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
她想的是如何抓牢他,而他卻一心撲在事業上,剩余的空問也不知留給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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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杜惟眉才起床。
身邊空蕩蕩,余溫不再,但不久前的一幕幕再度回旋在腦海中.久久難以褪盡。懷里是他換下的睡衣,面頰貼在上面,她試圖還在留戀什麼。
「吶.知足常樂…」
她對著鏡子說出一個最簡單的道理。
梳妝鏡里的人,發絲繚亂,眼楮略微浮腫,大概是休息得太晚,加上又流眼淚,所以她榮幸加入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的陣營。
杜惟眉放下喬戩的睡衣。一瘸一拐來到小客廳,老遠就瞧見桌子上擺著的一瓶牛女乃和幾片烤好的面包,模模還有一絲絲溫暖,料想離烤爐也沒多久。瞥瞥牆上的掛鐘,指標剛剛指向九點二十分。唉,算算喬戩這會兒已經坐在辦公桌前辦公了吧。真辛苦,周末都不能休息,加班加點其實也多不了幾個錢。只能說…他重視每個轉折的契機吧!
近兩年閩南一代變化不小,不過比起大都市,仍慢了半拍。喬戩行事溫吞舒緩,終究是個有傲骨的男人,他當然不願糊里糊涂一輩子——杜惟眉從不奢望喬戩是為他倆的未來而拼什麼,至少,女人嫁給一個上進心強的男人,值得慶幸吧!
她食不知味地咬著面包,一雙眼楮滴溜溜轉,視線正落在大門口的垃圾袋上。大概是走得匆忙,喬戩忘記提到樓下。她的眸子閃光,忽然想起一樣東西,趕忙起身,也顧不得腳傷就晃晃悠悠地蹲下,猶豫了一下,還是挑開了繩結。
像一個乞丐在翻垃圾,很可笑是嗎?
然而,杜惟眉一點都笑不出來,嘴角是一條線,一條嚴肅的直線,沒有絲毫彎度。以往在他跟前,她總是微笑個不停,那是因為除了笑實在不知該用什麼來面對僵局。既然笑能給他人和自己都帶來喘息,那何樂而不為?漸漸的,笑對她來說也就成了公式化的應酬,而不再是內心的直白。
看到熠熠生輝的領帶夾,她的臉上稍顯釋然,指尖滑過光滑的夾身,長嘆一口氣,握了握收回到掌心,左右看看,拿了一個小巧的盒子裝進里面,盒子蓋上的剎那,好像有些東西也被一同鎖了進去。
廢了老大的力氣,她總算解決掉每天早上的任務——
牛女乃和面包。
收拾完畢,看看表還不到中午,不禁有點著急。喬越愛越貪心戩說中午回來,能嗎?他們平時上班都嫌來回往返麻煩而在外面打發午餐,莫非加班的話就會特別?電視播的東西一點不能吸引杜惟眉的注意力,就像是個等待出嫁的女兒心,忐忑不安。
叮鈴鈴——
「喬戩——」電話鈴震醒丁陷入沉思的人,抄起听筒,她直覺地喊。
「喬戩是哪顆蔥?」那邊傳來戲謔地嬌柔嗓音,「你現在滿腦子就只有你老公?重色輕友的家伙,虧我還惦記著你!」
能這樣對她大呼小叫的除了沈雨霏那個大膽的女人.還有誰?
