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眼全身白得無摻雜毛,有如雪般地亮眼的馬……老天,這是她活了一輩子見過最漂亮的馬,純潔約有如初生嬰兒般。
「雪兒很美是吧!」鐵木真望著她呆住的神情,愉悅地問著。
姜稜萱點了點頭。
「它!迭你可好?」他問。
這會,姜稜萱眼瞪得出鋼鈴遠大……馬!送她?天哪!怎麼有這麼好的事?不可能吧!是作夢,嗯?
斜魄他一眼︰「有什麼條件?」她不相佶天下會有白吃的午餐。
「沒有!」他肯定地道。
「沒有?」她不信,像個男孩般地挑高眉。
「真的沒有。」
相信他?可是……不會有這麼好的事才對呀!她還是無法相信。不過,看他一臉真誠的表情,還是暫且信了他,待回到飯店,和風容和婉黛踫了面再說︰而且,她幸運的被人救起,卻不知和她一同落水的兩人如何了,實在沒那個心情,還是先回飯店再說吧!就在他的扶持下,稜萱順利的躍上馬背,然後,他跟著躍上,就這樣,背靠著他的胸,兩人親密的往她所要去的地方前進。
第三章
走了近半天,稜萱的臉開始愈來愈白,她無法相信她親眼所見,沿途所見……
不是她所熟悉的人,不是她所熟悉的中國大陸,更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呀……哪兒出錯了,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只能肯定地說,這兒,並非她原來觀光的中國大陸,而是……而是……像是回到從前,回到過去,回到千百年前的世界……馬兒走了又走,而她的背還是靠在原來的男人身上,溫熱的氣息依舊吐在她的頸背,那麼,不是幻想,不是作夢,而是……真的……難道……難道她跌入黃河?跌入時空?跌入過去的年代?
她在一個全然未曾參與的世界里了?怎麼會?怎麼可能?
驚恐毫無遺漏約為滿她的臉,顫抖更是離不開她的身…,咬緊下唇,努力克制自己別叫出聲,別尖叫,任馬兒不停地向前走,而她未來世界的人,姜稜萱,得好好想一想,真的得好好想一想,怎麼辦?
是呀!她該怎麼辦?
竄人腦海中的第一個疑問便是她恐懼的來源,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國度里,她該怎麼辦?
老天,怎麼會掉進時空而跑到過去的世界?簡直不可思議,她,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信,除非是在夢里,可是,她向來就是個現實者,不會將不可思議的推入一團混亂中。沒錯!
混亂!而她必須快點厘清這一團混亂,更必須快點找出回去的法子。
對!不能逃避,得想法子!
皺著眉,鐵木真略微低了低頭,凝視坐在馬上的人兒,不明白何以全身僵直起來,更顯出極度不安感,以他靈敏度極強的觀察,她相當的不安,而且,她的身子還略微顫抖著。
為了他嗎?不是!鐵木真想也不想便一口否決,絕不會是因自己,據他推測,該是這大半天行來的結果,而他無法知曉究竟是為了什麼,因為一路行來,她都如此沉默不語,沉默地教人生氣,更無視他想對她表達的溫柔。
一身的怒氣讓他想對她咆哮,想對她怒吼!而她,居然毫無所覺,仿佛木頭人似地無生氣,教人生氣!
但,他還是強壓下滿肚子火,凝視她腦後,淡淡地詢問︰「你怎麼了?有事嗎?」
他感到她的背脊挺了挺,沉默一會,才緩緩開口︰「我……忘了我的家。」稜萱聲音頗為冷硬,她不會撒謊,卻不得不。因為,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是未來人,未來世紀出生的人吧!
誰會相信?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如何能說服別人?
鐵木真頓時揚了揚眉。
忘了家?
