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啊!」他點頭,別有企圖的靠近她,「既然……我們有了這麼多銀子,那我們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當然好!她從昨天到現在都沒進食,早就餓得沒力氣了。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要搞清楚,「你的功夫好不好?」
他搔搔頭,「應該不好吧!我師父跟我爹娘都說我笨,怎麼都練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出門一定很容易讓人欺負。」
那他的功夫肯定很鱉腳。唉!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點優點,真是個可悲的男人。
「你也別難過了,功夫不好又怎樣,許多沒武功的人不也活得頂好的?你別太在意。」雖然瞧不起他,但她還是善良的安慰他。
「我已經認命了,反正我再怎麼練,也打不過我師父、我爹和我娘。好了,別說這些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他像條狗似的對她搖尾乞憐。
那模樣煞是可愛,讓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如果他聰明一點、講話斯文一些,配上他這樣俊秀的外貌,不失為一個好男人、好郎君。
真是可惜!
她終於點頭同意,「可以,但在那之前,先讓我買幾件換洗的衣服。」
他拍拍撐得圓滾滾的肚皮,心滿意足的吐一口氣,雙眼充滿感謝的望著對面還在小口小口慢慢吃的江依雲。
「江小姐,你吃飯都這麼慢的嗎?」真是浪費時間,這樣吃怎麼會吃得飽呢?等到她吃飽,不就又餓了嗎?好在他吃飯總是很快。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就解決了兩個饅頭、三碗陽春面、一只鹵豬腳,還有兩大盤的炒青菜,簡直比豬還會吃呢!
他都沒有發覺到周圍有很多人正張大嘴在觀賞他的表演,真是丟臉死了。
「不要跟我講話,我現在不認識你!」她小聲的警告他,希望他能識相一點,不要這麼大聲的跟她交談,還叫她「小姐」。
拜托!為了行走方便,她故意扮成「男裝」,難道他還不明白她這麼做的意義嗎?
他大概是真的沒想到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大聲的拆她的台。
「現在不認識?」他不解地搔搔頭,很認真地問︰「那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又認識啊?」
周圍的觀眾立刻發出哄堂的笑聲,江依雲恨不得現在就有個地洞讓她鑽進去。
「姑娘,別這麼嫌棄你的男人嘛!男人誠實是好事啊!」一個大娘這麼笑說。
江依雲氣得咬咬牙,真希望自己現在耳朵聾了,什麼都听不到。
「是啊、是啊!現在這麼坦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你要惜福啊!」
「我很好嗎?」魯俊卿听了不好意思的對著大家傻笑,「謝謝你們的夸獎,我好高興喔!」
「你高興什麼!」她氣憤地拍著桌子站起來,直指著他的鼻子,不客氣的辯駁,「他才不是我的男人!你們看看我,我這麼漂亮、有氣質,會這麼沒有眼光嫁給這個沒腦筋、講話粗魯、一點常識都不知道的男人嗎?」
周圍群眾頓時全傻了眼。
「你們不是夫妻,那麼是什麼?」
「我……我們……」江依雲一時想不出來該說什麼才好。
「不是夫妻,那怎麼可以這麼親密的走在一起,又同乘一匹馬,這樣很傷風敗俗耶!」
「這樣不好嗎?」魯俊卿天真的問。
「你給我閉嘴!」江依雲再也受不了了,開口罵道。
「當然不好羅!男女授受不親,沒有成親就這樣走在一起,女人的名節就毀了。」觀眾甲皺眉嚴肅的訓斥。
「女人的名節很重要嗎?」魯俊卿很受教的再問。
可江依雲在一旁听了簡直要吐血了!他問的這是什麼白痴問題啊!
「當然重要羅!女人可以死,但名節絕對不能被毀。」觀眾乙很投入的也來參一腳。
魯俊卿听了這麼多,但並不太明白這其間復雜的關系,搔搔頭想了想,似乎下了決定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江小姐,我們暫時先做夫妻好嗎?」
暫、時、做、夫、妻?!
「做你個大頭鬼啦!」她氣得拿起桌上的茶碗就朝他潑去,潑得他滿臉是茶水,「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光,我也不會挑上你的!」丟了塊碎銀子到桌上,她轉身就走。
「喂!等等我啊!」他急忙趕上,對她剛剛潑水的動作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很納悶她在氣些什麼啊!
「這妞還真潑辣呢!」
「是啊!看起來那麼柔順,結果骨子里卻凶得很,唉∼∼那個老實人可憐了。」
「喂!你在氣什麼啊?」他在馬廄前抓住她的手,一臉的疑惑,「我哪里做錯了嗎?」
她怒瞪著他,「你從頭到尾全都做錯了!」說著用力地甩開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斥道︰「你是什麼意思?竟然要我跟你做‘暫時’的夫妻,請問夫妻有做暫時的嗎?」
「沒有嗎?」他兩眼眨呀眨的,「你都能暫時不認識我了,為什麼我們不能暫時做夫妻,直到我們到達樂山縣呢?」
「這不一樣!」她簡直快被他氣到吐血。她鄭重聲明,「跟你做夫妻,那就代表我跟你已經那個……那個了,就算你不做我的丈夫,我也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
他皺眉偏著頭,「那個那個是什麼?」
她愣住了,他……該不會連男女之間的基本常識都不懂吧?
「到底那個那個是什麼啊?」一直等不到答案,說著說著,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她緊張的看了看四周,果真有人的眼光向他們望了過來。「好了好了,你說話不要這麼大聲,我教你。」
她主動向他靠過去一點,特意壓低嗓音,伸出兩只食指比擬著,「如果,一個男人跟女人成親,在新婚之夜,他們就必須結合。」
「結合?!怎麼結啊?」他很配合的小聲詢問。
「就是男人的某個地方放進女人的身體里,然後過了不久以後,女人就會懷孕,生下孩子。」看著他瞬間刷白了臉,她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就是這麼來的!這下,你明白了吧?」
他眼楮瞪得大大的移向在馬廄吃草的「死鬼」,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了解。「你是說……那個那個就像‘死鬼’遇到了母馬,就會興匆匆的騎上去,拚命地把它的小東西刺進母馬的身體里嗎?」
天!她覺得好可悲,夫妻敦倫的事情,竟然被他比擬成馬匹的交配!但……
「大抵來說,就是這麼回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方式了。
「那如果我把那種東西刺進女人的身體,那個女人是不是會非常的痛?」他突地問道。
基於媒婆給了她三次的教育,她很老實的說︰「據說只有第一次會痛。」
「哦!」他點點頭,馬上露出領悟的笑容,「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我看那匹母馬被‘死鬼’刺了以後,還會給別的馬刺,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我的天哪!」她忍不住申吟,听他的言下之意,就算他跟她圓房,他也不介意她跟其他男人上床羅!
哦!她的頭好痛。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怪胎啊!誰來教教他這個大白痴……不,誰來救她月兌離他的魔掌?
「江小姐,你為什麼要撞柱子?」這樣會痛耶!她怎麼這麼笨。
「我想把我的腦袋撞得像你一樣蠢。」她咬牙切齒的說,猛然回頭一瞪,「我鄭重警告你,不準你對人說我是你的妻子,我可是個身家清白的黃花大閨女,一點也沒打算跟你當暫時的夫妻!」
「為什麼?」他板著臉問。
「因為我不想!」
「還有呢?」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還有……天底下的男人都想當他妻子的第一個男人。」她很認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