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以後,他們對這位「辛副總」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一個在醉了之後還能把握住大關節的女人,絕對是值得追隨的。更重要的是,她很明白,酒醉的時候,身邊絕不能有男人陪伴。
顯然,這次例外。
莎娜跌跌撞撞的在長廊上走著,她的身形顛簸,呼吸急促而沉重,厚厚的地毯吸去了她沉重不規律的足音。
這里是唐家的二樓。
長久以來,所有累積的挫折和疲累在此刻達到了高峰,有如浪潮般洶涌的向她襲來,幾乎將向來強悍獨立的她吞噬始盡。
唐家的僕人認得她是少爺們的朋友,毫不懷疑的開們讓她進入,完全沒注意到她酡紅的臉,和閃著異常光采的眼眸。
「啊!到了……」她口中喃語著,手模到了不曉得是哪一間房的門把。
「嘿嘿!親愛的,我來了……」
醉暈了的她傻假的笑著,站立不穩的以身體推開了門,栽了進去。
待她站穩之後,才發現房里一片漆黑。
醉眼蒙朧中,隱約可看見房內的大床邊立著一條人影。
「你……在等我嗎……」
她低語著,撲了上去,一把抱住。
黑暗中,只覺得他身子僵了一下,卻沒有推開她。
她的手放肆地在他身上模索著,從寬闊的肩頭一路模到他結實的胸膛,他的身材一如她所想的,和她婀娜的身軀緊密相合,形成了完美的曲線。
頭靠在他頸窩,依偎著他,她滿足的發出了一聲微嘆。
黑暗中,感覺他喉頭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她著迷的手穿過他的頭發,縴手下的觸感柔細滑順,顯然是一頭迷人的黑發。
心馳神迷間,她仰起頭,粗魯的印上了自己的唇。
他的唇溫熱,而且出乎意外的柔軟,吸吮之間,仿佛還有股淡淡甜味,令她幾乎無法克制。
只听見他模糊不清的「唔」了一聲,稍微的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抗拒,最後卻是放棄了,任由她那魯莽的唇繼續的攻佔他。
唇舌交纏之際,她胸中積壓的挫折與疲憊在剎那間化為狂烈的火焰,催動著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經,借由舌與舌的親密,熱烈而急切的找尋發泄的出口。
隨著她熾熱的吻,他的手緩緩的抬起,摟住了她的腰。
他的手大而溫暖,輕輕的往上移動.在她的背脊游移著。仿佛溫柔的魔咒,令她全身起了不可抗拒的顫抖。
她只覺得渾身發熱.手臂緊勾著他的肩.柔軟的胸脯緊抵著他的胸膛,衣服下的因急竄的而脹痛.兩人身體貼著身體,手臂緊箍著對方,仿佛化成了一團火,逐漸的不可遏止。
突地腳下一絆,咚咚幾聲,兩人跌倒在地。
他在落地前,手及時將她的頭按人自己懷中,免去了她的臉直往地板撞上。
隨著一聲痛哼,莎娜稍微清醒了一些,只听見他低呼了一聲︰「老天!我……」那語氣中,似乎充滿了慚愧。
接著「啪!」的一聲,他扭開了床頭的台燈。
那突如其來的光亮,令她反射性的以手遮住了眼楮。
而從指縫間,她覦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暈黃的燈光下,是一張俊美的臉。只見他頭發有些凌亂,襯衫的領口開著,微微喘息著,玫瑰色的唇顯得有些通紅。
「你——」
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
她也只能沙啞的擠出一個字,接下來不知該如何。
只見那雙黑眸很快的恢復了平靜,他站起身,朝她走來,伸出了手。
「辛莎娜小姐,要偷襲男人之前,請先搞清楚他住哪一間房好嗎?」黑眸俯視著跌坐在地上、一身狼狽的她,充滿了嘲諷。
我沒有走錯房間。
她虛弱得不想開口,拉住唐雅人的手,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子,卻因酒後暈眩站立不穩而馬上跌入他的懷里。
他有力的手臂摟住了她,皺起了眉,道︰「你喝了不少酒」
