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為堅定平靜,默訴著一股信任與決心。
嗯!丙真是他最聰明的小妻子。
冷玉郎微微一笑,眸子迅轉,斜睇著單玡的眸子是輕鄙且不屑的。
「單玡,妳的王國已毀,放開她,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否則只有死路可走。」
單玡日光一閃,神色其為森冷。「妳以為我會信這鬼話,閻羅、四聖皆在我手上,
一旦我殺了你,拿到了赤鳥還有龍石,還怕不能重振勢力?」
冷玉郎冷笑著,搖頭道︰「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睜大眼看看我身後那些人吧!」
單玡心一驚,掠過他的身後,瞧見了不知何時被釋放的閻羅,以及冷薊等人,不由
得心下寒顫,知道自己已毫無籌碼可談。
不!他還有宋星脈這個大籌碼。
藉由剛剛的表白,他就不信冷玉郎不會拿那四聖與龍石前來交換。
這等心思,冷玉郎怎會看不出,他撇唇冷笑。
「別白費心機了,你人單勢薄,光是我這一關,你就不見得過得了,想用宋星脈
威脅我,你未免太過天真。」
話落手動,他手中的毒鏢疾射,直入單玡手臂。
單玡痛叫一聲,隨即鬆了手勁,宋星脈也趁隙身閃,直奔向冷玉郎。
哪,單玡竟從身後的侍衛手上奪來大刀,直向宋星脈砍去……「星兒!小心!」冷
玉郎縱身一躍,將宋星脈往懷中一帶,擋下了單玡手中利刃,手臂硬生生承受了劇烈的
砍傷,登時血流如注。
「冷玉郎,受死吧!」
單玡見機不可失,大刀一揚,眼看就要落下,身子卻驀然感到寒麻刺痛,他轉過身
,在倒下的那一幕,看到的是冷薊陰沉沉的笑容。
將宋星脈帶到安全範圍後,冷玉郎焦急的傾身查看宋星脈全身。
「妳可有受傷?」
眼見赤紅血液潺潺流出,宋星脈整顆心都碎了。
「你為何要替我擋下這刀?」
夠了!他肯為她擋下這一刀,她又何苦讓先前的恩怨常留在心呢!
虛偽也好,棋子也罷,那都不重要了!
他朝她眨眨眼。「我不想在妳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難看的痕跡,畢竟我是要看一輩子
的,當然得保存原有的純白與潔淨。」
宋星脈含淚怒瞋他一眼。「都受傷了,你還如此貧嘴!你可知,見你擋下那一刀,
我的心有多痛?」
她顫著雙手輕觸他染血的手。「很痛吧?」
冷玉郎輕柔的拭去她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我驕悍、傲蠻的小妻子是從來不哭的,
現在怎麼哭了?」
「人家會痛嘛!」她低嚷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滴滴直落。
他愛憐的笑著,將她惱怒的臉兒緊偎在懷中,揉撫著她細軟髮絲。
他的愛妻!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放開了!
唇畔漾著的是滿足且幸福的笑容。
月圓時,中秋夜。
冷府萄園裡亂成了一團,原來是府中的少女乃女乃發病了,而這一病卻讓大家急了心、
失了魂。
失魂的是見著主子竟拿著刀割了自己的手,莫非是主子也瘋了?而主子的那些朋友
呢?為何又見死不救?
冷玉郎在房中靜待著,心裡則惱火著。
惱火冷薊等人聯合起來將他關至門外,說什麼他失責,所以得受懲罰。
他也會醫術,老婆難道不能由他自己來救嗎?
他只不過才稍離府一會兒,哪如星兒竟發病了?
該死!一群不安好心眼的男女!
