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茹呆呆的注視蘇常霈,控制不住自己呆呆的發問,「能告訴我你討厭我的原因嗎?」可茹語氣一變,楚楚可憐的懇求著蘇常霈,而他,蘇常霈竟心跳漏了一拍。
懊死的鬼!蘇常霈,你竟有點想憐惜她?!媽的!他甩甩頭。
「告訴我,好不好?求你!」她那滿含酸楚的傷痛眼神,教他竟狠不下心來拒絕她。
「你的出現教任雪鈴難堪,教她」他再次將話打住,然後,他瞧見愕住的可茹,自己也呆住了,等回過神後,丟下她,丟下未完的話,又一陣風似的狂飛出去。
可茹傻傻的腦袋突地一閃,蘇常霈竟愛著柏禹文的未婚妻任雪鈴!
※※※
五點不到,柏禹文卻早將桌上的資料整理好,一一放進檔案夾,匆匆鎖上資料櫃後便踏出辦公室,一抬眼便發覺大家異樣的眼光。
他臉上一陣臊熱,他很明白這些異樣的眼光是自從他娶了上了報的藍可茹後開始,持續到今天還不止的,誰教他自己壞了自己以往下班時間的慣例。
以往他總是最後一位離開的,但自從娶了老婆後,五點不到,便興匆匆的趕著下班,也難怪招來些異樣的眼光。
從生活上一些微小的細節改變,不難發現藍可茹對自己影響之巨大,但他還不想承認,只因這種感覺從他出生到現在從未曾發生過,教他一時間捉模不定這莫名其妙的情緒,又難以解釋,難以明了該如何稱呼「它」。
甩了甩頭,想甩掉滿腦的愁緒,更想厘清滿月復疑問,無奈,任自己如何甩也甩不掉,唉!他深深的嘆氣,然後匆匆忙忙的趕到翔禹企業大樓,正巧藍可茹跨了出來。
「我請戴小姐撥電話到環禹給你,而他們說你下班了。」她笑笑,「真不好意思,還麻煩你跑一趟。我已請璦琳來接我了。」
「為什你總將自己當成是個外人?」他怒吼,「還有,我既要了你,你便是我的責任,更何況翔禹已由你全權負責了,我不接你上下班,那還有誰?!」他憤怒的皺著眉,「別老將自己當成陌生人,懂不懂?」
「我對不起,我又惹你不高興了,真的很抱歉!我總是給你帶來一大堆麻煩。」
「你該死!」柏禹文憤恨可茹的那股距離感,他痛恨它。而他的那句「你該死」結結實實的砸在可茹身上。
瞬間,她像被抽干血液般的蒼白著臉呆立著,手足無措的她眨一眨那干干澀澀的眼,逼回欲奪眶的淚水,緊緊咬著下唇,渾身打顫的勉強又擠出一句話。「柏大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
「該死的對不起,該死的你!」他怒吼︰「你能不能別老將這三個字掛在嘴上,行不行?算我求你,求你可憐可憐我,行不行?行不行!」他加重「行不行」這句,胸腔的怒海正波濤洶涌的想翻江過海而來,逼得他差點克制不住自己。
可茹可憐又無力的蠕動嘴唇,動了又動,還是那句對不起,卻又不敢出聲,淚珠不听使喚的撲籟籟而下。
柏禹文望見可茹微顫的身子,蒼白的面頰上又掛著淚珠,整個心被狠狠的掐住,五髒六俯似乎全被攪在一塊了,他心疼地,忍不住伸出手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帶。
「別哭了,傻女孩,求你別哭了,」他輕哄著她,輕搖著她,輕無著她的秀發,「怎像個淚人兒,嗯?」
「我真的想做個不惹你生氣的女孩,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老發那大的脾氣,而且,還大聲的認為我該死,告訴我,我該怎做」她哽咽的說著。
