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和其他的樂團成員走進來看到這副光景,也似乎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醫院的樓梯很多,安全門也很多,走廊很長。
申田恭走得很快,渡千奈也追得很辛苦,灰色的大理石地板被她名貴的高跟鞋踏得咚咚響,刺鼻的消毒水味讓申田恭心里很不舒服。
他的眼前不斷出現牧野和宿擁抱的畫面,讓他听說牧野和宿分手的時候,心里高興的無法言喻,總是想著各種方法怎麼走入牧野的心里,他花了那麼多的心力,只是想要她忘記宿帶給她的傷害,可是此刻這所做的一切都似乎成了泡影。
她還是愛著他,無可救藥的愛著那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而自己……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只不過是她失戀時的替代品!
渡千奈看著申田恭變化莫測的神色,心里的得意已經沖淡了先前所有的難過。
「牧野和宿的感情還真是一波三折啊!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像她那樣水性楊花的女生根本就沒必要讓你這麼生氣!」
他黑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快步的下著樓梯,很快就到了醫院的停車庫。
渡千奈見申田恭並不理會的樣子,就更加囂張起來。
「虧你還將她帶入女優,還給她那麼多鍛煉的機會,甚至還那麼照顧她,原來牧野也不過是一只會咬主人的白眼狼,背著你就能和別人抱在一起,你干嘛還要喜歡她!」
「千奈,我現在很不想看到你!」他不客氣的坐上自己的跑車,根本不再理會他,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離那天醫院發生的意外,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對申田恭來說是郁悶的一個星期,對牧野卻是繁忙的一個星期。
申田恭盯著手機發呆,悅耳的鈴聲再度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當他想接起電話的時候,手機又安靜了。每次都是這種狀況,搞的他心緒更亂,他煩躁的把手機再度摔在地上,怔怔的看著,過了一會又撿了起來,對著手機繼續發呆。
他想听她的聲音,腦子里又不停的重播那天和宿相擁的畫面……尤其宿那充滿深情款款的眼神……舊情復燃、破鏡重圓、死灰復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好多個詞在眼前不停的晃動。
這時手機又響了。
申田恭還是遲疑的盯著閃爍小牧兩字的手機屏幕,剛想接听,那邊又掛死了,他又一次把手機摔在地上……過了一會再把她撿起來對著發呆。
牧野合上電話,生氣的眉毛已經擰成麻花結了。
這一個星期她不但要和阿冷他們輪流照顧宿,還要不停的趕通告,以及沖刺最後一次段考,已經沒有時間再接女優的工作。
可是他倒好,電話沒一通不說,連她打的電話都不接。她知道他可能在生氣,可是她都堅持不懈打了一個星期的電話了,難道還在生氣嗎?男孩子家家氣性怎麼那麼大?固執的要命。
「我不打了,行不行?不理我是嗎?那就永遠不要理我好了。」牧野對著電話賭氣的說。
「小牧……」輕微的呼喊通過病房門傳了出來。
牧野收拾好心情,換上一臉的笑顏,推門走進宿的病房。
「今天是你最愛吃的豬腳哦!對了,醫生說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听到這麼好的消息是不是應該多吃點慶祝慶祝呢!」
「別我把當豬喂……」宿抗議著。
……
歡樂的笑聲從病房里散播出來,路過的護士們莞爾一笑。
申田恭躊躇著站在醫院大樓前,任刺眼的陽光打在臉上,他昂著頭看向宿的病房,握緊手里新換的手機。
她不再打電話過來了,是忙著要照顧他嗎?所以把健康的他晾在一邊不聞不問?
強烈的不安感迫使他終于沉不住氣跑來了這里,可是到了這里他又有些怯步,只能那樣望著,專心致志的望著,以至于牧野走了出來,他都沒有看到。
走出醫院大門的牧野,看到申田恭傻子似的站著往樓上看,心里對他的氣消去了一半,畢竟他還記得來找她,不是嗎?
「我已經出來了,不用在伸著脖子往上看了。」牧野站在他面前,看著他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嚇了一跳的表情,解恨的笑讓牧野剩下一半的氣也消了。
「我、他、你……」一時間,申田恭竟然有些口吃,看在牧野的眼里倒有些傻氣的可愛,和他最先給人的印象差了好多,不過她喜歡這樣的他,好真實。
「來接我回家的是嗎?我們邊走邊說吧,我好累。」牧野活動了下脖子,走到他的車子旁,一下就打開車門自顧自的坐了進去,舒服的往後仰了過去。
申田恭沒在猶豫兩三步走到車旁,鑽了進去。月兌下外套蓋在她的身上,還細心的放了一段輕柔的音樂,或者說是一段起到催眠作用的音樂,
「申田……好高興今天看到你。」牧野閉上眼楮,聲音仿若是睡夢中的聲音,變的不真實起來。
他抓緊方向盤的手,握緊了一下。
「宿的腿恢復很快,明後天大概就可以出院了。那天……他救我……我的心里是有了一些感動,可是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她頓了頓,睜開有些濕潤的眼楮,清楚的看見他抿緊的唇瓣,繼續說,「這段時間真的好忙,每天我都抽出時間給你打電話,可是電話那頭除了冗長的嘟嘟聲,還是嘟嘟聲。」
「小牧,對不起,我……」一張小手堵住他欲往下說的話。
「遙風不單單是宿一個人的,還有其他隊員支持,就像你的傾國女優,都是經歷了很多磨難才走出了今天的成績,每一個成功的腳步我們都浮出了艱辛的汗水。他們親切的如同我的親哥哥,愛護我,照顧我,我很高興可以認識他們,很慶幸我可以在樂團里和他們一起成長,讓遙風逐漸走向軌道。」
申田恭握上牧野的手,妥協的笑在車里蕩漾開來。
「小牧,別說了,听你這麼說,我覺得我自私的過分了,來的時候我確實有想過讓你退出樂團的念頭,但是現在你成功了,我被你說服了,你能原諒這一個星期腦子犯渾的我嗎?」
這才是她認識的申田,善解人意的申田,她的男朋友。
牧野俏皮的轉了轉眼珠,「不原諒的話,你會怎麼辦呢?」
「那我可能還要犯渾下去了。」他拿出車備箱里的一罐飲料,一手將拉環拉開,遞給牧野。
她舌忝了舌忝有些干的嘴唇,確實有點渴了,接過飲料張口就灌了下去。氣頂的打了個小嗝,叫了兩聲。
「你還能怎麼犯渾?通常小孩子采取的報復手段就是砸別人家的玻璃。該不會你要砸我家玻璃吧!」牧野煞有其事的說。
申田恭不滿的看了她一眼,「要不要給你看我的身份證啊?我早滿18歲了。」
「誰讓你的小脾氣像長不大的小孩子嘛!」牧野伸手就揪了揪他的耳朵,然後自己呵呵的笑了起來,因為她知道他現在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是這樣嗎?」說到這申田恭危險的壓低了聲音,車子停了下來,活動手指關節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
「你要干嘛?好男不跟女斗啊!」牧野雙手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嘿嘿、嘿嘿!」
「啊,你耍詐?敢呵我的癢。呵呵,哈哈。我也……不放過你。哈哈。」
愉快的心情洋溢在溫暖的車內。
兩人滿臉春意的大喘著氣,笑看著彼此。
牧野明亮的眼眸里閃動人的光澤,撲到他的懷里,感受他和自己紛亂的心跳,輕輕的在他耳邊說,「真的好開心,有你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