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不是我女兒羅翡柔,而是你自稱的月雅格格啦!」
對這件事,月雅一直耿耿于懷,歉疚得不得了。
「對不起……」她低語,實在不知該什麼。
「對不起?為什麼?」羅敏芬不解。
「我……用了你女兒的身軀。」
是呀!翡柔…翡柔到哪去了?羅敏芬擔憂極了。
「翡柔你……你知不知道我女兒到哪兒去了?」
月雅根本不知道,連她自己怎麼到這兒的,她也不清楚,更何況是問她真正的羅翡柔去哪了。
她歉疚的搖搖頭。
「那你又是如何來的?」她接著問。
「媽……我來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昏天暗地的……」
「意思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啦?」她憂愁的望著她。
「嗯!」月雅低聲應道。
「老天!真是一團亂。」羅敏芬一想起女兒不知流落何方,不禁悲從中來的掉淚不已。
「媽,對不起,從今以後我會代翡柔好好照顧你。」月雅衷心的說道。
「你真是個好女孩。」她含淚道,「你一人孤孤單單的跑來這年代,難道你不想家里的人嗎?你的父母呢?」
羅翡柔淒愁的輕聲道︰
「為了我阿瑪的背叛忠臣而全家遭血的詛咒,我來到這是因為將軍的憐憫,他不願我和他兒子受輪回之苦,而為幫我破除他兒子所下的詛咒,所以,他帶我來到這個世紀。」
羅敏芬張著眼凝視她。
「你愛他嗎?」
「願意用生命賠他。」
「愛得刻苦。」她嘆道,「你的真摯相信終會有感動他的一天。」
「但願。但願來得及感動他。」她柔弱的苦嘆。
「有什麼困難嗎?你該不會是指顧于威吧?我想他應該不是個大問題才是。」羅敏芬替她擔憂。
「他不是大問題,問題是出在……于堂將和采倩訂婚。」羅翡柔破碎的哭泣道。
她采得及嗎。能感動得了他嗎?不!她沒把握,因為他的心比什麼都深沉,深到無法測。若他連上輩子的恨都帶來,那麼……翡柔不敢再細想下去…再細想下去,她的心將會無法負荷。
「他要和別人訂婚?不可能吧?!」
羅敏芬不願相信,憑她女性的第六感告訴她,顧于堂對羅翡柔並非完完全全沒感覺的,否則,他也不用時時在無意中以貪戀的神情偷偷凝視她。
所以說,她不相信顧于堂能安得下心娶什麼采倩喲。對這點她還有一點把握,畢竟,她看得出顧于堂是個肯負責好男人。
「媽,他要和別的女人訂婚是千真萬確的,是于威告訴我的,他沒必要騙我。」
「唉,這就難了,一個于威還容易處理,現在又加上個未婚妻……」她注意到翡柔瑟縮的肩,不忍再刺痛她,于是她安慰道︰「放心!孩子,有情人終會成眷屬的。別把自己當外人看待,你依然是我的好孩子羅翡柔。若是有什麼不愉快的事,盡避向我傾吐無妨。」
含著淚,羅翡柔凝視她良久、良久……
「媽……」她哭倒在她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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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炳昭炯炯的目光直視顧于堂。
他知道這男人會有成就,采倩選擇他是選對了。不過,從顧于堂眉宇之間的神情及疲憊神態采看,似乎巳不如以往追求采倩時的熱烈般熱中于婚禮上。
發生什麼事了嗎?該不會有變卦才是吧?!
