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靖君無奈一笑。「二叔你還是和五年前一樣沒變。」
「還知道我五年來都沒變啊!你這臭小子,自從五年前要到洛陽經過我這一次,再也沒來看我。」駱二叔狠瞪他一眼,先前的調侃與恭敬全消失了。
駱靖君聳肩。「沒辦法,忙嘛!」
駱二叔挑眉。「忙?忙什麼?我看不是忙生意,是忙著找溫暖鄉吧!你這臭小子的風流史全江南都知曉。」
「二叔!」
「叫三、叫四也一樣。」駱二叔板起臉孔。「你唷!到底什麼時候才願意定下心來成家,瞧我這大把年紀什麼都不盼,就盼著抱你的孩子。」這駱家長子就是如此不爭氣,整天只知道流連在女人堆里,好似成親與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教他如何對得起已故的大哥和大嫂呢?
駱二叔的期盼,駱靖君當然懂,輕拍他肩。「放心!我的好二叔,就快了、就快了。」
「快你的大頭鬼!這話你五年前就用過了,害我盼了大半日子,才知被騙。」駱二叔怒視他。
駱靖君干笑,急忙轉移話題︰「好啦!二叔,咱們別提這話題,胡叔應該在這吧!他人呢?」為了調查狂雷嘯一事,一早他便離開客棧。
駱二叔心知他就是有意避開成親話題,無奈之際,擺手道︰「他幾天前回廣州了。」
「那他可有留話。」
「有!海王狂雷嘯被自個兒弟兄出賣,成了朝廷通緝犯,現在全城都戒備緝拿當中,听說昨天官兵將他殺傷,最後還是讓他給逃了。」路二叔將話一口氣道完。唉!就說這小子哪會如此好心來看他,果真是為打听事情而來。
「被殺傷?嚴重嗎?」
「不曉得。」駱二叔道。
駱靖君陷入沉思。狂雷嘯受重傷,那為何會出現在客棧,又進到漠雲的房間里呢?難道……他們有關系?
憶起昨晚柳漠雲女裝模樣送走狂雷嘯,不禁令他心頭泛起不悅。
他不打算等了,無論他們究竟有何關系,他絕對要弄清楚。駱靖君在心中下決定。
「二叔,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喂!小子,你就這樣走啦!二叔才跟你聊了幾句耶!」這小子愈來愈沒禮貌,駱二叔追到們邊。駱靖君回頭,勾超得意笑容。「二叔,你放心,過不久一定請你到廣州喝喜酒。」語畢,身子一躍,瞬間消失。
駱二叔見他真走,不悅吼道︰「臭小子!又想騙二叔啦!」什麼過不久,我看是要過很久、很久吧!
「漠雲,早啊!」駱靖君將手搭在唐綠幽左肩上。
「啊!好痛!」肩上的痛楚,教正用早膳的唐綠幽滑落碗筷,連忙跳起地撫住左肩。
「駱靖君,你要死啦!老是那麼用力打我左肩做什麼?很痛耶!」她生氣道。真是的,他力氣怎麼那麼大,每次都打的她肩膀發疼。
駱靖君望了自己的手一眼。會嗎?他並沒使很大勁啊!難道……
她肩上的傷未好。
記得那天夜里,她為他取箭時,他曾用力抓住她的肩好分擔痛楚,事後又為測試她是否是那夜女子而故意踫觸她肩,而她反應激烈,當時他便猜測她肩傷未好,如今……
懊死!原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肩上有傷啊!
「漠雲!你……」不行!時機未到,不能輕舉妄動,駱靖君及時壓抑沖出口的話。
「干嘛!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連吃飯也不得安寧。」她抱怨道,懶得理他,徑自坐回位子,繼續用膳。這下流胚子八成又回頭找女人去了吧!否則也不會一早就不見人影,虧她昨晚還以為他良心發現回客棧休息呢!
