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傻了。」
「不是傻。」他糾正晶晶的話︰「我只是知道自己除了政宜,不可能再愛任何人,又何必去害一個無辜女孩的幸福呢?」
「你們的感情很真誠,也好浪漫。」這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她從不相信一個男人也可以這麼痴情。
回頭她一定要向潔昕提起這個故事。
對晶晶的贊嘆,他只有更加感傷。「每一個浪漫的理由都只因為故事是由男女主角的血淚匯集而成。」
「對不起。」
「不需要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
「我不該要求你再提起這段傷心的往事。也許你正拚命想釋懷這段過去,我偏偏又挑起你的傷口。」面對這個男人她真自愧不如,誰說女人的感情一定比男人執著呢?陳路,一個獸醫師,竟也是個性情中人。
「好多年了,也沒有什麼受不受傷,有很久都沒人再敢和我提起這件事。那年發生的事特別多,連浩揚也出了意外。」所有的記憶像部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一幕幕的展開。
那年,是他人生最痛苦的一年。
「你一定很難過。」
「傻丫頭,任何痛苦的經歷都會有它過去,並且成為歷史的一天,人生就是這麼走著。」他踏上階梯,倚著欄桿停在那兒。和晶晶說話的感覺真是舒服。「我們到家了,快進去吧!里面有人正為你擔心著。去吧!」
晶晶猶豫一下還是听話,她怕潔昕不放心。
望著她離去,他的內心竟有莫名的失落感。但他仍強迫自己止住那份想跟隨的沖動。
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而純真、爽直的晶晶,應該屬于為她默默守候多年的逸杭。他們兩人才是天生一對。他這一生,早已注定只有孤獨為伴,也許今晚,政宜的魂魄會在夢里與他相會吧!
畢竟,他也為她付出了這樣誠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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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溪邊那一吵之後,可能是不願使好不容易有的幾天假期,弄得不愉快,晶晶便明顯避著逸杭,卻與陳路成了好朋友,建立了兄妹的感情。
他們一見如故,無話不談。
雖然明知好哥兒們不會對不起他,但晶晶對他們那明顯的差異,看在逸杭眼里實在很不是滋味,更教他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的魅力。
為什麼在女人堆里,他向來無往不利,但那一大套用在晶晶身上,似乎起不了半點作用?
她是那麼和善、率真,偏偏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與他們相較,潔昕和浩揚顯得恩愛異常。
潔昕亳無保留的付出。她只想利用這所剩無幾的相處日子,讓浩揚了解她是如此深愛著他。
至少,在她從此離去的時候,他不會再次將她遺忘。
「原來你要求我約晶晶,是另有目的。」當夜幕低垂,兩人相偕走出屋外散步之際,她終于說出內心的疑問。
「你也看出來了?」他並不想隱瞞潔昕。
「太明顯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晶晶不為所動?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
潔昕也為浩揚抱屈,逸杭對晶晶所做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也許是因為當事者總是比較遲鈍,再來就是,晶晶對他一直都存有偏見,所以根本就看不見了她應該看的。」
「你比她理智。」
「也許該稱現實。」她自嘲著︰「社會總會把人磨到這一個地步,晶晶的個性什麼都無所謂,做人也比較慢半拍。」
「你們姊妹感情很好。」
「你們三兄弟感情才好,尢其是陳路的痴情教我感動。」
浩揚習慣性挑挑眉,頗為意外︰「這件事你也知道?」
「是晶晶告訴我的。」
「這是阿路心中的一個傷口,我很意外,他居然會向晶晶提起。」
「這不是好現象。」
「你擔心什麼?不是怕晶晶愛上陳路吧!」
潔昕狠狠送他一個白眼,她一點也不覺得這事值得拿來開玩笑,果真如此,那太危險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晶晶她有愛心氾濫的傾向。陳路他居然那麼痴情,我怕晶晶在發揮她廣博同情心的時候,會順道賠上自己的感情。」
「陳路控制得了自己。況且他只拿晶晶當小妹妹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擔心。」她皺著眉頭,顯得有些楚楚動人,看在浩揚眼中竟開不了口安慰。「感情不一走要雙方面的。逸杭雖然深愛著晶晶,但不一定能得到晶晶的回報。沒有人規定晶晶最後愛上的不能是陳路,我只怕陳路回報不了她的感情。不是每一個女孩子在感情路上,受傷都能夠爬得起來。」
「陳路很愛政宜,他不會再愛上別的女孩子。」
「我知道。」那種愛她當然明白,這是一份刻骨銘心的感情,她對浩揚所付出的,便是如此。「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自求多福,逸杭應該努力積極些,讓晶晶能夠注意到他。」
「但願不會太晚。」
潔昕嘆了口氣,但仍不忘問︰「陳路的感情是不是真有那麼深?也可能是因為他沒再踫上一個心投意合的對象。」
「不會的,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再喜歡任何人的。」浩揚抓住她的手,用心承諾著︰「潔昕,我對你的感情就是這樣,你是我這一輩子第一個愛上的,也是唯一一個。」
「別這樣。」潔昕掙月兌他的手。她不能讓他再對她投注任何感情,不忍當有一天她離開之際,嚴重的傷害到他。
靶情不分男女,並非每個人都承受得了這一種痛。
她故做輕松的說︰「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你還有那個美麗的未婚妻,你可以和她結婚。畢竟你們──相識在先。」最後那一句話,她是忍著痛才說得出來。
相識在先?
天啊!她一句話否絕是自己的生命,及付出八年都不曾停止的感情。而今,她居然可以說得出口?她愛他,她是如此深愛著他,愛到願意為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而為了他好,卻又必須離開他。
听了她的話,浩揚只覺心痛萬分,她竟如此輕薄他的感情。他擁著她,不許她逃月兌,「你不會離開我,我不許。我離開詩晴悔婚,只為了你,你怎麼忍心離開我?潔昕,天地可證,神明共鑒,今生今世我只愛你一個人。哪怕海枯石爛、地老天荒,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屬于我,就像我屬于你一樣。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和陳路對政宜的感情相比較,我對你的愛只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愛你更甚于自己的生命。我們天生屬于彼此,你不可以離開我。我不許、不許、不許──」
「不要、不要、不要──」潔昕含著眼淚,在他懷里掙扎。「你怎麼可以這樣?你讓我完全沒有防備,措手不及。你怎麼可以愛我?這樣付出的感情應該是對你的未婚妻。你屬于她,她屬于你。你們天生屬于彼此的啊!浩揚。你怎麼可以突然間對我說這樣的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浩揚把她摟得更緊,她什麼都不明白,他還天真的以為她要接受他,要和他結婚、生子,甚至共度此生。她這小腦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是突然,你怎麼可以認為這是一時興起的告白呢?老天,從第一次見到你,你就在我的心中生了根,再也拔不起來,明白嗎?你讓我走出自己人生的軌道,做出許許多多瘋狂的事,但我並不後悔,永遠也不後悔,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能擁有你的心,盡避只是短短的一分、一秒,就是要我死,我也沒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