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尊貴魄力與王者霸氣,冉冉令擦身而過的路人不由得望而生畏。
一陣快馬奔馳之後,三騎終于抵達他們的目的地。
襄濃別苑是一處位于京城郊外的別館,佔地千坪,是當今天子御賜給平定外患有功的平西王爺蕭遙的獎賞,曾經讓不少同樣在朝為官的大臣眼紅。
原因是,襄濃別苑精致典雅的建築不似一般別館,它的建材一半取自于罕見的天山冰石,而另一半則是取自于地熱谷的火焰岩,因此一年四季冬暖夏涼,是避暑去寒的聖地。
另館內僕從如雲,雖個個訓練有素,但自從突然接獲飛鴿傳書,得知王爺即將到臨的消息後,也不由得陷入一場人仰馬翻中。
上至統領別苑的總管,下至廚房的婢僕,無一不吊高了一顆心,生怕一向威嚴無比的王爺有絲毫不悅,因此戰戰兢兢的安排著所有接待主人的工作。
隨著馬蹄聲的接近,別苑大總管王平早就帶領著一大批的僕從立于門口迎搠。「恭迎王爺駕臨。」
眾人見王爺手中抱著一名服裝怪異的少女,雖都有些訝異,但卻也聰明的不動聲色,免得因此遭來無枉之災。
「房間準備好了嗎?」蕭遙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平。
「稟王爺,一切都早已準備妥當,恭請王爺入內休息。」王平躬身道。
蕭遙點點頭,雙手輕巧的摟抱著懷中的人兒,輕功一躍,身形穩健如飛的下馬落地。
石沖一待主人下馬,立刻躬身前進,「爺,急行了數個時辰之久,您一路辛苦了,這會兒抵達了別館,這位姑娘的事兒就由屬下來接手,您好去歇息著。」他恭敬的說,伸手想接過主子懷中的人兒。
蕭遙沉下臉,沉厚的嗓音陷含危險的悸動,「不必了,她的事本王自會安頓,用不著你費心。」說完,他快步的抱著羅昕往他的內室而去。
石沖和紀閔堯緊跟在身後,一步也不放松,雖然兩人的神情各有異色,不過一臉悠自然得紀閔堯倒是顯得輕松自在,與石沖緊張兮兮形成不同的對比。
「爺,求您就讓屬下接手吧!屬下一定會妥善的安頓這位姑娘的。」石沖絲毫不放棄的說服道。
他的主子可是堂堂的王爺之尊,向來只有人服侍主子的份,怎麼這回卻失了常的緊抱著一名結識不久的女子不放?更遑論這名女子對他們來說還個陌生人。
「石沖,我看你還是別再說的好。」紀閔堯閑閑的在一旁勸說道。
敝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向來心高氣傲的王爺,曾幾何時對哪位姑娘這麼呵護有加過?居然還破天荒的想以尊貴之身來照顧她,這不是怪事是啥?
