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揚冰臉一沉,抱著酒瓶低吼道︰「你們給我安靜一點行不行?」哪來的這兩只九官鳥,這麼聒噪不休,真是討厭!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我們才一會兒不見而已,你就變成這副德行。」白皓然依然不怕死的問著,雙臂交叉放在胸前,興味十足的盯著龍揚那陰冷的臉,對于他眼中的不悅和殺人的眸光一慨視若無睹。
「閉嘴!」龍揚怒視著他們,低吼道,「你們全都少來煩我,統統都給我滾出去。」
三人就這樣眼對眼的對視了好一會兒。
「好吧!不煩你就不煩你。」白皓然一臉不在乎,「走!雷杰,既然這里有人不歡迎我們,我們干脆去找陽光聊天好了,搞不好還比較有趣,你說是不是?」他若無其事的說,一臉的輕松自在樣。
雷杰看看龍揚再看看白皓然,他總算了解白皓然的用意了,他點頭道︰「當然,桑妮肯定比這家伙還歡迎我們。」他若有所指。
「好!」白皓然得意洋洋的笑著,一手勾搭在雷杰的肩上,「目標陽光的房間,出發。」
「站住!不準去。」龍揚陰沉的警告著,「你們如果敢去的話,就給我試試看。」他冷聲威脅著。
白皓然眉一挑,「哼!有什麼不敢的,我們這就去給你看,看你能拿我們怎麼樣!」他挑釁道,直拉著雷杰往桑妮房間的方向走。
見鬼的!這做兄弟的還真是不好當,要是不藉此機會讓龍揚好好發泄一下情緒,依他的個性以及好酒量,肯定喝個一整天也醉不倒,那到時候要是酒精中毒的話怎麼辦?
丙然,龍揚被激得發出一聲狂吼沖向前,于是三個人就像是西班牙的斗牛一樣,纏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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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桑妮醒來,故意從容的洗臉穿衣,避免想到一早要跟龍揚面對面吃早餐的事。
昨天她一進房間之後,就渾身無力的靠在門板上,直到晚上白皓然叫她吃飯時,也推說不舒服而沒出去,就這樣,整個晚上幾乎都沒睡,腦中一直不停的想著先前的一幕又一幕,直到她真的倦極了才昏昏入睡。
桑妮無法了解龍揚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專制,在跟他相處的這一段日子里,她除了知道他在國際上是個響叮當的大人物之外,在商場上,更是個難纏和鐵石心腸的狠角色。
只不過,他的這些層面從來都沒有用在她的身上過,桑妮突然發覺,雖然她昨天很生氣,但老實說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也會為他的冷酷無情這一面,而開始怕了起來。
真不曉得她昨天怎麼會這麼冷靜及有勇氣,竟然當著他的面從容不迫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當桑妮走進餐廳時,龍揚和白皓然、雷杰等三人早巳大剌剌的坐在餐桌前,他們的面前部擺著一杯咖啡,手中拿著報紙,很顯然的是在等她露面。
桑妮低聲說了句「早安」,便溜上座位。
龍揚看著她,專注的目光在她的小臉上梭巡一下,雖然注意到她眼眶下的黑圈,但是什麼也沒說。
雷杰起身到冰箱拿了一瓶牛女乃,替桑妮倒了一杯,「今天早上吃點土司加火腿蛋如何?桑妮。」這些天跟她相處以來,他知道她有一個極好的胃口。
「不,我只想喝牛女乃就好了,謝謝你。」她低著頭,靜靜的說道。
白皓然不滿意的嗤哼了聲,「至少也吃一片吐司吧!陽光。」這是他自從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見她這麼的安靜,該死的!還真是不習慣。
