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的心情莫名的跟著飛揚起來。不由自主的走進倉庫,呼吸的頻率融合在音樂之中。
看見他們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忘我演奏,那種震撼讓牧野整個心像長了翅膀一樣,無法安靜。
連續幾聲巴掌,音樂噶然停止,演奏的三人同時間的看向仿佛憑空出現的女孩。
「這就是我找到的主唱牧野。」
宿走到她身旁,對著伙伴,眼楮里幾乎被喜悅的心情佔據大半。
「噶?」俊吉和祖兒異口同聲,這才打量起牧野。
這麼土的女生?
宿到底是在哪挖到的?
她真的可以唱歌嗎?
俊吉和祖兒默契的互看一眼,便帶著疑問看向宿。
阿冷只是淡淡的看著她,想看清楚眼鏡後面的她。
宿沒理會俊吉和祖兒投來疑問目光,而是走到自己的位置,拿起貝司。再多的疑惑只需要她的歌聲便能一次解決。
「牧野,現在可以唱一首嗎?」
牧野忽然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激揚的心情還沒有得到平復,她也還沒有好好的介紹自己,就要在陌生的他們面前展露自己的歌喉,萬一表現失常……他們一定會埋怨宿吧!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讓這種情況發生。
牧野深深的呼吸,對著宿點了下頭,走到麥克風前。
「《歐若拉》,謝謝。」
宿先撥了一個音,阿冷非常配合的敲起了鍵盤,俊吉和祖兒互怔一眼,也配合的演奏起來。
牧野緩緩的閉上眼楮,身體不由自主的晃動,隨著起伏的旋律,仿佛走在雲端的歌聲在空曠的倉庫響起……
神秘北極圈,阿拉斯加的山巔,誰的臉出現海角的天邊,忽然的瞬間,在那遙遠的地點,我看見戀人幸福的光點,魂在招喚,唱著古老陌生熟悉的歌謠……
拌聲停了。
音樂也停了。
回蕩在空間內的音律卻久久沒有散去,他震撼著每個人的心靈。
宿帶著笑容看向靜靜站著的牧野,沒錯!就是這樣的她!他似乎看到樂團美好的未來!
祖兒不能言語的一下蹦到牧野的面前,雙眼閃閃發亮的握著她的雙手,「天哪!你真是塊寶啊!」
牧野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一個男生也能有如此可愛的樣子,「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腦袋有的時候也笨笨,以後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嘻嘻,你叫牧野對不對,好高興你能成為我們的一員,我叫祖兒。」祖兒歡喜的跳了起來,外表土土的牧野帶給祖兒親切的感覺,很容易親近,他一下就喜歡上這樣平凡中還隱藏著個人魅力的女生。
「少佔人家便宜啊你!」俊吉不滿的拍掉握住牧野的手,露出自認迷倒眾生的笑容,沖著牧野眨眨眼,握住牧野的手,「我叫俊吉,千萬不要被我帥氣的外表所迷惑哦!我會很困擾的!」
「小牧,你就當他不存在,虧他好意思臭屁,自以為公子迷倒眾生,我呸!」祖兒不甘示弱斷開俊吉的手,把牧野拉到自己身邊,一臉老雞保護小雞的捍衛模樣。
牧野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人家小牧都笑你了,女圭女圭臉,一個男生長成這樣還真有膽量走出來。」俊吉一臉無奈的表情。
傲?這樣可不好啊!牧野連忙擺手否認。
「你又叫我女圭女圭臉,有本事咱們單挑!」祖兒說著就松開牧野,撲向俊吉。
兩人你追我趕在寬敞的倉庫里繞起圈來。
「女圭女圭臉,女圭女圭臉,就是女圭女圭臉啊!誰要跟女圭女圭臉單挑。」俊吉邊笑著逃跑,邊挑釁的不停喊。
「他們經常這樣,習慣就好,真的很高興有你的加入。我是阿冷。」不知何時阿冷走到一臉詫異的牧野身邊,友好的笑容讓牧野覺得阿冷這個名字並不適合他。
她偷偷的瞄向不言不語正在看自己的宿,心漏跳一拍的趕緊看向別處。
從原來不敢想像能和宿有認識的一天,到現在可以天天見到他,親近他,只要這樣她那顆小小的心髒就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
尤其這樣一個像家人的樂團,有宿在的樂團,恩賜般從天降臨的幸福,既真實又虛幻,她好喜歡好喜歡!
