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個點子好!」賽得海頓時又有了得意之色。「只要能控制南城和東城,我就不怕西城桑吉爾敢對我怎麼樣了。」
「那麼屬下立即去辦。」為了討功領賞,高戧督是絕對積極的。
「好,就讓你辦,愈快愈好!」
「是!」
舉行復城典禮的這一天終于來臨了,荒廢了一百年的東城地土,在今天再度重返四城鼎立之列,或許現在還不能夠與其它三城並駕齊驅,但是這對東遺的人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在城堡頂上插上一柄土紅色的旗幟後,站在高台下的老少男女全淚盈滿眶了;
尤其是身為正統東遺的人們,更是拼命抹揩著興奮的眼淚,掛著苦盡笆來的微笑。
在復城後的第一件事,是正名儀式與封名儀式。
東城城主理所當然是阿瓦赦,正名莫旋尊。
莫水凝受封冠儀,樊天崗受封正統領,費洛荻受封副統領,釋鐵恩受封正城管、沙井德在成年禮祭後改名武靳揚,受封副城管;還有唐君珊,她也受封為督師,掌管城內大大小小的雜務。
此兩項儀式結束後,緊接著是誓禮儀式。
由阿瓦赦帶領著全城人民向天地膜拜祈助平安,並誓言統掌東城揚眉吐氣,一雪一百年來所受的莫大恥辱。
最後,是發放分配儀式,為了讓人民正常生活首先做的糧食分發方式及住所分配,又設立幾個人民公站。若有不足者日後再增設,由于全東城上下一共七百八十三人,在復城之初還不至于太過復雜。
按城典禮結束後,在一旁看得感動的蔚璽兒,被歡欣鼓舞的人潮擠去廣場上跳舞、唱歌,突然有個中年婦女拉著她驚愕地喊道︰「咦?你……你是神裔之女,是神裔之女呀!」
那婦人用這麼尖銳的聲音一嚷,許多人都紛紛圍了過來,像看到什麼稀奇東西似的一直靠過來,有些人甚至朝她一跪便聲淚俱下的膜拜起來。
由于蔚璽兒平時皆與平民隔絕,避免增加不必要的困擾,如今許多人一見著她,都頓時情緒澎湃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正統東遺的人們,見她更覺得她是個救星,是老天爺派來解救他們的異人。
「神裔之女,求你保佑我們東城,不要再讓它受到災難了,我們也會用生命去保護你,不讓你離開我們。」
蔚璽兒目瞪口呆的傻了好一會兒,她錯愕的東瞧西看,倒退好幾步,簡直是嚇壞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居然也朝她一跪。「神裔之女,請你和城主結合吧!為了鞏固我們東城,請你嫁給城主!」
這下,已經不是嚇壞這麼簡單了,蔚璽兒慌亂地忙攙扶起老人,語無倫次地一逕搖頭說著︰「不,不是,我不是什麼神裔之女,我更不能和城主結合……我……」
「你能,你能的,請你不要嫌棄我們,阿瓦赦是個好城主,他至今也尚未娶妻,您就與他結合吧……」
天吶,有沒有搞錯?她才十八歲,身為西元二十二世紀的人,理想抱負遠大,興趣廣泛,要她嫁給阿瓦赦,倒不如先一刀劈了她再說。
她想抽身離開現場,但是圍擠過來的人都愈來愈多,她簡直要透不過氣了。
突然,一只強而有力的手凌空往她的腰間一攬,把她硬是拉出了人群之外,蔚璽兒在倉皇無措間差點驚叫出聲,結果又被捂住口。
她扭頭一看,居然是樊天崗!
