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告退。」納奇小跑步追上依秀兒,護送她回房。
依秀兒回頭望了身後一眼,見卡洛士和薩桑將軍邊走邊討論事情,兩人神情都凝重、嚴肅,不禁好奇地問︰「納奇,巴達城是不是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
「你為何這麼問?」納奇非常訝異。
「王听見薩桑將軍求見,臉色變得好嚴肅哦,一定有事發生才會這樣。」
「沒什麼大不了的,天女不用擔心。」納奇笑笑,敷衍的說。
「既然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你告訴我。」
「這……我想你問王比較好,我不大清楚。」
「納奇,我平常待你好不好?」依秀兒話風一轉,忽然這樣問。
納奇愣了一下。「好,非常好。」
「我待你好,而你就用這種敷衍態度對待我,枉費我的真心。」
「天女,是王交代不能告訴你,又不是我不願意說。」要對王忠心,又要回報天女對他的好,納奇好為難。他發現近來令他為難的事愈來愈多了。
「你偷偷告訴我,我絕不泄密。」她保證似的把手捂在胸口。
納奇猶豫了一會兒,不確定的重復問道︰「保證不泄密?」
「保證。」
「也保證不跟別人說是從我這听來的?」
「嗯。」
「好吧,听仔細了。」他壓低聲音說︰「近日巴達城外郊有一群盜匪打家劫舍強悍得很,听說人數還不少,約有一、兩百人,為了怕盜匪得到風聲逃走,王準備親自領軍突剿,可能就在明日出發。」
「這麼快?」依秀兒擔憂的說。
「你不用擔心,巴達城的士兵精悍優良,這等小陣仗只能算是飯前運動,我們根本不放在眼里。不信你等著瞧,我們絕不會傷到一兵一卒,而且歸來當日,大伙兒肯定都像餓鬼投胎。」
「你也參加突剿嗎?」
「那當然,王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他自信滿滿的回答。
站在高台上的蜜姬仍望著空地,看著馬夫將馬牽回馬廄。
「小姐,人全走光了,我們回房吧。」那妲拉拉蜜姬的衣袖。
蜜姬一言不發的轉頭離去,腦中似在盤算著什麼計謀。
當晚,依秀兒和卡洛士在溫存過後,兩人無距離的貼在一起。
「有心事?」他玩弄著她的金發,柔聲問。
「沒有。」她回答得很干脆,但眉頭深鎖著。
卡洛士用手肘半撐起身子仔細的瞧她。「你說謊,你的表情告訴我有事,而且你整晚都心不在焉的。」
「我以為我今晚的配合度很高呢!原來是這麼的令人不滿意。」依秀兒促狹的笑說。
「技巧有余,熱情不足。」他不害臊的下評論。「什麼事惹你煩心?告訴我。」
「卡洛士,你真討厭,跟你說沒有就沒有。」
他想了一下。「姑且相信你,若有事,你一定要告訴我。」他暫時放她一馬,不想逼問太緊,因為他也有一件事隱瞞她。「依秀兒,明天日落時,我和士兵們要到外郊打獵,明晚趕不回來陪你……」
她心想,騙人,外郊除了一片黃沙及仙人掌,哪有動物可獵?!以前她可是隨商隊進城的,當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要獵什麼啊?」
「不知道,看有什麼獵什麼。」他不做正面回答。
依秀兒慧黠的盯著他,非常肯定地說︰「你說謊。」
卡洛士看著她自信滿滿的臉,不禁感到懷疑。「我們好像在打啞謎。你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她笑得眼楮都眯起來了。
「依秀兒……」他沒耐性的提出警告,忽然像是想通了什麼猛拍一下額頭。「可惡,明早第一件事就是吊死納奇,他那個大嘴巴。」
