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娶妻,教人不懷疑也難。」
冷玉郎撇唇相譏︰「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派人在我府中埋伏。」
冷薊眸光驟閃。「我只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危,別忘了,單玡那傢伙視你為眼中盯。」
「呵呵……」輕笑中蘊涵不以為然。
始終不語的索敕終於開口︰「他想侵佔靺羯族,卻屢遭智星阻撓,想必他懷恨已深
,少主您可得謹防。」
他緩緩搖頭。「該注意的理應是智星,他若安好,單玡也不敢對我下手,這點我還
不擔心。至於智星,你可別讓溫柔鄉給弄混了心智,靺羯全族生命全操在你手上。」
冷玉郎扯唇淡笑,其悠哉模樣令人瞧不清心緒。
冷薊和索敕對視一眼,心裡頓起相同的念頭︰他們真的很想看看這傢伙陷落情網的
狼狙樣子。
冷玉郎斂下詭譎幽眸,淡問︰「殺手、閻羅近來可有消息?」
「據下人回報,他們曾在近郊看見殺手活動,至於閻羅仍是下落不明。」
索敷面無表情地道。
冷薊低眸沉吟︰「還有半個月即是靺羯族族祭,到時五聖若無法合一,恐怕契爾
族會趁此機會侵略。」
「少了龍石,他們還不敢造次,想一統靺羯族,他得看看我這關過得了嗎?」冷玉
郎一拍扇棲,唇畔泛起的冷笑足可凍結人心。
「別忘了你身邊的羈絆。」冷薊提醒道。
他淡下眼,眸光轉動著深沉。「她」」我自有安排。」
而這安排,怕是會惹人心傷吧!冷薊與索敕心中皆如是想,只是心照不宣的不說出
口。
接下來的時間,議事廳內但聽三人漏夜商議,如何活擒單玡這隻貪得無厭的老狐狸
……同時,冷府外的十里處,一片密林深處裡有兩道陰詭的黑影」」
「事情辦得如何?」帶著狐面、身披猛虎大氅的男子,酷寒虎眸直逼向眼前著紫蝶
衣棠的晏情。
晏情掩下恐懼雙眼,顫聲道︰「還未得手……」
男子,亦即單玡,緊捏著她脆弱的下顎,眸泛冷光。「妳動情了?」
「沒……沒有,晏情不敢!」她心虛的低下頭。
他犀利的雙眸直射入晏情的抖瑟黑眸,質問道︰「那為何還不動手,難道妳不要解
藥了?」
「不……不是的,因為冷玉郎他似乎起疑了,所以我才……」話未完,她的身子立
即飛彈開來。
「廢物!這點小事妳還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她痛苦的葡匐向前,捉住單玡衣袍,哀求道︰「義父,請您再給晏情一次機會。」
「機會?」他冷冷的踢開她。「妳以為那小子還會再相信妳?」
「義父,只要您再給晏惰一次機會,晏情定會完成您的交代,殺了智星,並拿回青
鳥和赤鳥。」
單玡挑了挑眉。「青鳥在那小子手上?」
「冷玉郎多日前娶了宋家千金為妻,青鳥便在那女人手上。」她據實以報,低下的
眸子迅掠殺意。
聞言,單玡驟然狂笑。
真是天助他也!一旦拿到了青鳥、赤鳥,再加上手上的鳳、麒、鷹,併吞靺羯族便
是指日可待了。
他低眸睇視晏情,冷道︰「再給妳五日,若沒拿回青鳥和赤鳥,就自己看著辦吧!」
「是!晏情遵命!」
「還有,繼續打聽龍石下落,只要你完成使命,該有的我不會少給妳。」
「多謝義父不殺之恩!」晏情垂首叩謝。
「再過半年,我單玡就是異域之王了,我就要將當年的恥辱討回來了,冷權,你大
芭沒料到吧。你血洗我族的仇恨,我將一筆一筆的從你兩個兒子身上全討回來!你就等
著看吧!」說罷他仰天對月狂笑不止,青撩狐面上似是抹上了狂佞的嗜血,令人毛骨棟
然。
晏情噤若寒蟬,內心惶惶不安。
午後的驟雨,驅散了炎炎炙熱,捎來清爽涼風「韞[清香宜人惹來粉蝶滿園飛舞。
