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聲︰「他制得住我嗎?沒比過還不知道誰強。」
秦七笑道︰「蓮生大哥,你去哪兒找來這麼厲害的貨色?」
方蓮生微笑不語。
莫愁腰一插,不服氣地說道︰「什麼貨色不貨色,對女子說話放尊重點兒!小心我一劍將你舌頭割下來。」
只見秦七笑嘻嘻地說道︰「俺才不怕哩!蓮生大哥身上也有劍,他武功如此高,劍法一定也厲害非常。」
莫愁聞言一怔。她從未見過他用劍,雖然這幾天都看他身上配著一柄古劍,卻好像帶在身上裝飾用的,至今仍未出鞘。
她心下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轉頭望著他那溫柔如以往的黑眸,深如潭水,多了幾分以往不曾見的魅力。
方蓮生見到她深思的目光,黑眸含笑,伸手一摟她縴腰,柔聲說道︰「你也折騰了一天,進船艙里休息吧。」
抬頭凝望著他,她沉聲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方蓮生微笑,黑瞳漾著如水流光,聲音有著磁性,溫柔略帶慵懶地說︰「你說呢?」鼻息噴在她的頸間。
此時兩人已進了船艙,方蓮生手仍摟著她的腰不放,腳下一個移位,便讓她的背靠著牆,將她的身子圈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形成曖昧的姿態。
他俯下頭。「你覺得我有什麼秘密嗎?」雙唇有意無意的刷過她的鼻尖。
「你……你……」莫愁一顆心怦怦的跳,渾身發熱,口子舌燥,想要掙月兌出他的懷抱,一只手腕卻讓他緊緊地固定在牆上。
只覺得他的手掌溫熱有力,英挺的身軀佔有性地圍著她,溫熱的鼻息噴起她頸邊的發絲。
「你……你……」適才對他說話毫不客氣,現下卻是「你」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雙頰艷紅,不敢正視眼前的男子。
方蓮生俯首親吻著她的唇,她登時全身癱軟,像灌了醋似的,不支倒在他懷里。
他的吻如急雨般落在她唇上、頸上,火熱激情,仿佛要宣泄這一年多來的刻骨相思,她則是迷亂的仰著頭,仿如失了呼吸。
唇不離她的頸項,他一手扶住她腰,往前踏一步,便將她緊抵著牆,結實的身軀密合著她的。
另一手在她縴長的身軀游移著,感覺到她單薄紫衫下急跳的心,和婀娜有致的曲線,感覺她遍體火熱,嬌軟無力,他不禁覺得小骯一陣竄動,漸漸難以克制……
只見她軟軟的伏在他懷中,雙頰嫣紅,眼楮水汪汪、亮晶晶地凝視著他的黑眸,輕喘著說道︰「你……你為何如此對我?」
方蓮生強自按下心中火熱,伸手輕撫她的秀發,柔聲說道︰「你還不明白嗎?」
她雙眸迷蒙,迷惑地問道︰「明白什麼?」
見她如此慵懶嬌態,他忍不住癌頭輕啄一下她的唇,笑道︰「你適才听見別的男子言語無禮,便拔劍要殺,卻任由我對你如此妄為,這其中的道理再明白也不過了。」
莫愁側著頭想了一會兒仰頭望著他溫柔的眼眸,正經地說道︰「我在斷情山上強逼于你,一直愧疚在心,所以今日就由著你了。」
他聞言,黑眸閃動著笑意,說道︰「你還是這般直來直往。這其中的道理,再過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說完便輕輕放開她,往甲板上走去,留下一臉茫然的莫愁。
「他果然是變了不少,多了些男子的強索和深沉,難道和紀蘭的婚姻給他如此大的打擊?」
莫愁自言自語,忽又想起適才他的熱吻,她不禁雙頰火熱,紅暈滿面。平日英姿颯颯的劍俠,在心上人面前,也不過是名嬌羞少女。
方蓮生走到甲板上,看到奏七大刺刺地倚著船舷,神情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便知適才和莫愁一時的情不自禁,讓這大漢知覺了。
秦七大掌拍拍他的肩頭,笑道︰「蓮生老哥,想不到你這溫吞儒生也有霸道的時候,不過,霸得好!霸得妙!」
他聞言不禁苦笑。這小子以為他霸王硬上弓嗎