因此,綜全以上征兆,加上從旁推敲之下,這原因難明的,人並不排除主子對這姑娘有一見種情的可能性,尤其是那天上人間少有的絕艷姿容,聖潔清靈無瑕,燦耀奇魅恍如蒙塵仙子,不似這時代應有的人,有誰能夠逃得過她致命的吸引力?紀閔堯暗忖。
「爺……」石沖無視于紀閔堯的勸說,十分堅持為人屬下「上尊下卑」的原則。
蕭遙終于停下腳步,轉身冷厲瞪了石沖一眼,「夜深了,你們各自歇息去,別再讓本王說第二遍。」他以著不容反駁的冷淡語氣命令,接著二話不說的轉身離開。
就算再怎麼笨,石沖也听得出來主子已動怒了,只好听令的站在原地,莫可奈何的看著主了離去的背影。
同樣的盯著主子離去的背影,紀閔堯的表情卻是深思得讓人捉模不定,一雙閃爍著異樣光芒的眸子,竟是充滿了令人玩味的笑意。
「這是哪里?」在睡了一個長覺之後,羅昕不以為自己會就此回到所熟悉的二十世紀,抑或是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她的一場夢而已。
她慢慢的睜開如扇的眼楮;入目的是陽剛味極濃厚的寢室,此室的裝潢風格獨特,一看媽知為大富大貴之人家所有。
「你醒了?」蕭遙一听到聲音,立刻來到床前。
「我怎麼會在這里?」羅昕試著坐起身,無奈一陣刺痛又讓她跌了回去。
「別動,你的手臂受了傷,需要好好休息。」他凜然的氣勢散發著驚人的力量,一雙薄冰的黑瞳耀然清凝。
羅昕聞言這才記起之前的一切,一雙美眸立即浮上殺意,「你卑鄙,竟然敢點我的睡穴。」要不是她此刻深身虛軟,早就氣得拿刀砍他個十刀、八刀也不為過。
「這也是逼不得已的。」蕭遙面不改色的道,扶著她端坐起來,將枕頭置之其背後。
「去你的逼不得已,你這叫綁架。」羅昕咬牙冷視著他,憤怒盈滿美瞳。「還有,你是誰?到底綁我來這里干什麼?」
「是帶你來這里。」蕭遙皺眉不悅的糾正她的話意。「我可不記得有用繩子綁過你。
「唆!你到底是誰?」鮮少有人膽敢惹火她,他算是第一個。
「蕭遙。」他簡單的回答。
「這里是什麼鬼地方?」她恨恨的瞥了他一眼,眼楮瞟向窗外。
「襄濃別苑。」
「為什麼我會在這里?」羅昕回頭迎視他的犀利眸光。
蕭遙眉目清冷而笑,「本王帶你來的。」
「廢話,我是問你帶我來這里干什麼?」她蹙眉微怒。
「休息療傷。」他目光灼灼,莫測高深的看著她。
羅昕嗤之以鼻,「這點小傷根本不足為懼。」刀可不是那些嬌柔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受個小傷就要躺在床上休養個一年半載。
「換我問你了。」蕭遙的視線渴望的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刻,百後抬高。「告訴我,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桃花林?」
「我為何要回答?」羅昕低眸冷笑,珠玉般的嗓音清楚的表露不滿。
「至少這是你欠我的。」他黑瞳凜然,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簡單的道理相信聰明如她應該懂吧!
「好吧!」羅昕抿緊嘴唇,十分不情願的服從,奇異的覺得告訴這個男人任何事,就彷佛付出她部分的自己,這是她從示做過的事。
但隨即她苛責自己,這種想法實在太可笑了,就算不談別的,她也非常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你的名字?」蕭遙緊咬著牙,非常不喜歡她露出那種飄忽莫測的表情。
「羅昕。」對于他異常的語氣,她不解的迎視他的眼。
「從哪里來?」
「你不會想知道的。」她並示直接回答,畢竟這種竄越時空的離奇事情,非一般常人所能理解。
「你不說,怎麼會知道我不想?」他忍不住低吼,陰郁的眸光寒凝。
「你有勉強別人的習慣嗎?」羅昕不悅的挑高了眉。
「只有對你。」唯有她是特殊的,他想知道所有關于她的一切事情。
「深感榮幸。」她冷笑的嘲諷。
眉宇的嚴峻緩緩逸去,蕭遙佞邪無儔的臉突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你絕對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這是夸獎還是貶損?」她不以為然的嗤哼。
「你認為呢?」嘴角揚起一抹攝人心魂的微笑,蕭遙的黑眸閃著令人捉模不定的詭異光彩。
「你怕我是殺人犯,還是哪個敵對仇家所派來的間諜?」她冷凝著臉道。
蕭遙只是微笑的看著她,「都不是,純粹只是想認識你罷了,而且我不以為你是那種人。
羅昕挑起一邊的眉毛,「為什麼?」
「直覺。」他神秘一笑。
「也許你的直覺是錯誤的,難道你沒听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嗎?」她不認同的朝他遙搖頭,存心跟他唱反調。
「我的直覺一向為我帶來好運。」他無懼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