菊園裡的嬌綻雛菊,經過了雨水洗滌,宋星脈閒散的坐在槐樹上,兩條細長腿兒晃
啊晃,清亮柔媚的眼波兒流轉靈動,一身粉紗羅裙隨風飄揚,在這舞蝶群中自是嬌娜多
姿,扣人心弦。
「小姐,你快下來啊!」芸兒伸長頸兒,頻頻喚道。
然,無論她怎麼喚、如何勸,宋星脈仍是一派悠然自得。
想起燕師父在小姐臨嫁前的交代,芸兒心中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汗,怕小姐在此時真
犯了病,那不就……「小姐,求求妳,快點下來啊,坐在那裡太危險了!」
宋星脈俯望著她,一臉不悅。「芸兒,別喚我小姐,小心讓人聽見了。」
「小……」宋星脈眼兒一瞪,芸兒趕緊將話兒一轉。「妳身體已大不如前,萬一妳
失足了……」
「何必擔這麼多心,妳忘了我可是練過功夫的,這等高度摔不死我的。」
為了安撫芸兒,宋星脈攔臂搭著樹梢兒,身子迅即翻轉,驚得底下的芸兒魂難附體。
「小姐小心,妳可別嚇芸兒啊!」
兜轉一圈,宋星脈眉開眼笑的坐回原位,朗聲道︰「瞧!我這不是好好的,況且坐
在這兒,可欣賞遠方美景,多愜意啊!芸兒,妳要不要也上來看看?」
「不∣不∣不!」她可是有嚴重的懼高癥,若真上去了,還沒捧死,恐怕也會先嚇
死。
望著芸兒的驚惶臉龐,宋星脈低聲一嘆,瞬即往遠處瞧去。
倏地,原本的勃勃興致轉為暗潮洶湧。
想也末想,暗一提氣,足點身掠,勃然勁勢直掃得葉樹狂動。
瞧著自個兒主子的驟變情緒,芸兒心下忐忑,腳跟一轉,連忙追了過去。
「怎麼了?」晏情敏感的發現冷玉郎的失神。
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她眼中瞬閃妒光,身子卻不動聲色的更偎向了他,粉白藕臂
爬上厚實胸膛,露出了風情之姿。
「玉郎,你可是心懸新婚夫人?」她嬌聲言道,微啟的櫻唇貼上了他的俊臉。
冷玉郎淡然回眸,詢問道︰「何以見得?」
晏情抬起異麗臉龐。「你人雖在紫影軒,可心卻在菊園那兒啊!」
「妳是從哪兒知道,夫人就在菊園?」他唇色勾笑,藍眸則詭光瞬變!她斂下眉
,掩去驚顫。「我只是聽說,並無十足的把握,況且,近日見你常往菊軒跑,以一個新
婚者來說,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妳便猜測,居住在菊園裡的就是我的夫人?」傭懶的聲調性感惑人,然,直
貝勾的視線似要穿透她心,撤出其中的深沉心機。
低下眸的晏情,並未察覺冷玉郎詭異森冷的表情。
忽地,他扯下她探入衣內的手,質問道︰「這傷是怎麼來的?」
晏情心頭驀然一驚,掩飾道︰「那是……那是前天到灶房弄補湯給你的時候,不小
心切傷了手。」
輕輕在手背落下一吻,他柔聲道︰「下次記得小心點,傷了自己,我可是會不捨的
,知道嗎?」
晏情含羞帶怯的輕點頭,心中情愫更加深三分。
「玉郎,晏情可否求你……」她欲言又止,嬌羞神情足可惑人。
「嗯?」他低下灼爍藍眸。「求我什麼,怎麼不說了?」
她抬起了幽幽黑眸。「可否求你愛我?」
冷玉郎眼底閃動精芒。「愛妳?」他衝著她微笑,這笑搭在俊美迫人的俊容上,揉
入了令晏情著迷的魔力。「妳要我如何愛妳?」
「把我放在你心裡頭。」她猶若失心般的回答。
冷玉郎突收笑臉,幽然眸光轉為陰鴛。「晏情,妳應該知道我的忌諱。」
晏情頓覺心顫,冷玉郎乍然淡下的冷眸是在暗示著,她的要求已踰矩了。
「晏情不求其他,但求你心中有我,這就夠了。」縱使犯了差池,她倒也懂得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