依秀兒臉色驚慌,不再得意。「卡洛士——」
「你不用多說,我絕不改變主意。」他氣呼呼地說。
「卡洛士,你不要怪他,是我逼他說的,要處罰就處罰我,請你不要怪罪于他,卡洛士,求求你。」她伸手在他胸口揉呀揉的。這招以柔克剛功效其大,而且屢試不爽。
「好吧,不處罰他,那你要如何感謝我?」他狡黠地瞅著她。
「你說呢?」她風情萬種的挑逗他……
事後,卡洛士昏昏欲睡之際,耳邊卻傳來依秀兒祈求的聲音︰「卡洛士,明天我和你去好不好?」
卡洛士猛地睜大眼,睡蟲全跑了。
「不行,這次是去圍捕強盜,不是去郊游野餐,太危險了,我不準你去。」
「可是我擔心你,有我在,傷亡最起碼不會太慘重。」
卡洛士听了哈哈大笑。
「寶貝,這次出兵對我們來說只是活動筋骨罷了,這群強盜和我的精良士兵相比,根本一點活命的機會也沒有。做為巴達城守護神的你應該對我及我的士兵有點信心,你這漂亮的小腦袋不要自我折磨,多想想如何歡迎我的凱旋歸來才是。」他摟著她命令道︰「別吵,快睡吧。」
翌日,納奇沒被吊死也沒被處罰,只是被告知留守巴達城。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派予留守的原因,但他敢怒不敢言,一整天,他都用哀怨的眼光看著依秀兒。
三天了,依秀兒總算收到卡洛士即將凱旋歸來的消息。原定一天就回宮,不知為何多拖延了兩天,害她好擔憂,現在收到消息總算安心了。她興奮的叫納奇替她備馬,她要到宮前迎接卡洛士。
「納奇,馬準備好了嗎?」
「我吩咐侍衛阿爾將馬備好牽至宮前。」
「太好了,走吧,我們一起去迎接卡洛士,我等不及要見他了。」
「天女,我覺得你乘轎去比較妥當,你的騎術尚未熟練,若出了狀況,我就算有十條命也賠不起,我請求你考慮考慮。」納奇單腳跪地,雙手交握于胸前,苦著臉哀求著。
「納奇,我夜以繼日勤加練習,為的就是給卡洛士一個驚喜,現在我好不容易可以騎馬慢步,你不讓我現一下怎麼行,何況有你在旁邊我很安心。納奇,快起來啦,再拖下去會來不及的。」依秀兒邊走邊扣好披風。
納奇無奈的嘆口氣站起身,走在依秀兒後面低聲咕噥著︰「你安心,我可不安心。」
侍衛阿爾從馬廄牽出依秀兒騎慣的馬往宮殿行去,中途被那妲叫住。
「阿爾,阿爾。」那妲揮揮手,拿著針線藍跑向他。「你牽馬去哪里?」
「沒去哪,只是把馬牽到宮前,天女要騎馬到城外迎接王。你叫住我干嘛?」
听到是天女要騎馬,她靈光一閃。「沒事,幾日不見,我好想你喔。」那妲勾魂的笑笑。「等會兒你有空嗎?」
阿爾會意的眉開眼笑。「有,有空,我將馬牽到宮前,馬上就去找你。」
「不,不,不,我到偏宮水池邊等你,天女出城,那邊不會有人在。」
「好,不見不散。天女等馬用,我必須走了。」
「等一下。」那妲主動的抱住他,嘴順勢湊上前吻他,吻得難分難舍。
好不容易兩人才分開,阿爾笑道︰「哇塞!那妲,你可真帶勁啊!我要走了,待會兒水池邊見。」
那妲看他走遠,心里嘲笑他是傻瓜,剛剛她在熱吻中偷偷從針包內掏出兩、三根針放入馬鞍下,待會兒天女騎馬時樂子可大了。她趕緊回去向主子報告這則好消息,順便向她討個賞。
「阿爾,牽個馬怎麼牽這麼久,王都快回宮了,你是不是又到別處鬼混去了?」納奇在宮前等得火氣大。
阿爾沒有辯解,乖乖牽著馬站在原地讓他罵,心思早已飛向水池邊。
「沒關系,阿爾,你可以離開了,這里有納奇幫我。」依秀兒說。.
阿爾感謝天女的善良,深深向她一鞠躬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