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虧他想得出來……錢良玉又好氣又好笑,她要從哪里變出兒子來?
「良玉啊,那孩子對你很有心,你要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
錢良玉收線後,心中激蕩不已,只覺得幸福得想哭。
她知道母親不會在一夜之間原諒她,也知道她那重男輕女的觀念根深柢固,但是沒關系,只要有了一個開始,相信未來的情況會漸漸轉變。
一切都是因為項朝陽……
他呀……真是個厚臉皮的家伙,可是教她怎能不愛他?
這一刻,她確定,就算昨夜他沒有受傷,她也會發現自己對他的愛意。
尾聲
「不要這樣拉拉扯扯的,我們現在在學校,很難看欸。」
「牽個手而已有什麼關系……」項朝陽再一次拉起錢良玉的手,然後再一次被掰開。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學校里,我們就只是同事的關系。」
「可是明明每個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啊。」他很不解也很委屈,覺得自己像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夫。
錢良玉猛翻白眼。有種人就是完全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走到哪里都愛引人注目,講都講不通。
懶得再跟他爭辯,錢良玉走向教學大樓,把一臉哀怨的男友拋在身後。
一路上,不少學生睜大眼楮瞪著她,她知道原因,但是她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當他們統統都是石頭。
當她進入辦公室時,所有教職人員瞠目結舌,室內一片靜默,她仍是一派冷靜、若無其事,直到身後的男人放大嗓門──
「怎麼樣?美吧?贊吧?我幫她選的洋裝喔!你們覺得怎麼樣?小玉是不是很漂亮?」項朝陽邀功似地詢問所有呆若木雞的同事。
眾人目不轉楮地瞪著錢良玉,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身穿淺紫色連身洋裝,烏黑長發披落在肩頭,膚白、縴瘦的她,乍看之下像個風姿綽約、飄逸動人的翩翩美女……除了那號破壞整體感覺的表情。
嗯,是錢老師沒錯,那張冷冷淡淡的臉龐,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只是……很不習慣哪……
「我跟你們說,我家小玉穿什麼都好看,我本來想跟她穿情侶裝,可是她害臊,會不好意思……」
「項老師,那件洋裝在哪里買的?」一個女老師率先回神,問道。
「就在101二樓的那家叫什麼來著……我想想……」
「項老師,你跟錢老師什麼時候結婚?」有人又問。
「項老師,我一直想問你,你那頭發在哪里剪的?」一名男老師也湊上前,很快地,眾人將項朝陽圍住。
錢良玉在辦公桌前坐下,努力壓下想拿頭撞牆的沖動。愛上這種有著孔雀性格、招搖愛現到極點的男人,她認了,真的認了……
「錢老師。」嬌軟的嗓音在辦公桌前響起,錢良玉抬頭,看見了溫老師。
「你……你今天很漂亮。」
錢良玉一愣,略微僵硬地點個頭。「謝謝。」
在項朝陽受傷後的第三天,溫老師曾向他們道歉,坦承是她給了小太妹住址,但事情已經發生,他們也不想再追究誰該負責任。
錢良玉只知道一點,她也許永遠都不會與溫老師成為真正的朋友。
「錢老師。」溫老師遲疑著又說︰「項老師是個很好的人,我祝你們幸福。」
錢良玉的視線移到辦公室另一端,看見項朝陽仍在跟同事東家長西家短,淡漠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是的,跟這個趕都趕不走的家伙在一起,她想,她會幸福。
全書完
編注︰
※關于江木蘭與顧正棠的愛情故事,請看橘子說498好女生不寂寞之一《愛你有點辛苦》。
後記
啊……終于寫完了!呼!
必于這本書男主角的職業設定,開稿前我曾跟歐吉桑提過,身為足球瘋的他馬上興趣就來了。
「踢什麼位置?」
「中場,跟席丹一樣。」
「哪一隊?」
「巴倫西亞。」
「哪國人?」
「台灣啊。」
他靜默良久,想笑又不敢笑。「你要不要干脆寫個有超能力的男主角,像什麼超人、蜘蛛人那類的,說不定還會比較有可信度。」
哇咧∼∼真想一腳踹過去。
好吧,我知道國內的足球水準有待提升,害我看世界杯足球賽的時候又羨慕又嫉妒,人家非洲好幾個國家都上電視了,什麼時候才能換我為自己國家的球隊搖旗吶喊啊?
所以請不要對我的男主角職業有意見,就當作是小小作者為了滿足小小幻想所作的美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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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稿期間,發生了一件讓人很圈叉的事。
我家遭小偷了。
那天早晨,歐吉桑在樓上刷牙洗臉,我照例先下樓煮咖啡、弄早餐,結果驚駭地發現通往院子的後門被撬開了,一樓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光,包括歐吉桑工作用的兩台筆電和我的錢包等物品。
幸好電視機因為是舊型的,太笨重,還留在原地,否則歐吉桑若是連足球賽都沒得看,一定會哭死∼∼
財物方面的損失是次要,最心痛的是電腦里存的那些私人的資料和相片,還有我皮夾里的身分證和幾張無法復制的照片,想到這些對我極有價值卻對他人毫無用處的東西可能被人隨意丟進垃圾桶,心里就是一整個郁卒。
隱私被陌生人侵犯的感覺很糟糕,我猜想,可能像內衣褲被偷,讓人又不爽又心里發毛。
發現遭竊之後我們立刻報警,這是我首次跟英國警察打交道。
報警後約兩、三個鐘頭,一位犯罪現場調查小組的先生上門了。
哇∼∼英國版的CSI!雖然時機不太對,我心中還是起了一簇小小的興奮火花。
結果這位長相派頭、噴了濃郁古龍水的先生東模模西看看,五分鐘後說︰「抱歉,沒有能采用的指紋。」
我有點小失望,還以為他會像電視上那樣,搬出一大堆酷酷的工具,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也許這種闖空門的案子對他來說太小case了,我看他連帶來的工具箱好像都沒開啟過,虧我還小心翼翼,在他出現之前什麼都不敢踫,就怕擾亂犯罪現場,看來我在電視上學來的謹慎是多余的。
「你是不是在德國住餅?」CSI先生突然問。
我愣了下。「是啊,你怎麼知道?」
他有點得意地笑道︰「因為你講英文有德國口音。」
「是喔……」我勉強跟著笑,感覺額上開始冒黑線。
哇咧∼∼最好我的「德國口音」跟竊案有關啦∼∼
我連德文都沒學會幾句,哪里來的德國口音?!
送走這位天才先生之後,又來了一位警察。
問了一大堆問題,作了三、四頁的書面報告,不過我嚴重懷疑這長長的一串報告真的有用處,因為已經過了好幾個星期,一點失物的下落也沒有,唉。
遭小偷是有後遺癥的,自那天後,歐吉桑跟我就變得杯弓蛇影、疑神疑鬼、草木皆兵,這對我向來看重的睡眠品質非常有害。
正確一點說,妨害我睡眠的是身邊的歐吉桑。
連續N多個夜晚,歐吉桑總會在半夜突然驚醒,很不人道地連我也一起驚醒。
「我好像听到什麼聲音。」他說,然後會拿著扁鑽到樓下巡視一圈。不要懷疑,他真的認為一支小扁鑽可以打跑小偷。
然後在某個夜里,他又從床上跳起來,當然,順便叫醒我。
「斷電了。」他說話那種危急的語氣害我不醒都被嚇醒了。
我看著他,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麼︰某人潛入我們的住處,偷偷地切斷電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