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脾氣真大。亂搶別人的東西,你不覺得很失淑女風範嗎?」
阮瀟瀟雙頰染上微紅,似乎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有多沒形象。
「你放開我啦!」
既然手掙不開,阮瀟瀟本能地用另一手推著他的胸膛,嚴醒卻因她的舉動而僵住。
原來她靠得他那麼近……他不確定這是意外,還是自己下意識想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但是他發現自己並不想松開手。
這個驕縱、蠻橫的大小姐啊,明明該被抓起來打一頓,為什麼他只想吻上那兩片誘人的嘴唇,直到她再也說不出惹人生氣的話為止?
意識到他的異樣,阮瀟瀟仰起頭,卻在對上那雙黑眸時,忘了掙扎。周遭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滯,被他那樣注視著,她的心跳都停頓了,像是被一張大綱罩住似的,無處可逃。
眼看那張性格的臉龐愈來愈靠近,她卻膝蓋發軟,一動也不能動。
這時,一輛汽車開過,突兀的聲響打碎了所有曖昧。
嚴醒火速松開她的手,阮瀟瀟則茫茫然地杵著,一時反應不過來。
「放心吧,大小姐,我不會打電話給你那位朋友。」嚴醒垂眸,撕掉名片,直接扔進附近的圾圾筒。
「喔,好。」阮瀟瀟呆呆地應聲。「那我回樓上喝咖啡。」
一直到進了電梯,她才總算找回自己的神智。
罷剛……他是要吻她嗎?可能嗎?
可是他的聲音和神情那麼冷靜,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一定是她想像力太豐富了,產生了錯覺……
她差一點……差一點就閉上了眼楮呢!
幸好沒有,不然臉就丟大了。
話雖這麼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胸口有種像是失望的東西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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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接送雇主參加派對,嚴醒在第二天加班了。
當他把阮瀟瀟送到趙家別墅時,別墅外已經停了數輛轎車,顯然有些受邀者比他們早到。
在阮瀟瀟進入別墅之後,嚴醒則留在庭院中,跟其他司機一樣。
「老弟,新手啊?以前沒見過你。」一個長得很像藝人澎恰恰的中年男人主動跟他打了招呼。
「對。」嚴醒沒多做解釋,主動加入這三個圍在一起的司機,順便遞出香煙。
「多謝啦。」說話的是個有著啤酒肚的男人,他接下煙,跟嚴醒一樣開始吞雲吐霧。
「你是替阮家小姐開車厚?我認識原來那個老王啦,他退休前還找我喝過酒咧。」啤酒肚男人說道。
「說真的,我看來看去,這麼多小姐里面就那個阮家小姐最水,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都比那個孫芸芸還贊。」「澎恰恰」評論,順便拍拍嚴醒的肩頭。「老弟,你運氣不錯,我家小姐就有點……唉,算了,吃人頭路,還是不要講好了。」
嚴醒跟其他人一樣笑了出來。
「不過這些千金小姐一個比一個有錢,隨便討一個都可以少奮斗二、三十年咧……」發言的年輕司機頂多二十五、六歲,話一出口就被啤酒肚男人在頭上巴了一下。
「還隨便討一個咧!麥肖想啦,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姐跟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還想討人家當老婆,下輩子重新投胎再來啦!」
所有人又笑,但嚴醒卻是笑得極為勉強。
即使這人說的是他完全認同的事實,可不知怎的,听起來就是有點刺耳。
「啊,卡小聲點。」「澎恰恰」出聲警告,其他人也有默契地止住笑聲。
兩位衣著入時、剛下轎車的年輕女子正從他們面前走過,顯然也是受到邀請。
其中一名女子說︰「我們好像遲到了,希望不會錯過芊芊安排的特別節目。」
