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上偷听到消息後的翠兒,慌慌張張的直奔月雅格格的廂房。
月雅正為著高驥寒上回的一封短箋而努力的刺著繡,繡的是一對鴛鴦戲水。原來高將軍短箋上頭寫著七月七日下聘迎親,教月雅好不羞紅臉的忙準備。
而翠兒即是服侍月雅的女婢,兩人名義為主僕,實則情分有如姊妹,無所不談。而她也曾向翠兒提及,若她陪嫁過去,會請驥寒收了她,納她為妾。對驥寒有點感覺的翠兒羞紅臉不語,輕點了頭。
現在,月雅一听翠兒又大呼小叫,不免又嘆口氣。
她曾多次要翠兒改了那大事小事都慌張不巳的個性,看來是改不了。
「翠兒,是什麼事不好了?」翠兒含淚凝視格格。
「月雅格格……月雅格格……」翠兒哽咽道︰「昨天……昨天高驥寒他……他……」翠兒快泣不成聲了。
听是高驥寒,月雅驚得跳起來,「驥寒怎麼了?驥寒發生什麼事了?你快說,快說呀!」
「格格……他……他……將軍府被滿門抄斬了……」翠兒忍不住哭出來。
「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月雅迭聲嘶叫,「為什麼會被滿門抄斬?為什麼……」
「格格,此事千真萬確呀!斑將軍被冠上叛變、預奪大清江山獨自為王。人證、物證全齊了……」
「不!我不相信……高將軍以忠心聞名全國,他絕不可能……」月雅紅著雙眼拉住翠兒,「為什麼……」這事說了誰也不相信,高將軍叛國?
「格格,他們是遭恭親王和齊將軍所陷。」月雅眼前一黑,差點倒下去,幸而翠兒手快的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月雅。
面色慘如白紙的月雅乃驚恐的瞪大眼,口中直嚷著︰
「我要見驥驥寒,我要見驥寒……」她哭啞了嗓子︰「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但求死時同年同月同日里……」心碎腸斷的月雅滿眼眶的淚。
驥寒呀驥寒……
「格格呀格格…你別這樣……」翠兒哭著拉住月雅,「我听王爺說驥寒逃了,他逃走了……」
「真的?」月雅不信的死命捉住翠兒,「別騙我,翠兒,別騙我……」
「沒有!翠兒不敢,翠兒絕沒騙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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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
端親王府大廳。
斑驥寒一腳跪地的抬著悲憤的眼,盯在王爺身上。現在唯一能幫他高家洗刷冤情的只剩下端親王了。而端親王和父親是多年至交,且月雅格格亦是其未婚妻,相信憑這兩點,王爺便會盡全力幫助他才是。滿懷期待的高驥寒迫不及待的開口︰
「王爺,請幫助小佷洗刷冤情。」。驥寒,你……「王爺為難的看著悲憤的高驥寒。
在這人人自危的時代里,他有什麼能力幫得了他?而且,今兒一大早,恭親王府便巳派遣人過來,一有高驥寒的落腳處便馬上通報,否則視為同犯。相信人人都巳知曉王爺和高將軍之情誼,驥寒和月雅的關系……若收留了他……
「王爺!」高驥寒咬牙切齒道︰「家父一向忠心于國,今朝卻教人給害了,相信王爺必有所聞才是。」
端親王蹙眉,猶疑的審視高驥寒。
憑他一人能雪什麼恥,復什麼仇,只不過是多拖累自己以及月雅罷了。
而當今皇上最寵幸、最听信的人是恭親王,若……恭親王在皇上耳邊又咬些什麼根,屆時……唉!今早捎信的人又偷塞封倌,原來是前些日子恭親王之獨子想娶月雅,現不嫌棄月雅曾許配過高將軍之于高驥寒而求親……
「驥寒……」
「王爺!」
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端親王在心中下了決定,他示意小馬前往恭親王府。
「驥寒你先到西廂房休息,待我細細思量後,再告訴你我的決定。」
謝辭王爺後,高驥寒一心認為王爺必定肯伸出援手,不料
半個時辰後。
一大堆恭親王府及齊將軍人馬團團圍住西廂房。
