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沒有申告的權力。」他一腳踢開了房門,大步走向大床。
進入他的房間,一股不知名的恐懼霎時襲向了唐沁玫。她不禁再度放聲大喊︰「該死的臭男人,你沒有權力這樣對待我……唉唷!好痛!」被摔在床上的她,害怕取代了憤怒。
「你要做什麼?」看著他眼中閃爍的邪惡詭光,唐沁玫伸手拿了幾個抱枕護住自己。
「你說呢?」他朝她丟一記壞壞的笑容。
「你不要過來,如果你敢過來一步,我就……」左瞧右瞧,怎麼就看不到致命武器。
「就怎樣?咬我、打我,還是乖乖的任我處置?」他故作沉吟,而後朝她眯眼笑。「如果是後者,我倒樂意接受。」
「你這大色胚!」她咬牙怒罵。
「我若是色胚,配上你這伶牙俐齒的辣女,合適極了,不是嗎?」
「見鬼的合適。」她身子頻頻的扭動,口里不斷發出連連詛咒。
為什麼連床都來跟她作對?難不成她是跌入了蜘蛛網不成,怎麼上了這個床,就下不去呢?
「你再這樣動來動去,若把我的床給弄壞,就算你用身體也償還不起。」
他的話令她更加惱怒。「我就是咬弄壞怎麼樣?」她瞪他,大有他不放她就毀天滅地的神情。
褚濯置之一笑。「那麼,請便,但可別消耗太多體力,否則錯過了待會的重頭戲就不好玩了。」
那暗示的口吻,邪惡的眸光,實在讓唐沁玫覺得自己仿佛成了這只大黑熊的口中食物。
「女人,你知道我很餓嗎?」他突如其來的話令她心猛地一跳。
「你不會自己去找吃的嗎?」該死!她的聲音干嗎顫抖。
她氣極了自己的懦弱,又恨極了這該死的軟床,最恨的就是眼前這只看來饑餓又危險的大黑熊。
「可是,我覺得你比較可口,怎麼辦?」他步步逼向她,結實的大腿已朝她威脅而來。
「你……你想干什麼?我警告你別動我,否則……我會……會……」
「你會怎麼樣啊?」他的身體很不客氣的侵入她脆弱的地盤。
「我會讓你絕子絕孫。」
「嘖嘖,好凶悍,我好怕啊!怎麼辦?」話雖如此,但他的行動卻不是那麼回事,反倒惡意的壓向她微顫的身軀。
她想躲,卻更陷床內。「該死!這是什麼鬼做的床?」她低喃咒罵,卻也躲不過他已攻來的事實。
「小女人,你這麼說,可是侮辱了這水床的創造者。」
「你……」她瞪著他不可置信的眸子。「你這變態,沒事弄這水床做什麼?」
難道她就該活生生的被他拆解入月復?
不!她絕不能服輸,如果她就這麼讓他給吃了,她就枉為現代新女性。
抬起頭!她傲然凝視他,「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告訴你,我唐沁玫什麼事情沒做過,既然你想玩,好,我奉陪,但我想……」她用極其蔑視的目光瞄了他,揚起紅潤的嬌美唇瓣。「你無法讓我滿足的。」
男人最怕的無非是被人說無能,這是她從經驗老道的羅媚口中得知的。
爾且,她也一直相信這點。
但——顯然她錯了!
看著他嘴角得意的笑容、壞壞的眼神,唐沁玫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甚至在心里又替羅媚加上一條欺騙罪。
「我想,能不能滿足你,用說的大概也無法取信于你吧?」他的臉幾乎快貼上她的。
他伸手,她就閃,無法閃就低頭,但還是躲不過他驟然逼下的臉。
「你……不要……靠我……那麼近。」
天啊!她快被他的胡須掩沒了。誰來救她啊?
她一臉的嗚呼哀哉加上愁容滿面,哪有適才的尖牙利嘴、義憤填膺。
連貞操都難捍衛的她,只能頻頻發抖兼恐懼在心頭。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無助,懲罰目的已然達到,但……
他卻不舍得放開她哪!
