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又一次開啟,她驚嚇一跳,發覺是侍女為她送食物進來,才又放松精神,待侍女出去後,才開始清洗身軀。
說實在話,她並不為失去貞操傷心,在她的國家,成年人擁有頻繁的性生活是正常的,處女在她的國家是一種笑話,也會被其他人當成異類,而她仍保有處女之身純粹是找不到男人,她每日見到的人除了病患就是傷患,其他空閑時候,她都待在她的小套房內,因為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她不想在別人面前表演供人取樂,更別說有男人願意了。
洗完澡後,她找不到她的衣服,只好再度用薄被包裹身體。當她看到整潔的床才恍然大悟,原來侍女趁送飯進來時順便整理房間,連帶的把髒衣服收走了。
用完餐,侍女及侍衛進來把盤子和澡桶收走,因無事可做,她坐在窗邊思忖著如何救人及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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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天內,九號嘗試逃月兌多達十次。每次都在緊要關頭被人發現。
今晚她趁卡洛士熟睡時再次嘗試,卻在地牢內被捕獲。
卡洛士陰沉著臉把她由地牢抓回,一到房間內他把她按壓在牆上,掐著她的脖子,嘶聲低吼︰「女人,你別想逃離我。想走,等我死了再說。你一次又一次的逃跑,我已忍無可忍,這一次我決定除掉那老人和小孩,斷了你逃跑的禍因,我要你永遠死心。」說完,他放開她的脖子往外走。
九號被放開後癱軟了身子,努力的喘息以補回剛剛欠缺的空氣。她想到他剛剛威脅的話,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沖爬過去抱住他的腳,緊緊箍住不讓他離開,任憑他咒罵、踢甩也不放手。
「女人,你再不放手讓我離開,我就剁了你的手。」他低頭要脅她。
九號微微撐起身體抬頭看他,臉上滿是祈求、哀憐的神情。
他和她四目對峙,從怒發沖冠大口喘氣到臉色和緩呼吸平穩,慢慢的,卡洛士怒氣平息下來。
九號看他不再沖動妄為,松開手,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另一端尋找可寫字的工具。到處尋不著,她轉向朝他做寫字的手勢。他命令門外的侍女送紙筆進來交給她。九號訝異于卡洛士王朝已進步到有制紙筆的技術,雖然紙質非常粗糙,似從樹上剝下來的縴維;筆也極為簡易,一種淡褐色的細樹枝,需邊寫邊沾染料,但對純寫字而言已足夠,她原以為使用的會是更原始的寫字工具。
接過紙筆,她在紙上寫︰求你放了他們,我保證不再逃跑,也不再給你添麻煩。然後遞給他看。
卡洛士看完,把紙不屑的丟還給她,嘲弄的說︰「我殺了他們,永除禍因,你也別想逃得了,我用不著你的保證。」
她听完急急在紙上寫︰只要你放了他們,我願意每晚心甘情願陪你,一切听你的,求求你。再遞給他看。
他看完之後,神情莫測高深令人猜不出他想法,不像剛才立刻有所回應。其實他心里正在考慮她的話,想她每晚心甘情願的在床上等他,隨時可擁她入懷,是多麼誘人的一幅情景。
九號見他不出聲,以為他不答應,于是搶回他手中的紙,再寫︰如果你不放了他們,執意要將他們處決,那麼我也會自殺。她把紙塞入他手中。
他看完紙上的字震了一下,臉上霎時泛白,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惡狠狠的說︰「好,這次如你願不將他們處死,而且我會放了他們,但是不會讓他們繼續留在巴達城,你別想要再耍任何花樣,否則天涯海角我會不擇手段抓他們回來,讓你親眼目睹他們的刑罰。」他甩開她的手,不再多說即出房門走了。
她靜靜地跪坐在地上,整個人還處在剛才的震蕩中,思及自己所簽下的賣身契,不禁哀戚的掩面痛哭。
餅了一會兒,她警覺到房門打開,抬起頭望向門的方向,當她看見爸布和查打兒衣衫襤褸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趕緊用衣袖擦一擦臉跑出去見他們。
「阿姊……」查打兒抱住她嚎啕大哭。
九號蹲下來緊緊擁住他,忍不住再度淌下淚來。
爸布安慰的拍拍她的肩。
她抬頭和爸布對望了一會兒,以細小微弱的聲音說︰「對不起、對不起。」
「阿姊……」
「你……」父子兩人非常訝異。
她微微搖頭不再說話。
「你們說完了沒有?該走了。」押送的士兵走近說。
九號放開查打兒退了一步,朝他們施以跪拜大禮,淚流滿面目送他們離開。
之後的每個晚上卡洛士都和她同床共枕雲雨一番,雖說曾答應心甘情願的陪他,但她的身體總會本能的抗拒,直到被激情逼得失去控制而參與其中,一起攀向激情的巔峰。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從未踏出房門一步。白天,除了整理房務就是獨自冥思。晚上,卡洛士會在房內與她共餐,看她洗澡,有時共浴,接下來的時間在床上度過。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九號發現他對她的行為雖有些粗魯,講話惡聲惡氣,但本質上卻是挺疼惜她的。例如︰有一次她因為無聊,盤坐在窗台上看的夕陽,被他發現後凶狠的打她一頓,痛得她兩、三天無法坐下,這段期間他非常細心的照料她,也不會逼迫她,只是摟著她,讓她趴在他身上睡覺。因為許多事件使她對他的印象漸漸改觀,不再視他為惡人。
日復一日沒有變化的生活,九號開始受不了這種無所事事與受困的日子。她察覺到卡洛士對她容忍度滿高的,于是她會「識時務」的為一些芝麻小事找碴或索性對他相應不理,鬧鬧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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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房,蜜姬大發雷霆地在摔東西。
「氣死我了,最近事事不如意,就連一些侍女也敢不理睬我,甚至擺臉色給我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又是一陣秋風掃落葉,乒乒乓乓聲不絕于耳。
行經蜜姬門口的侍女听到聲響,不禁皺眉抱怨——
「蜜姬又在發瘋了,等一下又要幫她收拾善後,真討厭。」
「誰理她,叫她的心復那姐去收拾,反正蜜姬又不是我們的主子,沒必要听她的。」
「說得也是,這女人第一天入宮我就看她不順眼,一副驕矜自負樣,討厭透了。」
「我也是。」
兩名侍女邊走邊談,一點也不怕被他人听去打小報告,因為她們知道所有的侍女除了那妲之外,全對蜜姬很感冒。
蜜姬發泄過後,躺在床上想,奇怪了,卡洛士王好久沒叫人傳喚她了,最近想見他一面也難如登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愈想愈不對勁,起身坐在床上召來貼身侍女,「那妲,我問你,最近王在忙些什麼?」
「不知道。」那妲說。
「那你有沒有听到什麼風聲?」
「也沒有啊。」
「沒有?那可真奇怪,王好久沒召我去陪他了。」
「要不要我去打听看看?」
蜜姬冷哼一聲。「打听?跟誰打听?你看門外那幾位侍女愈來愈不把我放在眼里,鼻孔朝天看,你要跟誰打听去?」說到這兒一把火又升起來。
「女人不講男人講啊,我跟殿前侍衛阿爾挺好的,給他一點甜頭吃,他什麼話都會跟我說。」那妲得意洋洋的,非常自滿。
蜜姬仰首大笑。「沒想到你跟在我身邊倒也偷學了一招半式。那好,你去問他有何消息,早點回來告訴我,我沒耐心等太久。」
「小姐,再快也要給我一小時啊,他精力旺盛,很難搞定地。」那妲一點兒也不知羞的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