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王爺指的是……」
「方才進入廳堂的那名女娃!」
「那女娃屬下見過,前些個日子曾到過王府,似乎是龍鳳山莊里的一名丫鬟。」
「丫鬟?」
「王爺對那女娃……」
「沒事!忙你的去吧!」
「是!王爺!」柳總管已離去多時,王爺人還愣在原地,眯著一雙眼獨自沉思呆望廳堂。
怎可能有人如此神似,……簡直就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不行!非得叫方兒查清楚。
「爹!你可是回來了。」
楊風才從大漠返國,女兒楊幀便已偎至到跟前,愁容滿面。
「有事嗎?」楊風非常疲累地問著女兒。
「爹……」楊幀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爹累了,有事你就說了吧!」
「爹……」揚幀還是說不出話來,她不安又緊張的望著身旁的蕭靜揚。
他是奉楊風之命,保護楊幀生命安全的護衛。
楊風是個聰明人,他見女兒看蕭靜揚的眼不對勁,馬上聞出風雨欲來的味道。
「說吧!我要听實話!」
「我……愛上靜揚了!」勇敢的楊幀出口。
「什麼?該死!你說什麼?」楊風大驚︰「你不可以愛上他!不可以。」
「爹,我愛他!」
「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楊幀也叫道。
「因為你已和鎮王府的小王爺結下親事。」
「那是你和死去的娘允諾的,沒問過我的意見所做的承諾,我不要!」楊幀也大聲喊。
「我只要靜揚,靜揚也要我!」楊幀說著來到靜揚身旁,拉著他。
「我絕不允許!」楊風咆哮。
「不允許也不成,女兒已有三個月身孕了。」
如晴天霹雷,楊風當場楞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瞪著女兒。
「你說什麼?你懷孕了?你竟敢……你竟敢……」楊風氣得渾身顫抖。
「楊大人,請求您將幀兒楨許給靜揚。」
蕭靜揚跪了下來,誠懇的要求。
「啪!」清清脆脆的巴掌聲。
「楊大人……」
「你休想!你休想!你竟玷辱了幀兒,你該當何罪?」
「我何罪之有?」蕭靜揚不服。
「爹!您怎可以打靜揚?」
「你住口!你居然不知廉恥到這等境界!氣死我!來人呀!」他喚來僕役們,「將小姐給我關進房,沒我允許不準放她出來。」
「不!不要!爹、爹……不要……靜揚……」楊幀死命要捉住蕭靜揚,還是抵不過眾僕。
「滾!賓出我楊家大門!」王爺吼。
「不!靜揚不走!除非楊大人答應靜揚和小姐婚事,否則靜揚不走。」
「該死的你!來人呀!將蕭靜揚給我關入地牢去。」
楊風全身氣得抖動不已。
***
「李嫂,這可怎麼得了,幀兒居然如此胡涂!如此胡涂!」楊風和楊幀的女乃媽商量︰「老臣只好提著項上人頭向鎮王爺請罪。」
李嫂畢竟是女人家,只提得出女人的辦法。
「不如大人將小姐肚里的胎兒打掉,派人處理蕭靜揚後,騙小姐說他提不過嚴刑拷打,棄她而去了。再請王爺速速上門提親,娶走小姐。」
李嫂道。
楊幀的心月復丫鬟小卻听到這,臉都白了,急急忙忙往小姐房里報告去了。
不一會,楊風還是搖搖頭,此法行不通。
尤其,王爺是至情至義之人,對他又如兄弟,他豈可如此自私,將已不清白的女兒再嫁入王府。
「不!李嫂,還是楊風前去鎮王府負荊請罪去。」
「楊大人……」李嫂還想說什麼,楊風揮手打住。
「待我回復聖上送嫁使命後,便往鎮王府請罪。」
