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不只是所有人的開心果,更是竹流武道館中所有人的驕傲。
「那是老爺子訓練有加,我們可不敢居功。」白皓然難得一次謙虛,倒是一旁的倪女圭女圭不屑的嗤哼了聲,表情有些不以為然。
倪老夫人笑著搖搖頭,「但是後來你們一走之後,道館頓時變得冷冷清清,想來還真讓人有點不習慣,尤其是老爺子還經常念著你們三個小滑頭。」
白皓然頑皮的扮了鬼臉,「我倒認為還好我們走得快,否則難保道館總有一天,不會被我們三個合力給拆了。」
「是有這個可能!」倪老夫人听得呵呵大笑,「畢竟你們三個小表的破壞力實在太恐怖了!想當初為了要證明樹木的年齡可由年輪來推算,你們連竹流武道館前那一果象徵百年精神的老樹都敢砍掉了,我實在無法想像要是你們對主屋有興趣時會怎麼樣。」那後果絕對會是慘不忍睹的。
「等一下!女乃女乃,你是說,原來他就是砍掉主屋前那一棵樹的罪魁禍首?」倪女圭女圭錯愕。想不到從小心中崇拜的對象之一竟是他?
倪老夫人點點頭,爬滿皺紋的臉上,淨是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全天下除了他們三個小子之外,是絕對沒有別人有這個膽量的。」
白皓然的神情竟有點得意,「坦白說,那棵大樹可花費了我們不少時間。為了細數上面的年輪,害我們整整一夜都沒睡覺,想起來還真是虧大了!」他似是抱怨,又似是為自己的杰作而沾沾自喜的說。
你還好意思提!」倪老夫人懲罰的敲了下他的頭,沒好氣的笑道︰「結果隔天老爺子一起來看到,心髒顯些因此而休克。」
「唔……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老爺子氣得差點沒當場掐死我們三個小表,幸好有老夫人在一旁為我們求情,才逃過一劫,只罰我們打掃道館兩個月。」真是太萬幸了。
「唉,是啊!想一想,時間過得也真快,如今你們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倪老夫人長嘆,一臉感慨極深,「龍小子和雷小子那兩個家伙都還好吧?」
「很好,而且是好極了!自從有了老婆之後,他們兩個可都是一副標準的好男人,整天笑口常開,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很幸福似的,看得我這個還沒成家的人,真是有點眼紅呢!」他一臉既羨慕又嫉妒的說道。
「是嗎?那合該你也要努力努力了,要不要我替你介紹些個女孩子?」依他的優越條件,就怕那些女孩子會多得擠破大門而已。
「有適合我的人選嗎?」白皓然揚了下眉,若有似無的說著,眼楮刻意的瞟了瞟從頭到尾,站在一旁死命瞪著他的倪女圭女圭。
「就怕你不喜歡!」倪老夫人大笑,接著,轉向孫女盼咐道︰「女圭女圭,你去告訴陳媽,要她馬上清理一間空房出來,白小子可能會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倪女圭女圭慢慢的眯起眼楮,開始考慮今晚逃回台北的可能性。
「我還要和白小子多聊一聊,你先回主屋去,待會兒我再和他一起過去。」說完,她便領前往茶室的方向走去,白皓然仍是一派悠哉的尾隨在後。
當他行經倪女圭女圭的面前時,她刻意拉住他的袖子,以著超低的聲音問著他,「你真的要留下來?」
「你反對嗎?」白皓然眨了眨眼楮,故意挑釁的反問。
聞言,倪女圭女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勿你會後悔的!」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更何況我的字典里也沒有後悔這兩個字,你就別替我操心了。」他一副自信滿滿的說,心底簡直高興得想唱歌。
「很好!」她咬牙輕哼,給他一個走著瞧的表情。
白皓然用拇指勾著休閑褲的袋口,也還禮似的投給她一個優閑自得的微笑,「我也這麼覺得。」
第五章
「昨天晚上,我們道館內的人又遭到不明的攻擊了。」倪仰人端坐在榻榻米上,向來剛毅、內斂的臉上,竟一反常態的浮現出煩躁焦慮的神情。
「真是該死!不用說,也知道又是遠達建築公司那一群人渣干的。」倪仰流火大的捶了下牆壁,一臉憤慨不已。
倪礎天當然知道兒子們的憤怒,但仍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似儒雅學者的臉上,很明顯也為這層出不窮的襲擊事件,而眉頭深鎖。
「這已經是這個月以來的第七樁了。」倪仰人不得不提醒父親,事關人命安全,實不得不有所防備。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虎不發威,他當我們是病貓。我看我們乾脆以牙還牙算了,否則,他們還真以為我們竹流武道館的人是那麼好欺負的。」畢竟是年輕氣盛,脾氣向來火爆的倪仰流硬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真的不明白,依他們竹流武道館在武術界的地位,為什麼非得這樣處處忍氣吞聲不可,這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不行!沒有我的指示,任何人都不可以輕舉妄動。」倪礎天嚴厲警告,他太了解小兒子那沉不住氣的急性子了。
「難道真的非得等到有人因此受害,我們才能反擊?」倪仰人擰起眉頭,憂心忡忡的看著父親。
他當然知道如果他們貿然行事,只會使事情更加不可收拾,但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不就會使那些人更加欺人太甚。
倪礎天的臉色因大兒子的話而變得更加凝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掌握任何有利的證據,如果太魯莽行事的話,只怕會招來更多防不了的危險。」
事實上,他也是相當擔憂的。竹流武道館除了是倪家的祖產之外,也是歷代祖先辛苦創立出來的驕傲。這回遠達建築公司為了要收購他們這塊土地,以利興建大型度假中心來賺取斑倍利潤,甚至不惜使出下流的手段逼迫,且愈來愈激烈,要是有人因而喪命的話,那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那到底要怎麼辦?難不成我們就只能這樣子坐以待斃?」倪仰流氣呼呼的說,煩躁的爬著已經凌亂不堪的頭發,臉色簡直已經壞到極點。
「什麼坐以待斃啊?小堂哥。」倪女圭女圭忽然出現在門口,面色充滿困惑的詢問著。
她訝異莫名的看著屋內有著不同程度的氣憤,但臉色卻同樣黑到極點的倪家三大主事者,心中不禁暗自懷疑是不是世界末日快到了?否則,這三個就算泰山崩于前,也同樣面不改色的大男人,怎麼會個個表情如此憤慨和沮喪?
「哇!你是……女圭女圭?」原本氣呼呼的倪仰流張口結舌的驚呼,一雙眼楮不可置信的瞅著站在門口的人兒直看,就怕不小心眨一下眼楮,眼前的人影就會不見。
倪女圭女圭被倪仰流滑稽的表情給逗笑了。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楮,語含取笑的促狹道︰「怎麼?才兩年沒回來而已,我的變化真有這麼大?」
「女圭女圭,你終于肯回道館來了。」倪礎天感動的說,眼楮頓時彌漫著水氣。
自從兩年前水菱橫刀奪愛,搶了她的未婚夫林凱爾之後,女圭女圭便不顧他們的勸阻,堅持一個人離開這傷心地到台北去,因此,對于她——倪礎天一直有著極深的愧疚,都是自己教女不當,才讓她如此受委屈。
「我怕我要是再不回來的話,你們全都會把我給忘了,不過,事實證明我這次回來還真是對了。」不習慣這過于凝重的氣氛,倪女圭女圭故意綻開個甜得膩死人的笑容,以熱絡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