「先離開這里,免得再起混亂。」他低聲警告,眼神冷酷。
于是他就這麼抱著她離開現場,來到一條暗巷之間再放她下來。
「你不該離開沙井德的視線之外,這樣會引起許多麻煩的。」他沉聲說道。
蔚璽兒不服氣的反駁。「我是被別人給擠走的,我怎麼知道會這麼夸張。」
「你雖不是正統的神裔之女,但是,別人已經完完全全的相信你了。」
「什麼?」她瞪大眼。「不會吧?你們這邊的人都這麼迂腐嗎?也不過是一顆與生俱來的痣嘛,我怎麼會成了神裔之女?」
「反正你別到處亂跑就是,尤其復城之初,民心不穩,你更是不能拋頭露面。」
「嘿,我已經夠悶的了,再不能到處走走看看,我會瘋掉的。」
「無論如何你記住這點便是,現在我們已經不是東遺之人,更要小心防範它城之人潛入我城。」
「嘰嘰咕咕的嘮叨一大堆,你煩不煩啊?」
「我煩,我當然煩,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煩就行了。」
「你……」她火氣一升。
「走吧!回到城堡里去,別再亂跑出來了。」說罷,樊天崗掉頭就走。
「哼,死王八、臭王八、爛王八……」猛地,蔚璽兒的嘴巴被一只大手粗魯的蒙了住。隨即而來的一個強大力量再度使她兩腳騰空。她驚駭地睜大眼想叫,突來的一道強勁掌力卻毫不留情地朝她肩胛處砍了下去,這樣的痛處迅速地傳達到她的神經,她眼前驀地一黑,人就這麼虛軟地暈了過去。
樊天崗出了巷口才發覺蔚璽兒沒跟出來,他大感不對勁,一轉身,正好瞧見一個身手迅捷的人影扛著一個人沒入巷子的另一端;他震然失色、霍地一驚,當下立即想也不想地奮身沖追上去。
豈知他才沖出巷道的另一端,就瞥見蔚璽兒被幾個彪形大漢、黑衣蒙面的人架上馬鞍,騎著快馬狂奔而去。
他知道自己這麼追是追不上的,于是跑到城牆邊後找了墊物旋身一翻,翻出城外.便見到那三匹快馬已朝北邊跑去,留下散落不盡的黃土塵沙。
他知道自己是追不上的了,于是在跑了好一陣後,他毅然轉身回城里去稟告阿瓦赦。
「蔚璽兒被人強行帶走了?」莫水凝是第一個震驚起身的人。
「是的,而且我敢斷言這件事一定是北城的人做的。」
「為什麼?」阿瓦赦面色凝重。
「第一,他們歸去的方向是往北邊;第二,他們所騎馬匹的馬鞍是正統北鞍甲。」
「等等,搞不好是別城的人要嫁禍給北城,所以騎向北方,也搞不好他們是故意使用北鞍甲來加以誣陷。」費洛荻鄭重地道。
「不可能。」釋鐵恩道。
「為什麼?」
「因為西城城主行事光明磊落。」
「誰曉得他是真磊落,還是假磊落?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你都還沒去拜會他咧!」費洛荻嗤之以鼻地說。
「不管蔚璽兒究竟是誰抓去的,一定都有原因。」阿瓦赦沉頓著。
「那我們該怎麼做。你別再要我們坐以待斃!」莫水凝忿忿地說話了。
「你們按照原行程出發,無論蔚璽兒被誰抓去,我想他都會主動提出條件的。」阿瓦赦下令。
「之後呢?」費洛荻問。
「隨機應變,務必要將她平安帶回才行。」
莫水凝有松一口氣的感覺,阿瓦赦總算沒有置之不理。
「天崗。」阿瓦赦喊道。
「阿瓦赦請說。」樊天崗從容地站前一步。
「蔚璽兒被擄去北城的機率尤其大,你務要小心應對……」他頓了一下。「最好多找幾個人與你一同前去。以免發生變故。」
「我會的。」
「那好,你們在日午之後出發。」
「是。」
北城。
「她就是神裔之女?」賽得海捏著蔚璽兒的下巴邪邪笑著。
由于蔚璽兒被那一掌劈得不輕,以至于至今還沒醒過來,整個人被平放在瓖金縷的絲質軟墊上。
「城主只要查視她左手臂處的紫色朱玄砂即可證實。」高戧督也笑得鄙夷,心想又可以領賞了。
賽得海果真二話不說扯開她的衣服,一瞧,確實有一顆淺紫色的痣,點在她左手臂的關節處,這顆痣小而飽滿,呈菱形狀,而且在黑暗中會閃著細微的晶亮,十分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