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好久都沒上咱們迎春合了,所以不知道咱們飄紅姐,每天為了你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呢?」喜寶打抱不平的替主子訴說著委屈。
「喜寶,休得胡說,人家決爺日理萬機,怎麼有時間上迎春閣。」梅飄紅媚波流轉,嫵媚的笑容有著毫不遮飾的深情。
「可是我又沒有說錯,自從上次爺離開迎春閣之後,你有哪一天不是倚著窗等待爺到來。」喜寶理直氣壯的說。
「你太多嘴了,喜寶。」梅飄紅嬌羞不已的輕斥,「你明知道我對端爺的情意,還故意取笑我。」
「喜寶不敢,喜寶只是覺得飄紅姐和爺郎才女貌,簡直是天生一對。」也只有像飄紅姐這樣風華絕代的美人,才配得上爺。
「想不到你的艷福還真不淺,走到哪里都有美女對你深情難忘。」白水靈不是滋味的譏諷著。
一下子是我見猶憐的賀芙蓉,一下子是豐滿妖嬈的梅飄紅,左擁右抱,真是好不快活呀?
「靈兒——」垮著一張臉,原本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小心翼翼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梅飄紅向來自負美色過人,但打從注意到坐在身旁,花容月貌更勝一籌的白水靈後,她眼中嫉妒的光芒就更加陰沉。
「端爺,不知道你身邊這位天仙般的小泵娘是……」梅飄紅露出虛偽的笑容,豐盈的嬌軀輕佻地貼在他背後磨蹭。
以往,只要她湊上自己圓碩的艷乳挑逗,便會一把抱住她豐盈的嬌軀,在她身上點燃之火,然後再共享激情纏綿。
臉色難看地推開她,語氣冷如冰的警告。「這里不是你出賣靈肉的煙花之地,別把你在迎春閣的那一套用到這里來。」
他完全擺出霸王的氣勢冷凝著她。
梅飄紅蹣跚的顫了一下,淺紅的媚顏刷出一陣尷尬的惱色。
「端爺,人家是因為太久沒見著你,所以才一時情難自禁,忘了自個兒的身份,你可別和飄紅生氣呀!」她擺出自認為最勾魂奪魄的媚笑。
畢竟在歡場中打滾多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她沒見過,只要使出她最拿手的發嗲招術,有哪個男人不酥軟在她的妖媚之下。
「你說完了?」冷著一張不耐煩的臉,壓根視她為無物,也無心听她解釋。
眼前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先把這兩名不速之客打發走,這樣他才能毫無阻礙的向靈兒解釋,以免她的小腦袋瓜胡思亂想。
「端爺,飄紅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你?」坦白說,她實在好想念他令人銷魂的床上功夫。
「我不會再到迎春閣去了。」無情的道。
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確定靈兒對他的感情,更不可能被以往的荒唐事,讓靈兒對他有所誤解。
梅飄紅捂著心口驚呼,「為什麼?難道我們以前縫縫時的恩愛都是假的?」
瞇起眼,一臉冷凝的看她。「我們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根本無關情愛。」
他不想把話說得太絕,相信依她多年風塵的歷練,應該懂得輕重。
梅飄紅的臉色一下子刷白,「可是……我以為你是因為喜歡我,才拒絕其它女人的投懷送抱,只獨寵我一人。」
「別把自己看得過高,我從來沒給你任何承諾。」說難听一點,他和她只不過是銀貨兩訖的男歡女愛。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也是人,也有感情,你不能對我這麼狠心。」幽怨的語氣有著深深的不甘心。
梅飄紅蛇腰一扭,再一次將惹火的身段貼上他,用她熟練的技巧挑逗,試圖勾起他對她的。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有多強烈,每次只要她輕輕撩撥,他便失去自制力,投入欲海與她歡愛一整夜,這是她的自信之處。
只可惜她萬萬沒料到,以往之所以沒有太多前戲,就猛然沖入她雙腿間抽動,是因為他累積過多急待發泄的精力。
他根本不在乎身底下的女人是誰,只想快點解決體內過盛的火氣。
但今非昔比,一趟江南之行讓他遇上心動的女子,原本冷硬的心有了溫度,而且只為他的水中仙子融化。
殘酷地推開她,臉上有著厭惡的表情。「明天我會派人送十萬兩銀票到迎春閣,你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說完,他淡淡的移回視線,沒想到卻震驚的發現坐在他身邊的人兒,正大膽的把整個身體探出窗外,當場一顆心險些停止跳動。
「靈兒,危險——」
他動作迅速的把她拉回,古銅色的肌膚頓成一片蒼白。「求你別嚇我,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話該怎麼辦?」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不高興地斜瞪他。
真受不了!她又不是小端子,只不過是想欣賞一下窗外的景色,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難不成他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她還得待在一旁鼓掌叫好,啐!
「可是我無法不關心你。」他無奈的將她摟抱在大腿坐定,並伸手替她拂了拂散落的發絲,俊俏的五官仍殘留些許的心悸猶存。
「過度關心只會讓人備感壓力。」她憤而推開他端坐著,胸口還有一些酸味。
「人要有壓力才會成長,你還只是一只自由慣了的小鳥。」他重新將她攬回懷中。
「如果能當只小鳥也不錯,無拘無束,愛到哪就飛到哪,天地之大,任我遨游,多暢快呀!」只可惜她是人,也少了一雙翅膀。
又好氣又好笑的在她唇上淺啄一下。「你喲!一張嘴比算命仙還厲害,任誰也說不過你。」
有時候,他覺得她簡直比山還難解,比水還多變,伶利的反應教人咋舌不已,他突然很想認識她的雙親,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世外高人,才能生養出她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伙。
美艷的臉龐立刻被妒恨籠罩,當梅飄紅的視線從冷峻的臉龐落到白水靈絕塵如仙的嬌顏時,嫉妒的火花更是旺盛。
那個強壯懷抱應該是她的,能讓他如此疼惜憐愛的女人也應該是她,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憑什麼搶奪屬于她的濃蜜深情。
所有的憤恨集中在梅飄紅被咬破的下唇,她用噬人的目光撕扯懷中的女人,眼底有著濃濃的怨毒神情。
她不會服輸的!誰敢搶奪她的愛,她就要誰付出代價,最終的勝利者絕對會是她!
※※※
隨著秋風微送,野花逐漸凋零,側躺在高大濃蔭的綠樹上,白水靈的心情也跟著飄蕩起來。
「白姑娘,你爬到樹上做什麼?」遠遠地,杜閑雲就瞧見她躺在粗大的樹干上,並高蹺著二郎腿閑晃。
「咦!原來你還活著啊!」白水靈往下望進一對惺忪眼中,輕揚的嘴角有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托你的福,我的生命宛如風中燭,只剩一口氣殘喘。」想到還能活著站在陽光下,他簡直感動到想哭。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恕。」她一點都不同情他。「你還能有一口氣在就該偷笑了,總比斷氣來得好。
做人不要自尋煩惱,凡事要往快樂的地方想。
「你的安慰還真是振奮人心呀!」杜閑雲哀怨地扯扯嘴。
白水靈故意掩口打哈欠。「哪里!是你太抬舉我。」
「爬樹是你的興趣嗎?」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還是大當家親自把她從樹上抱下來的。
「也可以這麼說,我喜歡高人一等的感覺。」通常她想要不被打擾的時候,就會跑到樹上躲起來。
「難道你不怕摔下來?」老天保佑,他自認心髒絕對沒她強。
尤其今天風又那麼大,她要是不小心失足,難保不會摔成殘廢,到時只怕整個寒風堡就要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