「俺素來佩服蓮生大哥武功高,修養好,美中不足的就是男子氣概差了些,不賭博。不喝酒,都三十了還沒開過葷,今日居然連那麼悍的婆娘都馴得服服貼貼的,真是讓小弟自嘆不如。」
背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什麼馴得服服貼貼。自嘆不如,你當本姑娘是畜生。是野獸嗎?」
秦七轉頭,看見秋莫愁手按長劍,臉現陰霾地站在他身後,連忙說道︰「小嫂子別生氣,小弟……小弟只是打個比喻,不是當真的。」說完一溜煙地跑走了,邊跑邊咋舌道︰「小嫂子年紀輕輕,劍法卻他媽的厲害,老子不溜等著找死嗎?」
方蓮生走過去,輕握住她的手,笑道︰「七弟性情直爽,你千萬不要見怪。」
莫愁哼了一聲,道︰「海盜就是海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難道不賭博、不喝酒、不嫖妓的端正君子就不是男子漢了嗎?書呆也比他這胡天胡地的海盜強。」
他笑道︰「是嗎?」伸手將她攬人懷中,聞著她清香的發絲。
莫愁脹紅了臉,忿忿地說道︰「本姑娘收回前言,書呆也有不規矩的時候。」
他不禁愉悅而笑,笑完便靜靜地凝視著她的容顏,柔聲說道︰「只對你如此。」
他黑眸中的深情讓莫愁暈眩了。
曾經以為,今生今世,不會听到如此濃情蜜意的話語。
方蓮生摟著她在甲板上坐下。
莫愁頭靠著他結實的肩頭,鼻端聞到他身上的男子氣息,她心中熱熨熨的,有說不出的舒服,似乎很久以前便渴望這般溫柔的熱意。
她仰頭望著滿天星斗和黑茫茫的侮面,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蓮哥,你知道嗎?」
他溫和地「嗯」了一聲。
她續道︰「以前我為了采藥四處漂泊的時候,常常像現在這樣坐在船頭,抱著膝望著滿天星星想事情。」
「想些什麼呢?」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梳理著她被海風吹亂的發絲。
莫愁想了一會兒,說道︰「想無念姐、想爹爹,不過最多的時候,還是想著你。」
他聞言心中一陣感動,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溫和地說道︰「為什麼心中總想著我?」
莫愁眼楮望著天上星辰,努力回想當時的心情,緩緩說道︰「隔了這麼多年,有些記不得了。只記得一心一意要采齊藥草,讓紀蘭身子好起來,再看到你的笑容。那時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看到你笑,看到你快樂。」
方蓮生柔聲說道︰「我知道。」他仍然記得那個小小的莫愁認真的表情。
「你曾經說過,要陪我一生一世,讓我永遠開心快樂。」
莫愁嘆道︰「可惜我終究是言而無信,先是打傷了你的未婚妻,後來又在你成親之前做下那等情事,你曾經恨過我嗎?」回過頭來,她明亮的眼眸凝視著他。
黑眸溫柔的圈鎖住她誠摯的臉,他緩緩說道︰「當時我確實恨你,恨你讓我對妻子有愧,恨你讓我心中迷惑,但是心中卻又牽掛著,你一走,我馬上開始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神不守舍地亂走,若被仇家撞上了就不堪設想,所以就……」
他突然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還好你不但沒有頹喪消沉,還學了一手驚世駭俗的厲害劍法,總算是讓我放心了。」
莫愁望著他,說道︰「你有事瞞著我不說,對不對?」
他黑眸閃爍,笑問︰「是嗎?」
她不滿地板起臉︰「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你語氣雖然平和,眼神卻有一抹異樣,顯然是有什麼事隱藏了不說,還是從實招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