斑驥寒不相信的瞪著帶頭的恭親王和端親王,以及奸笑的齊將軍。
「看你還往哪逃!」齊將軍冷面無情,冷淡說著。
而一大堆的人馬早巳驚動後廂房的月雅。
月雅從奴婢娃兒口中得知高驥寒人已在王府里,而阿瑪背叛了他,報了官抓他。
她憂心、傷痛他的處境,推開攔住她的丫環們,任憑淚水沖刷臉頰的直奔西廂房。當她到達西廂房時。所見到的是被打得筋疲力竭的驥寒,雙手早被人截斷了。
一陣熱淚涌上,月雅情不自禁的月兌口喊口叫︰
「驥寒……」
所有眼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包括高驤寒。
他血流不止的張大眼,仇恨的目光,是怨怒,是憤恨,是痛心……因失血過多而蒼白著臉的他,咬牙切齒︰
我錯看了你們端親王府!你們和他們一樣是雜碎……比他們更不是人,虧我父親和你肝膽相照,而今天……「痛楚逼得他喘口氣,」我詛咒你,端親王,世世代代得為今天付出血的償恨……「說罷咬斷舌,吐出鮮紅的血,噴向王,噴向月雅。
月雅驚口叫……
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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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地,一陣輕叩門又驚起月雅。
月雅虛軟的站起來到門口。她希望出現房門口的是驥寒,而不是眼前的男子。
她失望的臉讓顧于威看得一清二楚。他有點不是滋味,哥真這麼帥,帥到連她一眼就愛上?
「你是……」月雅不認識他。
「我叫于威,顧于威。」
「你和高將軍是什麼關系?」月雅深怕他是恭親王府的人。
上帝,這女人真的嚴重到何種程度?開口閉口高將軍?
「驥寒呢?驥寒上哪了?他為什麼沒來?」見他不語,月雅又擔心的憶起高驥寒。
「我不知道你是否因為電視連續劇看太多了才會有幻想,我只想治好你的病,如此而巳。」
「真是如此而已嗎?」于威暗暗低問自己。從來也不曾對
哪個女孩如此關心,付出心思,而今……
雖然她精神不太正常,但,她看起來不像會傷人,留住她該沒關系吧?她有家人嗎?有丈夫嗎?這些都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不過,他告訴自己,得慢慢來,得慢慢來,別嚇著她了。
而一方面,他得盡量達到于堂的要求,別讓自己愈陷愈深,否則,于堂的做事原則,他顧于威很是清楚;一向是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從不拖泥帶水。所以他只有拚了命也得遏抑住一直擴散不已的情愫,他知道如此要求自己會是非常困難,尤其是在于堂探索、懷疑的目光下,他明白于堂在想什麼,而這種想法令于威備感難堪。他情不自禁的想靠近那個失常的女孩,換作其他人也會反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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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于威以為于堂會將那自稱月雅格格的女孩送到遠在台東的高山別墅,而請看護照,不料他卻在自己套房的隔壁又買下另間套房,讓她搬進去。
其實也不用搬些什麼,只有她一個人住進去即可,其余所欠缺的東西,于堂已列了一大堆,讓于威出去購齊即可。
月雅只能傻呼呼的瞪著他兩兄弟將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全搬入大廳,尤其是于威手中提的一個會發出聲音的怪東西令她瞪大眼。在二十世紀的人稱之為錄音機的東西,月雅並不認識。她好奇著一張臉,怯怯的猛跟著于威後頭,東轉西轉的想找出怪物隱藏處。找了老半天還是找不著,卻因她跟著,于威走一步,她走一步,他退一步而她也退一步的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