他倏然轉變的眸光令唐沁玫心中微震。
這眼神……竟跟三年前那一日雷同!
「你是誰?」
他輕笑出聲。「小女人,你是嚇呆了還是怎麼了,我是誰你還要問嗎?不就是你口中的臭男人兼大黑熊。」真是個反應遲鈍到了極點的女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她喃喃低問。
唉!這女人……他真是敗給她了!
前一刻還恨他半死,巴不得殺了他,而此刻,她卻忘了自身處境,獨自蹙眉沉思了。不過,如果說要污辱他的男性尊嚴,此刻她可是成功了。
看誰能夠去欺負……不!懊說是好好「愛」一個——連在床上也能分心想事情的女人?看來,能夠毀滅他男性雄風的,她倒是頭一人。
「喂!女人,你是想透了沒有?」他沒好氣的噴了她一口熱氣。
而她,顯然還回不了神,甚至還可是自言自語了起來。
「不!不可能,這大黑熊怎麼可能是他。」
「當然是我。」他好心的回答。
不過,她似乎不領情,反而一臉諷笑。
「太可笑了,那絕對不是他,只有言浚才會有那麼漂亮的笑容。」她自嘲著,眼底的光芒直教上面的男人幾乎快氣瘋。
這女人,敢在他床上想別的男人!她不想活了!
伸手欲掐她,然而她的下一句話卻叫他屏息以待,掐住澳揉搓。
「不對啊!如果是言浚,我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啊!」她似乎更陷入無底洞了。
上面的男人卻得意一笑。「當然,那個人就是我嘛,你會有感覺是正常的。」他回答著。
「對,他一定不是他,畢竟他沒有這麼可觀、又難看到幾點的落腮胡。」
她的話卻得來褚濯不悅的瞪眼。
「蠢女人,你不知道這是美國式的男性雄風嗎?」他不過是跟著流行走,竟被這女人說難看。
「什麼模樣活像個流浪漢。」唐沁玫甚至有越想越過分之前兆。
「什麼流浪漢,環游世界的人需要穿的多正式?只會綁手綁腳罷了,一點都不輕松。」越說越火的他渾然不知自己也加入了自言自語的行列中!
「喵嗚……」茱比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它緩緩的靠近床邊,那黑黑的眸子愣愣的看著床上兩個自言自語的呆瓜。
突然,一個尖叫以高分貝,嚇死人不償命的揚起——
「不要——」
地上的貓兒昏了,床上的男人跌下了床。
惟有那不知發生何事的唐沁玫愣愣的坐在床上,滿臉的排斥加厭惡。
褚濯狼狽的爬起身,。「你這女人,是想荼毒我們的耳朵是不?」他惡狠狠的罵出口。
貓兒也以責備的眼神,瞪向床上那個慢慢回去神的女人。
「你這可惡的臭男人,我一輩子都不要理你了!」唐沁玫終于回魂了,突兀的、莫名的朝他惡吼出口,甚至還比他大聲兼凶惡。
不知哪來的神力,她一古腦的跳下床,順便把手上的抱枕往他身上砸,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褚濯茫然的接了滿懷枕,而貓兒則一臉的莫明其妙。
兩雙眼盯著那消失的縴影,而後回神互視,眼利是同樣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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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關門,上鎖。
確定了沒人可入侵後,唐沁玫把自己狠狠的摔入床。
「可惡!可惡!可惡極了!」連聲的可惡也逼不走她內心的氣悶。
她簡直是個大笨蛋,居然錯把他當他,那也就算了,還在他的床上,險些失身的危險場所,失神想事。
還想到心跳臉兒紅,若非理智尚在,說不定還為他垂愛而歡心鼓舞了!
「啊……」她將臉埋進了絲被里,覺得自己無顏見人了。
都是那男人啦!若不是他,她怎麼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來。
她發誓,絕對不輕饒他!也警告自己,絕不能被他所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