「什麼節目?」另一個女子不解。
「你不知道喔?芊芊找來一群月兌衣舞男,說是要給菲菲一個驚喜。」女子解釋,似乎完全沒留意不遠處的幾個司機。
「真的?她從哪里找來的月兌衣舞男?」語調有些興奮。
「我也不清楚,反正芊芊本來管道就多,而且我還听說喔……」女子聲音變得神秘兮兮。「她也看不慣那個阮瀟瀟老是一副自以為冰清玉潔的樣子,想要讓她出點丑啦!」
交談聲隨著兩個女子愈來愈遠,庭院中再次剩下幾個司機。
嚴醒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別墅大門,臉上的笑容早已消逝無蹤。
不過是月兌衣舞男而已,據他所知,這些人頂多扭扭把衣服月兌光,按理說不至于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
應該不會有事的……
可是,那女人呆頭呆腦的,隨便一點激將法就能讓她干下蠢事。
包何況,他見過她醉酒的模樣,要是她又喝多了,恐怕……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年輕司機忍不住道。
「那個趙家小姐喔,出了名的不檢點,仗著家里有錢老愛搞些花招,玩起來可瘋了,听說她不只愛趴踢、愛男人,好像還嗑藥咧。」啤酒肚男人提供他听來的八卦。
「現在的年輕人喔……」「澎恰恰」則是又搖頭又嘆氣。
嚴醒擰熄了煙,視線仍停留在門口。
別墅里傳出的音樂變大聲了,里頭的氣氛似乎也愈來愈hi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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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門子的鬼派對?!
阮瀟瀟瞠眼看著那群光著上身、正隨著音樂月兌下褲子的肌肉男。
本來派對還算正常,所有人不是吃喝就是聊天,誰知中途芋芊打開一扇房門,五、六個穿著軍官制服的壯碩男人就蹦了出來。起先她還奇怪怎麼會有軍人在場,但是兩分鐘後,她就發現這些「軍官」,並不是真正的軍人。
她好後悔,超後悔,她干麼答應來這種可怕的派對?
一條褲子飛了過來,幸虧她躲得及時,否則那條褲子就落在她頭上了。
伴隨著其他女人的興奮尖叫,音樂也變大了,阮瀟瀟盡量不引起注意地往角落移動,但是一個壯得像猩猩、身上只剩丁字褲的長頭發男人擋住她的去路。
長頭發猩猩對她笑,肌肉糾結的龐大身軀不斷搖擺,愈來愈逼近。
阮瀟瀟防衛地往後退,直到身體貼在牆壁上,但更教她花容失色的是,長發猩猩居然把手移到丁字褲的褲腰,拇指伸進松緊帶。
「不準月兌!」她情急大喊。
「瀟瀟,別害羞,他喜歡你嘛。」徐菲菲對她說,但注意力立刻又回到在她面前扭動的光頭猛男。
穿著暴露的趙芊芊正跟一個平頭肌肉男熱舞,眼楮卻朝瀟瀟這邊瞟了過來。
「瀟瀟,你干麼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既然來了就別再矜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沒見過果男呢。」
她是沒見過啊!至少不是在真實生活中,又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內。
若不是自尊心作祟,不想被他人取笑,她早就奪門逃走了。
這時長發猩猩又伸手搭住她的肩,像是想跟她跳舞,來不及想,阮瀟瀟一掌就朝他手背打下去,痛得男人立刻縮手。
但是猩猩顯然是個非常有職業道德的舞男,雖然邀舞不成,該做的他還是沒少做,所以他的手又回到丁字褲上緣……
全場又是一陣尖叫,阮瀟瀟臉色發白,緊閉著眼楮,覺得自己快吐了。
天哪,誰來救救她!
「先生、先生!你不是客人,不能進去!先生!你等等!」
門口突然起的一陣騷動,破壞了原本狂歡的氣氛,阮瀟瀟也注意到周遭好像安靜了許多,所以她忍不住睜開眼——
那個趙家僕人攔也攔不住的人,是嚴醒!
「嚴醒!」她從來沒像現在那麼高興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