她沒有回答,鳳眸黯然無神,烏黑秀發垂散在臉頰邊,半遮掩住她秀艷的面容,更顯得沮喪而無力。
「一下就好。」
只見他修長的身子輕微的一顫,似是為她的舉止感到意外,隨即默然的接受了她的請求。
趴在他的肩上,除去了平日強悍不屈的外衣,此刻她在這個男人面前的,是無法解釋的心情,卻也單純又直接。
眼眶中涌出了濕潤的液體,滑下了她的臉頰,她仿如小女孩般輕聲抽咽著,頭更理向他的頸窩。
靶覺淚水沾濕了他的襯衫,唐雅人一手環著她的身軀,憐惜的在她頭頂印下一吻,手輕撫著她的長發。
當那只修長的手輕輕穿掠她的發絲時,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無以言喻的感覺,令人悸動,卻又無比的溫暖。
原來,她要的,不是強健的男性身軀,不是肌肉糾結的手臂,只是一雙溫柔地輕撫著她發絲的手。
偎靠著他,她迷迷糊糊的想著,不久便合上了眸。
「受不了,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低頭凝視著懷中淚痕猶濕的人兒,唐雅人輕嘆了一聲,輕輕將她抱起,走向自己的大床。
「明天一醒來,又會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轉身就走。」
為她拉上了被,他低語著。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常在他家逗留到很晚,往往到累得睡著了,每次都是他打電話去通知辛家。而很奇怪的,電話那頭的辛母,總是嬌柔開心的說道︰
「我們家的莎莎在你那里,辛媽媽很放心啊!不用再特地送她回來了喲!」說完就很干脆的掛了電話。這一點母女兩個倒很像。
隨著年紀漸長,她來的次數也逐漸減少,而這兩年幾乎只能在法南斯的舞室見到她的芳蹤,且往往跳沒幾曲,就突然想起某事的跑回公司,留下他獨自望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
莎娜的個性豪爽強悍,從少女時代開始就是這副變換極快的脾氣,時常听她大聲抱怨,隔日就忘仍一干二淨,又是生龍活虎,笑嘻嘻的跟他開玩笑。
「唉,為何每次都只有我記得……」他望著那沉睡的明艷容顏,無奈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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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鳥鳴聲喚醒了昨晚醉闖入唐宅的睡美人。
「早啊!」她一伸懶腰,精神飽滿的走下了接。
餐桌上,兩張相似的俊容同時轉過來。
「莎娜姐,昨晚睡得好嗎?」溫和的少年嗓音,出自穿著高中制服的俊雅大男孩。
「水陽,還是你最體貼,」她鳳眼笑得彎彎的,款款的走了過去,手臂親熱的圍住少年的肩頭。「不像某人——」
她眼光有意無意的朝鄰座的俊美男子一瞥。
「惡女,沒事別招惹我純潔的弟弟。」
修長的手放下了報紙,他語帶嘲諷的說道。
「唐雅人,你一早喝了硫酸嗎?講話這麼刻薄。」她睨了他一眼,大刺刺的拉開了椅子,很習慣的在他身旁坐下。
朝餐桌上空出來的主位看了一眼。「咦?你們家的老大呢?這麼早就上工了啊?」
同是企業界年輕一代的位使者,她很本能的注意到唐家老大的動向,因為她隱約感覺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將會是競爭對手。
早听見重重的一聲響,唐雅人忽地推開了椅子,手上的餐巾拭了拭唇,淡淡的說道︰「我要去上班了。」
她微仰起頭,詫異的望著他——從未見他有過如此粗率的動作。
只見他穿著西裝的高挺身軀走向門口,在臨出門前,回轉過身,冷嘲的說道︰
「勁睡在左手第一間,下次不要走錯了。」
「唐雅人,你在胡說些什麼——」仍坐在餐桌上的她听了,忍不住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