「噓!別說了,都是我不好,該死的人不是你,是我。我只是痛恨你老將自己當成了個局外人,而不是我柏禹文的妻子,這點便教我憤怒到了極點,才會出言不遜。」他的下顎溫柔的輕撫可茹的秀發,繼續柔聲道︰「別再將我當成鄰家大哥哥,也別將我只當成是你好友璦琳的哥哥,好嗎?」
偎在柏禹文懷里的可茹愣了那一下,傻傻的反問︰「不當你是哥哥,那當你是什人?」她亮澄澄的眸子盯住禹文臉上,想找出答案。
「傻女孩,當我是你的愛人呀!」他將她輕輕的從自己懷里推了開,烏黑而深遂的雙眸緊緊扣住她的視線,「我想,這該是適應我們倆目前這種尷尬局面的最好方法了,嗯?」
可茹在柏禹文溢滿柔情的雙眸注視下,不自覺的輕點了點頭。而她雖點了頭卻還是滿月復疑問,柏禹文何來如此大的轉變?他竟要自己將他當成愛人,而不許視他為好友璦琳的兄長,這究竟意味著什呢?!他有可能是愛上自己了嗎?有可能嗎?!她心底的一絲希望火苗淒楚的祈求著,祈求著柏禹文的愛,祈求著他憐憫的施舍,而眼楮里竟無法自抑的浮現一點點的淚光。
「怎了?!」禹文驚覺可茹眸中的淚光,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深怕她受到傷害。
可茹哽咽著笑笑,「有人呵護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好,我有點害怕這種呵護會稍縱即逝,這對我來說是殘忍的。」茫然的雙眼有如走失的小孩無助的尋求保證。
「傻姑娘,不會了。從今天開始,我將會守候你一生,呵護你一世,只求你別拒絕。」他竟說得如此委曲求全,竟讓可茹禁不住笑出聲。
「別逗我了!」她可愛的擦掉眼角殘余的淚水。
「藍可茹!」柏禹文認真又慎重的輕喚,「你抬頭盯著我的眼楮,如果你認為我是逗你的,你再回答我也不遲。」他將雙手輕搭上可茹的肩。
小心的,可茹緩緩抬高眼瞼偷瞄柏禹文後又迅速垂下,倏然的感到雙頰燥熱,她被禹文那熱情如火、深情如海的眸子揪得羞紅了臉;她感到他灼熱的視線直停駐在自己臉龐,更加羞得想撇開頭,但他輕聲抗議,不待她拒絕的用兩指輕佻起她小巧的下巴。
而早已紅透臉的可茹,始終不敢張眼瞧他一瞧的緊閉剪剪雙眸。
「可茹,看著我呀!如果你還認為我是逗你的,請告訴我好嗎?否則我會認為你是在拒絕我對你的告白呀!」
可茹一听急了,猛地一徑直搖頭,又不好意思抬頭,教相禹文是好氣又好笑的決定逗逗她。
「既然我如此惹你厭,竟討厭得連看一眼也懶得看我還是走了算了!」說著將搭在可茹肩上的手抽回,旋過身。才邁開一小步,可茹就急了,她驚慌的跳了起來。
「禹文,別走!」她竟拋開矜持,主動拉著他的大手,「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不好意思,我並不」她在看到柏禹文的賊笑後陡地打住,張口結舌的愣在一旁,原來他在耍她,她更加羞紅臉的轉身就想逃。
眼明手快的柏禹文迅速拉住她的縴手。
「你休想逃了,我的小泵娘!」
「你可惡,你總喜歡耍著我玩,我討厭你啦!」她嬌嗔道。
「是真討厭呢,還是嘴巴上說說?怎你說話總喜歡顛三倒四的,教人感到似是而非呢?一會才硬拉著人家的手強迫人听你的不討厭之類的話,怎這會全硬將人的手給推了回來說起討厭啦,你說,我該听哪句呢?」他更加用她說過的話逗弄著她。
被逗得滿臉彩霞的可茹又是一陣氣結,決定來個以靜制動,不發一語的佇立。
揚了揚嘴角,柏禹文張開手,從可茹的背後將她整個人環在他懷里,將下巴擱在她肩頭,在她耳垂下輕輕低語吹氣,叫可茹整個人血脈憤張,全身騷動不已,直想將自己融化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