杜惟眉有氣無力地「啊」的一下,靠在沙發上懶洋洋道︰「什麼事啊,大小姐?我昨天才請你吃飯,你不會連一天假都不給我吧!」
「不要把我說得像個巫婆!」沈雨霏不以為然地大呼.「我是想拜托你救命,結果還沒有說完,就遭到如此冷遇……真是世風日下•-」
「救命?」杜惟眉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你一個堂堂的大律師,別人都憑你那張小嘴活命,哪里輪到旁人來救你?」
「泥菩薩過江,你說她能不能幫別人?」沈雨霏無比哀怨地嚷︰「我都愁死了,你還拿我開心?」
「到底怎麼了?」問題似乎……點嚴重。
「都怪我老哥的心肝寶貝!」沈雨霏忿忿不平地哼著,听聲似乎已是目眥欲裂,「她天天閑著沒事干,學人家當紅娘,非要給我做媒!把她家的零碎全抖出來,你想想,我怎麼可以忍受一個比我還小的人當男朋友?」
「哦?」光是听,杜惟眉就想笑了,接著棒打落水狗,「你也有狼狽的時候啊,我以為你是上天人地無所不能的呢。」
「杜惟眉!」電話那頭的人真的火冒三丈了。
「OK,你不願見人家也由得你,不用著急。」杜惟眉捂著嘴,輕輕道︰「那你告訴我你需要我如何來幫你?」
「我想去你家那里暫住幾天。」
「啊?」有沒有搞錯,她家這兩天是不是人氣特別旺,為什麼大伙都來投奔?
「我想過了,躲幾天是幾天,免得我哥的女人又上門突擊!」沈雨霏到現在都不肯承認那個女人是她嫂子
「你的‘戀兄情結’還沒過期啊!」杜惟眉頭痛地磕了磕沙發的靠背,「叫人家一聲嫂子會死嗎?」
「是啊,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沈雨霏固執地號叫,「你到底幫不幫忙?不幫忙的話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
杜惟眉忍俊不禁地說︰「哪有這麼夸張?好啦,我越愛越貪心答應就是,你先收拾東西,我叫喬戩下班後幫你提行李。」沒辦法,對誰都可以冷淡,對這個小學時代就在一起的好朋友,她真的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不用了。」沈雨霏興奮地聲音通過話筒清晰無比地傳來,「我早就收拾好了,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快點開門吧!」
撲通!
杜惟眉撐著差點倒下的身體,一咬牙,這妮子竟是早有預謀啊?
失算啊失算。
四意外
刀切手指,血自會流出來。
痛在心里將怎麼辦?
原本,天晴日晏;現在,傷心莫名。
好好的一個周末,家中迎來不速之客!
大模大樣躺在沙發上吃薯片的沈雨霏面無愧色,一臉坦然地享受著假日的快樂。身旁好友的怪誕,一點沒放在心上。
「沈雨霏,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于?」杜惟眉試圖挽救一下自己。
「知道,歷史上的今天法國民眾攻佔巴士底獄——’’沈雨霏半眯縫著鳳眼,自言自語地說︰「所以之後每年的七月十四定為法國國慶節嘍!」說著,爬起來撈住杜惟眉的肩頭磨蹭了幾下,「呵呵,我的世界歷史學得不錯吧!」
「啊哼。」對她的裝傻充愣,杜惟眉采取唾棄的態度。
「難道我說的不對?」沈雨霏停下了咀嚼到一半的薯片,偏著腦袋想一會兒,然後猛然一拍大腿,「喔——我知道了!」
「終于想起來了?」
「是我大表姑兒子的老媽家的佷女的死黨的好日子!」不愧是律師,磕起牙來字字珠璣不說,而且清晰無比,絕不帶半點含糊。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杜惟眉听得徹底絕望,無語問蒼天。
難怪喬戩會讓他二弟來住,面對你最重要的人,即使再有不方便的地方也會包容。這恐怕就是做人難的原因。
「惟眉——」沈雨霏拍了拍好友的臉蛋,「不會氣死了吧!」
「放心,我還要留著一口氣來回報你!」杜惟眉夸
越愛越貪心
「呵呵呵呵…-_'’沈雨霏笑眯眯地圈住她的肩頭,「行啦,逗你玩,別生氣嘛。今天是你和喬戩的結婚紀念日,我剛才不是說了7是你自己跟著木頭住的時間長.反映比較遲鈍罷了,可不能怪我!」
我大表姑兒子的老媽家的佷女的死黨的好日子。
啊.這就是百練不如一聞的繞口令?
杜惟眉再次受教,翻了個自眼,「油嘴滑舌,雨霏,你快和我們公司那個張狂小子一個火候了,別再進步,否則我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