咒罵間,門開了,一群人魚貫走出,卻個個面露憂傷。
他心下頓感不安。「星兒怎麼了?」
「唉!太遲了!」冷薊責備的睇了他一眼,而後走開不再言語。
冷玉郎驀然心揪,快步走進了房內。
但,才一進門他使呆愣住了。
床上哪有宋星脈的纖影,連陪在身旁的小夜相寒蓮也不見影跡,只見桌上遺留一張
紙條。
玉郎哥哥,我們帶走大嫂了喔!誰教你不闢心星姊姊的死活,所以我們決定要達成
星姊姊的願望,遊山玩水去!如果可以再順便撈個姊夫回來,還給玉郎哥哥一個自由空
間。
小夜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男女們!他們竟然敢帶走星兒。
憤然旋身,他怒氣騰騰的步出門外。視線裡哪還有冷薊等人的影跡,人,早就跑
得不見蹤影了。
「管家!」他暴喊出聲。
一旁的管家顫巍巍的從角落走出來,方才被薊少爺威脅的恐懼未消,再見到玉郎少
爺陰沉的面容,他整個腳跟都軟了。
「人呢?」
「他們……他們……」他支吾其辭,就是不敢說出實情。
他怒眸狠瞪著他,「說!」
「他們要奴才同你說,要找少女乃女乃就……就回到自個兒的地方……」
話畢,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抬頭的管家,卻只見藍袍輕揚,人早已迅速離去。
他頓時皺起了老眉。「少爺平常不是挺精明嗎?怎麼這會兒卻被騙了,難道他忘了
自己所設的地道嗎?那些人全都在裡頭享樂呢!」
搖搖頭,管家枸僂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園子的盡頭。
隨著風兒飄揚的心雛菊們,仿似展開了笑顏,為有情人終開花結同心而歡愉。
終曲
正月雲霞山居雖說正月里,這山上的天氣是特別的凍,但宋家的五位女婿們
還是趁著月色正美,坐在莊內一處涼亭里把酒言歡。
經過了一天的相處,原本對彼此都十分陌生的五個男人也漸漸地有了話題,不過真
正將他們五個人拉在一起的其實是──他們都在「不小心」及「被強迫」的情況下,娶
了宋家的女兒。
想當然爾,他們喝酒聊天的話題自然是圍繞在他們親愛的娘子身上」」
因為父親想報恩,而娶了宋家老大水脈的藏劍門少主陸鎮淮首先發難,「說起我娘
子。那可真是千言萬語難表心中苦。」
雖然嘴上說苦,但他臉上卻洋溢著隱藏不住的幸福,「她一天到晚想去浪跡江湖,
到現在還不想替我生個娃兒。」
「別說了,」旭脈的大君穆鼎釀嘆一記,附和著︰「我家旭脈還不是難搞得很,不
愛說話也就算了,那脾氣還硬得跟石頭一樣。」
說著,他睇著雨脈的夫君袁睿,「還是你好,人家都替你生了個娃兜了「唉,甭提
了。」袁睿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雨脈自認武功高強,一天到晚找我比武,就連懷
了孕還不安分。」
听見他這麼說,其他人都一臉驚愕,異口同聲地問︰「真的?」
此時星脈的夫婿冷玉郎朗聲大笑,「我還以為只有我娶了個棘手小姐,原來你們也
沒好到哪里去啊!」
他倒是想得開,還能放開懷地大笑。
「唉!」突然,樊焰沉沉一嘆,「你們再怎麼棘手也沒我慘吧?」說著,他自憐自
艾地說︰「雪脈是個女賭鬼,什麼都能拿來賭,我怕哪天弄不好,她也會把我這個丈夫
傍賭掉了……」
他話剛說完,雪脈的聲音忽地從他身後傳來,「喔,你可別忘了我替你家的賭坊贏
了不少錢喃!」
不知何時,她們五姊妹已經上涼亭來了,大概是他們聊得太起勁,竟沒有半個人察
覺。
不一會兒,姊妹五人各自坐到自己夫婿身邊,個個臉上洋溢著幸福美滿的笑容。
「你們聊什麼?聊得這麼起勁?」水脈睇著陸鎮淮問道。
雨脈哼地一笑,「姊姊,他們還能聊什麼,一定是在說咱們的是非。」說著,她嬌
悍地瞪了袁睿一眼。
星脈附和著雨脈的話,說︰「我想也是,旭脈,你說呢?」
「唔。」旭脈依舊惜言如金,只虛應了一聲。
「不打緊,不打緊……」雪脈威脅意味深濃地道︰「要是惹了咱們姊妹五人,咱們
一起下休書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