他未接下她的話,只將馬兒頓住。
走?不走?原想她回到家,他出示自己的身份而來迎娶她,不料,結果卻……他懷疑她的話,百分之百懷疑。
「你不信?」她側過頭盯住他臉上。
「本王沒說不信!」鐵木真道。
「可你的神情分明不信!」她十分確信地指控。
嘴角微揚了揚,「除非你撒謊,否則,本王沒有不信的道理。」眼里還有笑,說他信,她還真不相信哩!避他的!他信好,不信也好,她沒必要對他說明白。
如今,她已獨自一人在這什麼年代……去他的哪年代,終究還是得生活,不是嗎?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生存下去!
對陌生的世界,她該如何生存已不只生存的問題,最大問題是,她又該如何回到屬于她自己的年代、世界?
獨自沉浸在思緒裹的稜萱,旱忘了她還坐在馬兒上,身後還坐著個男人,坐著個救起她又踫了她的男人,而那男人眸中又散發兩簇怒火,熊熊地燃燒著。
又來了!鐵木真憤怒地緊握雙手,以免自己有掐死她的沖動,從來也沒個女人能在他身旁還無視他的存在!就只有這個女人!可惡的女人!憑什麼他必須和顏悅色地對待她?就只為他莫名其妙地變上她,就必須忍受它的漠視,忍受她高高在上藐視她!。
才正想發作他帝王的脾氣,誰知那女人,居然又開口要求。「我要下馬!」沒有詢問,只是一種帝王式的命令。比他帝王語氣還帝王。
想發作,卻還是忍住,此時發作太不智,而既然她聲稱忘了家在哪兒,而她的命又是他所救,理所當然,她是他的奴隸。
不睬她,他策轉馬頭,往來時路揚長前進。
沒了家,如何提親,如何成親?她又該往哪兒去?現在除了他外,她哪兒也不能去!她的命是他救,想當然耳,她的命屬于他。
狀況不對!她想下馬,他卻喝馬狂奔!他要帶她上哪去?
「喂!我要下馬!下馬!下馬!」她吼,但馬兒的腳步一點也沒有放慢的意思。
努力地,她試著讓自己的臉在馬兒狂奔下略轉向他。「我要下馬!」
見他一臉雕像般的剛硬表情,完全無規于她的咆哮,更揚起她全身怒火。「你聾啦?」終于還是忍不住地開罵,而他,還是不動如泰山,駕著他的馬一意孤行。
懊死的!她若輕易順從他,她的名字就倒著念。
不再抓緊馬,她打算使出運動家的本領,躍下馬兒。在縣市游泳里的跳水比賽,她是出了名的猛將,敢輕易嘗試大膽的跳水動作,而在馬背上躍下雖危險,但,總比和這名陌生男子一起的未知危險還來得輕。
就見遠處一灘積水過後的泥濘,跌下去該不會受多大傷才是。不再猶疑,姜稜萱拉開後背貼住他前胸的距離,算準路經泥濘的地方,一個惻身而躍,在他的訝然聲中,她將自己摔出去,摔在泥濘上一個翻滾,毫發無傷,只髒了全身。
還來不及思考下一步如何作時,她已听見馬的嘶鳴聲,按著,猶如被捉雞般地教人捉了起「你找死!」老天,她差點就摔斷她那白皙縴細的頸子,她存心不想活是不是?鐵木真憤怒的綠了整張臉!
「誰說我找死?找死的人是你吧!你好大膽,本姑娘想下馬,你卻一逕不睬地直奔馳,沒找你算帳,你倒大呼小叫起來!」姜稜萱朝男人吼了回去。
「哼!誰讓你的命是本王救起來的。」
「你雞婆!誰要你救我?你不救我的話,也許我就不會跑到這陌生的年代哩!雞婆!」她根本就不感激,而他,也看出這點。
這不男不女的凶婆娘,根本是吃定了他,但他喜歡她!可惡!她看出這點了嗎?該死!真是該死!
真想一掌劈死她!手一揚,「本王殺了你!」大聲咆哮,希望能見她求饒,卻失望了。只見她下巴一挑高,眉一揚,十足挑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