「于堂,你看文定之日選在哪天?」楊炳昭問。
「伯父有任何建議嗎?」于堂禮貌的征詢。
「我是沒什麼意見。只不過今天邀請你來是想定一下婚禮的一切事宜罷了。」
「既然伯父沒異議,我看訂婚之日不如選在下下禮拜六,您看如何?」于堂征求同意的等待楊炳昭開口。
楊炳昭笑笑。
「采倩是下下禮拜日的飛機,想來她自己是告訴過你了,是嗎?」
「嗯。」
「唉!女大不中留啊!」楊炳昭開玩笑。
一旁的楊采倩可不依了,她撒嬌的微嗔︰
「要不是你直催猛催的,我才不願意那麼早掉入婚姻陷阱呢!」
「那敢情好,我們這椿婚事就暫時作罷!你看如何?」他俏皮的逗著女兒。
「爸!婚姐不是兒戲,哪有……」楊炳昭爽朗的笑聲打斷采倩的抗議。知道被人耍了的她漲紅臉嬌怒︰「爸!你最討厭了啦!」說著別過臉去。
一桌的人全笑出聲。
而陪著于堂前來的于威高興得人整個輕飄飄起來。
若于堂和采倩訂了婚,相信翡柔該會死心了才是。那麼,能順理成章進入她的生活的不就只剩下自己。
愈想愈高興的他,忍不住多喝了兩杯酒。
唯獨顧于堂落寞的假裝笑臉。他非常痛恨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思,當他望向采倩時,見著的人並非她,而是羅翡柔,她氣質出眾、典雅醉人的臉龐。
詼死的!她是個陰魂,死纏著他不放。
他該拿她怎麼辦?
彼于堂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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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走得飛快,一眨眼就到了顧于堂和楊采倩的訂婚日。顧家賀客臨門,幾乎將整個大門擠得水瀉不通。
一整個早上,羅翡柔始終沒見著顧于堂,原來是到女方家去了,約中午兩點左右才見著人。
而顧于威並未和于堂一同前往下訂,他留守公寓招待夜晚受邀的賓客。而廖鴻銓也是其中一位。
他一到顧家便馬上搜尋著翡柔。找了一個早上後,才知
道翡柔和羅敏芬兩人均留在另一間于堂購的公寓里頭,于是他馬不停蹄的直奔隔壁。
開門的人是羅翡柔。當她見著他時,起先是一愣,接著淡淡笑了笑的打聲招呼。
「嗨!你也來了。」她說。
「嗨!我來了。」他盯著她,用著兄長疼愛妹妹的眼神望著她,「你看起來悲慘極了。」他心疼著,忍不住伸手輕撫了她的面頰。
羅翡柔咬緊下唇良久,接著才抬起眼,澀澀一笑。
「我看起來真的很悲慘嗎?」
「嗯!」
「我不希望這樣。」她慘然道。
「我知道!天底下沒有人能眼睜睜的見愛人另娶而不受打擊。」
想勉強擠出笑容的翡柔又失敗了,她再也壓抑不住傷痛的奔進廖鴻銓溫柔的懷抱。
「我愛他呀!為什麼他始終感覺不到?為什麼徹底否決我對他的愛?!我知道我沒資格怪他,但他真的如此狠心的不回頭看看我?他竟如此殘忍……我一人孤孤單單的來到他所處的年代,沒親人、沒朋友……為的不就是想再度挽回他的愛。而他……竟忍心、狠心的連考慮、連猶豫一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
她哭得廖鴻銓的心都碎了。
眼前的羅翡柔慘無血色的容顏怎能不令人心疼?她那細小又瘦弱的雙肩如何承擔失去所愛的苦?仿佛听到她心碎的聲音般,廖鴻銓的五髒六腑全絞在一塊了。
不能坐視不管。
不論端親王是如何背叛高將軍之子,高驥寒都不能拿一個弱女子對他的愛來作為報復。
于堂呀于堂,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出羅翡柔對你的愛,也許你是為了逃避而娶楊采倩,但是終有一天你會後悔莫及。誰讓你上輩子的愛是如此執著、如此深……你逃得過這輩子,但逃得過下輩子嗎?
不!我們是好友,我不能坐視不理。
「翡柔,你听好,我們這年代和你所處的年代在某些地方是一樣,但某些地方卻可以撤回。」見她一臉困惑,他笑著繼續往下說︰「在你們那年代,女人若已接受男方的下聘便是男方的人,而我們這年代雖一樣,不過,若退婚,不論男女方均可提出,而女孩子的名譽雖會受損,但已沒你們那年代嚴重到敗壞家風。你听得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