哼!氣死她了,休想她再理他。
見她冷淡態度,心知他誤會自己的行為。
但他不在乎地在她身旁坐下。「漠雲,待會用完早膳,為兄帶你去個地方吧!」
唐綠幽斜瞪他。「去哪?青樓啊!對不起,沒興趣。」冷哼一聲,繼續低頭用膳。
她果然在氣他找女人一事。「不是,七早八早青樓還沒開門呢!要去也要等晚上啊!」他故意口氣曖昧地說。
唐綠幽聞言,差點折斷竹筷。「你——」可惡!真想一腳踹死這風流鬼。她忍住氣,繼續用膳。
駱靖君看她怒氣沖沖的模樣,不禁在心中暗笑。
半晌,唐綠幽用完膳,他抓起她的手道︰「好啦,吃飽了,咱們走吧!」
「喂!放開我!」她掙扎,想掙月兌被他抓住的手。
他不理會,自顧自地往前走。
「駱靖君!你到底要帶我上哪去啦?你忘了咱們還要趕路嗎?你居然還有心情玩。」她不甘願地走著,嘴里不時念著。
駱靖君不痛不癢,繼續向前邁步。
第八章
她要殺了他!
她一定要殺了他,等她雙手一獲自由,第一件事絕對是先宰了這該死的風流莊主。
唐綠幽上當了,沒想到駱靖君竟然欺騙她!
什麼好地方嘛,沒錯,這里確實很美,依山環繞的泉水潺潺而下,周遭開滿各式各樣奇花異草,陣陣馨香撲鼻而來,輕脆鳥嗚聲絡繹不絕,確實是一處令人流連忘返的好地方,可是……
她被騙了!
見著這美好地方,唐綠幽一時懈下心防,專注欣賞景色之際,駱靖君竟自腰際取出一條銀絲細繩朝她揮來。
她驚覺,躍身躲過,詫異道︰「駱大哥!你這是做……」
話未完,銀繩再度朝她襲來,她迅速翻身閃躲,準備抽出佩劍應對,豈料駱靖君箭步而上,輕松抽回銀繩,旋腿輕易擊中她手腕。
佩劍落地,唐綠幽無法警信,雙拳一緊,朝他揮去。
駱靖君眉一挑,側身迅速扣住她左手腕,另一手輕甩銀繩。轉眼間,她腰身已被銀繩纏住,錯愕之際,準備抬腿逼退他,駱靖君心知她主意,將她手朝後一板。
「啊!」肩上的痛楚令她停下動作。「駱靖君,你瘋啦!」她罵道。
銀繩再度纏住她左手腕,駱靖君身子一旋,將她右手腕鉗制于身後,銀繩一系,唐綠幽當場成了犯人。
等她回神時,人已被困在樹前,任憑她如何掙扎,銀繩都毫無動靜。
「駱靖君,你究竟想怎樣?」真不敢相信,昨天還好端端,今天居然莫名其妙地翻臉將她綁了起來。
唐綠幽對于駱靖君突如其來的舉動無法理解,一雙染怒杏眼直瞅著他不放。
駱靖君雙手書于身後,在她面前來回踱步,故作沉思樣。
「駱靖君,你這混蛋,快放開我!听到沒?!」見他毫無反應,她再度吼道。
駱靖君完全不理會,繼續沉思。
「駱靖君!你這變態,快放開我!」唐綠幽快氣炸了!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對她如此無禮。居然綁她,可惡!
駱靖君終于停下腳步,一雙冷眸睨向她,唐綠幽一個頓口。
冷眸瞬間轉為促狹,他伸手朝她胸前而去。
「你……想做什麼?別過來!你這混蛋,不許踫我!」天呀!他到底想做什麼?非禮她嗎?
不!不可能,她現在可是男人。唐綠幽愈見他魔手靠近愈害怕,明知身後是樹,卻還是不自覺硬退。
駱靖君唇角帶著嘲弄,魔手故意在她胸前一停,接著探入她衣襟取出一樣東西。
「漠雲,這好像是為兄的吧!」他取出自己的寶貝扇子。
「刷」地一聲,在她面前攤開,輕松自然地輕揭起來。
當場,唐綠幽臉色刷白。
原來……他知道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唐綠幽不再掙扎,冷眼睨他。
怎麼會這樣?她一直小心翼翼、從未漏出破綻,為何他會知曉呢?他又是何時知曉?知曉多久?駱靖君一派自然,似乎不打算為她解繩。「我什麼時候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扇一收,抵住她下額,冷峻眼眸瞅住她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