」阿瓦赦不客氣地反駁他。
「既是事實就要有證據,證據在哪兒?」
「索城主,請你不要刁難我們,她確實沒有醫治人的能力。」
「既有神裔之女的標志,就有醫治人的能力,你們別妄想欺瞞我的耳目。」索克朗凌厲迫人地怒吼。
「真沒想到南城城主是個蠻不講理之人,我們已說得十分清楚,她是真的沒有醫治人的能力。」阿瓦赦神色一沉。
「口頭上的言語對我而言是沒有用的。我要親眼見見神裔之女。」他強硬的。
「她現在人不在東城。」
「為什麼?」
「索城主,既然你這麼問,那麼我們肯定你並沒有擄走她。」莫水凝開口。
「什麼意思?」
「她于昨日東城復城典禮之後被人強行帶走,至今下落不明。」
索克朗勃然大怒。「破人強行帶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