***
「爹怎麼可以!爹怎麼可以!」楊幀听完小卻偷听來的消息後哭喊︰「再怎麼說我肚里的小孩也是他的孫子,嗚……不!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得想法子,想法子……」楊幀吼道︰「小卻,你說我該怎辦?」
「小姐,不如你上鎮王府找小王爺。」
「有用嗎?」
「總得試試才知道。」小卻道。
是的!總得試試才知道。
不過,得先知會靜揚一聲。
「靜揚呢?」
「被大人關進地牢。」
「小卻,替我傳張紙條給靜揚。」
「小姐!快呀!」小卻開了楊幀上鎖的房門,趕忙呼喊著。
「爹爹上朝去了?」
「是的!是的!小姐快前去鎮王府。」
「小……謝謝你,你的恩情若有機會,我楊幀一定報答。」
「小姐,別再多說,快快上路,還有,小心自個兒的身體,你現在可不比以往呀!現在的你可是有身孕的人哦!」
「小卻,靜揚他……」
「他很好!你快去吧!」
***
煩躁的韓方奉王爺之命,前去查探徐昭雪的身世歸來。
他知道自己的唐突造訪,徐家一定會叫的把他給攆了出來,果不期然。
雖然昭雪和逝去的娘親十分神似,可天下之人眾多,面貌酷似的人也相當多,但爹一口咬定,昭雪有可然是他的雪妹妹——他那失足跌落黃河的雪妹妹。
有可能嗎?只憑貌神似?娘親過世時,他年僅九歲,經過了這麼多年,娘親的面貌早已模糊,他無法斷言兩人是否是同一個人。
他只知道,他對她,總有股與眾不同之感。
原來,她長得神似娘親,若非爹提起,他還不曾細思。
也許是吧?就因為這一層神似,他才會對她如此關心,超乎常人的關心。
唉!回到府里,韓方往西廂房的書房而去,在經過婉黛廂房,她恰也開了門,兩人不期然的呆立住,凝視對方。
婉黛看起來益加蒼白、身體更是瘦弱不已,韓方大吃一驚。
「你瘦了!」她的頭垂得更低,躲開他灼灼視線,退後一步,想將房門關了,不料,尾隨她由房里端著一盅燕窩出來的喜兒,不知婉黛有此一舉,整碗燕窩全倒在地上,杯盤摔碎了。
「啊……小姐……」喜兒喊︰「你不是想到花園散步?怎地突然退後,看整碗燕窩全灑了啦!」一抬頭,看到了韓方。
「少爺!」喜兒欠欠身請安。
韓方點點頭,望一眼一地的狼籍。
「喜兒,再端一盅燕窩來給小姐補身子。」
「不用了!」婉黛忙著低喃。
「喜兒!」見喜兒還站著,韓方又喊。
「小姐根本不喝!累得喜兒端來又端去,還是一碗好好的沒動過。」
喜兒蹲子撿拾起地上碎片。
「燕窩你不愛喝,我叫喜兒再端一碗湯。」
「不用了!真的不用!」婉黛急忙拒絕。
「少爺,婉黛小姐飯都不吃了,這些個補品更是看也不看一眼,如何再端來?」
「飯也不吃?」難怪身子骨會如此虛,他瞥到婉黛這時瞪了喜兒一記,似乎怪她多嘴。
喜兒在接收到後低垂著頭,認真的撿拾碎片。
「怎麼了?」韓方問。
「沒有!只是沒胃口罷了,一會就好了。」
兩人談的全進了喜兒的耳里,就知道婉黛小姐會這麼應著,將碎片擱在木盤里的喜兒來到韓方身旁,小小聲的告訴少爺。
「不是沒胃口,而是因為某人……」
「喜兒!你休再多嘴!」喜兒刻意壓低聲音對韓方的話,還是教婉黛听到了,她忙喝阻喜兒。
「喜兒!站住!」韓方又吼。
「是!少爺!」
「你說什麼某人?婉黛小姐因誰而胃口不佳?」不等婉黛小姐阻止,喜兒已飛快吐出三個字︰「徐昭雪。」便溜之大吉。
徐昭雪?韓方不甚明白,何以徐雪昭使得婉黛胃口不佳?兩人僅只在昭雪遭挾持時,有過短暫接觸,應該沒有什麼正面沖突才是。
所以,韓方困惑的瞅住她。
「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婉黛嘆了口氣,搖頭道︰「別听喜兒瞎說。」
筆意的,她扶了扶額際,開口道︰「我有點累,想回房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