「不!」桑妮堅決婉拒,她今天可沒什麼好胃口。
「陽光。」
「什麼事?」輕啜了一口牛女乃,她漫不經心的應著。
「你就準備這樣低著頭,不看我們?」白皓然取笑道。
「沒有。」像是為了證明她的話似的,桑妮說著便抬起頭,一時愣傻了眼。
她驚訝的看著眼前三個臉上負傷累累的人,嘴里含著的牛女乃,差點像噴水池一樣「噗」的一聲,水花四濺的噴了出來。
她終于露出今晨以來的第一抹笑意,並奇怪自己剛才由房間里走出來時,為什麼會沒有注意到。
「你們是怎麼一回事?」桑妮強忍住笑的問,「該不會是昨天不小心被電梯門給夾到,或者是昨晚睡得太過舒服而跌下床,摔得一臉鼻青臉腫吧!」她揶揄的看著他們,終于再也忍俊不住的整個人笑倚在桌上。
白皓然給了龍揚一記惡狠狠的白眼,然後轉頭對著桑妮酸溜道︰「我真高興你覺得我們身上的傷好笑,只不過,事情完全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一回事,如果真要追究起來,這還不都是你整我們的。」
「我?」桑妮張大眼,「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了?」她意外的問道。
「唉!如果真像你所說的是去讓電梯門給夾到,或者是因為睡得太舒服而不小心跌下床,那我們也自認倒楣了!但是……」听見桑妮再度笑倒的銀鈴聲,白皓然的委屈更加深了,「偏偏造成我們兩個這身狼狽樣的,是個超大型的黑醋桶,這也不由得我們不得不叫委屈、寬枉了。」他唱作俱佳的哭訴著。
桑妮簡直快笑岔了氣,就在她好不容易終于能稍稍控制一下自己時,抬起眼,又看到他和雷杰那副淒慘無辜的模樣,她又再次忍不住的噴笑了出來,淚水順著眼角溢出眼眶。
「真的那麼好笑嗎?」白皓然嘟噥著說。
「喔!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笑那麼大聲的。」桑妮嗆聲道。
「我看得出來,」白皓然一副無奈的表情,「唔……反正我當它是個教訓。這以後啊,什麼人都可以惹,就是千萬別去惹喝了酒,發了酒瘋的人,天啊!下手可真狠哩!」
想到昨天的戰況,可真不是普通的激烈。他們三個人總共足足打了兩個小時之久,才精疲力盡的停下來。老實說,除了以前混黑社會的日子外,長久以來,他們還不曾打得如此爽快、盡情過。
「需不需要我幫你們擦藥?」桑妮用乎揩拭著眼角,努力讓情緒回復平靜,雖然亡羊補牢是有一點晚了,不過至少代表了她的一點心意。
「不,不用了,我們已經擦過了。」白皓然突然佯裝出一副懼怕的神情,「而且就算沒擦的話,我們也不敢要你幫我們擦,免得待會兒又有人猛吃飛醋,那我和雷杰可就吃不消,再沒那個勇氣來一次狠架了。」他說得小心翼翼。
「是啊!我們兩個昨晚已經互相擦了整晚,再擦下去,恐怕就要月兌掉一層皮了。」雷杰點頭附和,話中意有所指,「再說,你現在該注意的不是我們,應該是那個昨晚沒人幫他擦藥的人才對。」他打趣道,他話雖然是對著他們兩人說的,但目光卻是直直的望向緊盯著她看的龍揚身上。
看這情況,白皓然和雷杰都頗有自知之明,他們識時務的互相笑了笑。
「呃……龍,我和雷杰都吃飽了,這兒就留給你和陽光慢慢的吃。」白皓然笑得十分奸詐,「記住!吃得愈慢愈好啊!」他叮嚀道,未了,—雙眼楮還故意壞壞的朝他們轉一圈。
等他們離開之後,飯廳內突然陷入一片沉靜。
半晌,龍揚首先打破了沉默,他來到桑妮的身前,將她整個的拉了起來。
「還在生氣嗎?」他輕聲的試探著,神色復雜。
桑妮搖頭不說話。
「原諒我,桑妮,我知道我昨天表現得很差勁。」雖然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人道歉,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