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傷心極了,所以她決定不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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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把婚禮的一切準備就緒,現在只等你來訂日子,然後我發喜帖。’思敏開心的說著。
卓風卻無法專心,他的整顆心還放在伊嵐身上。已經想了好多天,他就是下不了決定。
到底伊嵐有沒有偷他的鑰匙?他想相信她。
可是--,那個證據,他做不到視若無睹。他當然希望不是她偷的。只要不是她偷的,要他向她磕頭認錯也行。至少,他會沒有追到被背叛的感覺。
‘你有沒有在听?’思敏嬌聲喚著他。是不是婚前的女孩子特別溫柔呢?
‘什麼?’
‘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你決定吧!’
他現在哪里有心思關心這事,搞清楚是否冤枉了伊嵐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最好是一、兩個月後。’
‘為什麼?’
卓風苦思了一會兒,終于想到一個好理由,一個連他都可以給自己通過的好借口。‘少了伊嵐,公司還有些亂,尤其是最近很忙。所以如果婚期晚一點,我們結了婚就可以馬上去度蜜月,否則我放不下公司,就不可能陪你去度蜜月了。’
思敏听了有些不滿,他也看到。
可是為了做一個好妻子,她忍了,她真的忍了。
‘好吧!晚一些就晚一些了。’
見思敏如此委曲求全卓風真有些不忍心,以前她不是這個樣子的,不禁令他懷疑自己的選擇。
他並不愛思敏,但她愛他。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
他知道自己理想的妻子是伊嵐,一個可以同甘苦共患難的伴侶,可是---,他們之間阻礙太多。
思敏也許是個好妻子。可是他,他能做個好丈夫嗎?保證忠于妻子,不會同床異夢嗎?
他真的很懷疑,除了伊嵐,他還會愛誰?
盡避伊嵐是魔兒的化身,盡避她欺騙了他,但這全都改變不了什麼。
‘你想去哪兒度蜜月?’
‘隨便。西班牙好了。’
‘酉班牙?’
因為伊嵐喜歡。她的狂野最適合這一種粗獷的感覺。他相信馬匹和她融合在一起會呈現出一種美。尤其是越難馴服的馬匹,和她在一塊兒真是上天所創造最美的組合。
也許意識到他的伴侶,他將自己由狂想中拉回。‘你決定吧!去哪里我都無所謂。’
電話響起,他伸手去接。‘喂。’
‘卓風?’
‘我是。’
‘我是葉士。有空嗎?我有事想和你說。’
他看了思敏一眼,狠下心。‘有空,什麼事?’
‘關于伊嵐的。老地方見。’
‘我馬上到。’
思敏見狀,知道自己又要被拋棄,這已不是第一次;可是,這卻是她當卓太太第一件必須學習的--忍耐。
第九章
‘伊嵐失?了?’卓風瞪大眼楮,很難相信這是事實。
她不是一個遇事會逃避的女孩子。縱然他真的誤會了她,她也只會努力找出證據還自己清白,絕不是一個會演失?把戲的人。
不過她一定是真的不見了,不然葉土不會這麼擔心。
‘她像消失在這個地球上,我怎麼也找不到她,以前常去的地方我都找遍了,還是沒有她的下落;連王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這才教人擔心。’
‘連王媽也不知道?’卓風有點疑慮,伊嵐從不讓人為她操心。
難道--她出事了。這個念頭一在腦子出現,卓風便彷若青天霹靂震撼了他的心。如果她有什麼事,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因為他不該怪她。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她苦苦哀求他,動人的楚楚模樣,他願意相信她,相信她既無罪更無辜。只要她平安沒事,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他要向地告白,告訴她,他如何深愛著她。這一切一切只能在她平安無恙方可以做的事情,所以她不可以出事,她一定不能夠出事的。
她一直都像是福星高照,遇事總能化險為夷,這次可千萬別例外才好。她還年輕,有著大好前程,她的生命才開始,而她還來不及知道--他愛她。
他對她根本沒有什麼自欺欺人的兄妹情。而是愛情。奪人所好也好,做小人也罷,這一次他要爭取自己所愛的了,也許會對不起葉士,可是他不願再對不起自己,讓自己下半生永遠活在悔恨當中。
這一刻就算鑰匙真是伊嵐拿的,似乎已經不是很重要,根本一點也不重要。
‘我也有好久沒見她了。’卓風遺憾的說。
‘前一陣子她跟我說過,想要去旅行、散散心。’
‘旅行?’世界之大從何找起?‘她有沒有說去哪里?’
‘可能下南部,也許去羅馬看君豪。’葉士喝了一口啤酒,又搖著頭說︰‘不過她那個脾氣你也知道,話雖然這麼說,可是我想她到北極去也一點都不夸張。’
卓風神色凝重,想了一下才問︰‘你有沒有找君豪?’
‘沒有。她應該不會真的去羅馬。不過王媽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這就怪了。’
‘也許她知道她在哪里。’
可能同意他的話,卓風這下才如釋重負的喝了一口酒。‘只要她不是出事,上哪兒去都沒關系,她總是會回來的,倦鳥都是要歸巢的,縱然她是一只大老鷹也會有飛累想回家休息的一天。’
‘問題是,這一次情況不一樣,有突發事件她必須返航。’葉士沒有他那麼輕松,神色凝重了很多。
卓風看了他一眼問︰‘出了什麼事情?’
‘她媽媽病情惡化,拖不了多久了,她再不回來,可能就見不著她媽媽的最後一面,這一生又會多件遺憾。’
‘姚伯母病情惡化?’
卓風真的是被嚇到。
如果伊嵐真是因為他失?,如果因此她來不及見她母親的最後一面,這一輩子她肯定不會原諒他,就算他做得再多,也彌補不了這個遺憾,而這可能是由他一手造成,伊嵐不殺他,就該感謝祖上積德了。
‘怎麼突然會這麼嚴重?’
葉士除了嘆氣,不知道自己還能表示什麼。‘其實這一陣子伯母的病情時好是壞,一直也都教人提心吊膽的,可能和一連兩件命案有關。她雖然都沒有反應,可是和她說的話,相信她是知道的,只是很難表達,所以這次大概傷心過度,醫生說除非有奇跡,很難再熬下去了。’
除了惋惜、遺憾,她真的什麼也沒有留下。
對程芷筠,他們是既熟悉又陌生。意外前,他們沒見過她幾次,所有關于程芷筠的一切全是由伊嵐的口中得知。
意外發生以後他們反而經常見她,日子久了,她像一個熟悉的朋友,雖然不能言語,但一有什麼心事,他們都會找她傾訴。一切好像都那麼自然。也許,因為他們都沒有母親,潛意識里,他們已經讓芷筠來取代這一個位置。而今天,卻听見醫生宣布,他們最敬愛的長者將從此離開這個世界,不啻是一意外打擊,所有的希望和夢頓時粉碎。再也沒有機會在心里要求她醒來,再默默的愛她。
‘看來我們得盡快找到伊嵐。’
葉士攤了攤手,實在有一些灰心。‘世界這麼大怎麼找,所有她常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都沒有她的?影,看來她是有心避開。我們應該把希望放在王媽身上。’
‘王媽?’
‘她不可能會不知道伊嵐在哪里。’
‘你有沒有告訴她伯母的情況?’
‘我說了,她也知道,可是也還不見伊嵐回來。所以我才找你。我很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