讓這種幸福的感覺永遠停留吧!
一連幾天,牧野總是不停的打著哈欠,上下眼皮冤家似的老打架。
上課是。
課間休息也是。
她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因睡眠不足而早早的翹辮子。
畢竟除了上課,就是應付女優的練習,還有練團,再加上夜店pub的工作!回到家往往是倒床就睡,光靠上課時間來抓緊學習。看來她應該辭掉pub的工作才行。
就連一知道牧野當了遙風主唱的蔡彩,哭著喊著跟著她去練團了幾天,也大喊吃不消的放棄了。
尤其全校的女生們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楮在尋找遙風的主唱!她更是萬分小心的謹慎再謹慎,生怕被發現了。身體上的疲憊,精神上的緊張,她也快要垮了。
牧野有氣無力的走到學校的衛生間里,換上了外婆親手織的米色毛裙子,那是一條兩面縫合在一起的裙子。
今天的天氣見鬼的冷,她可不想再病倒了,一會還要趕去練習演技。
唉,這年頭賺錢真不容易。
牧野把換下的校服短裙,放進背包里,又在校服衣服上套了一件白色運動服,這樣果然暖和多了。
她對著鏡子,拍拍自己凍的微紅的小臉。
「牧野,加油!」
傍自己加滿氣,便信步走出衛生間,走出校園,往車站的方向前進。
黃昏,淡淡的紅霞勻染天際。
她身後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
牧野低著頭,迎著冷風,拉近衣服,看著掉落在腳邊泛黃的葉子,與她作伴的隨之輕輕舞動。
她走到必經車站的拐角,突然撞上從另一邊出現的人。
「對不起。」牧野的頭更低了一些,讓對方看不到她的臉,便繞過去繼續走。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稍微頓了一下的身體。
瑟瑟的冷風更加強烈的迎頭抨擊,牧野哆嗦著又拉緊衣服一些,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消匿在風聲中。
她吸吸鼻子,腿上異常的寒冷,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目光冷不丁的停在自己的腿上。
咦!她的裙子有這麼短嗎?
她努力搜索腦海里羊毛裙子的長度。在學校的時候裙子好像有過膝蓋的!怎麼現在都露出膝蓋了?前後兩面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牧野停下來,用手比量起來,一根毛線出現在手指上。
她詫異的模了模那根毛線,顏色和身上的裙子一樣,她順著毛線一直望過去……
天啊!她反映遲鈍的捂著嘴巴!一定是剛剛撞到的那個人干的!可惡!
火氣蹭的一下竄上牧野的頭頂,抓住那根月兌線的毛線一路追了過去,轉過拐角,她定眼一看。
丙然是剛才那個家伙,一身黑亮的皮衣在黃昏的冷風中顯得格外清冷,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忽略那抹熟悉,月兌下背在身後的書包,拎在手里,對準他的後腦就要拍下去。
氣急的大喊,「可惡,受死吧!」
眼看著背包就要打在那人的後腦上,就在那人轉過身的剎那,背包越過了他的頭,落在他的身後,與地面踫觸出死氣沉沉的聲音。
「你?!牧野——」
「宿!」
牧野的手還停在半空中,震驚的直直的看著也是一臉驚異的他。
宿的目光打在牧野的臉上,看見她凍的發紫的嘴唇顫顫的,臉色也蒼白的近乎白紙,還有那件薄薄的運動服里面的那件…緋藤高中的校服!
「你是緋藤高中的?」
牧野收回手,怔怔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