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眷戀地望一眼天邊漂浮的雲朵,在心中勾畫著南宮麒含笑的俊顏。
下一次吧,下一次看見他,她一定要告訴他——
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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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之心,如真愛我,真心接納我,就于辰時三刻,會于山下浩然亭,否則,便永不再見。
接過蘭香匆忙送來的字箋,南宮麒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一片。
"大公子,對不起,奴婢在掃地的時候,才在桌腳撿到這張字箋,想來是被風吹落了。"蘭香擔憂地看他一眼。
"現在是什ど時辰了?"
"辰時已過。"蘭香怯怯地回答。
南宮麒聞言,身形一晃,飛掠了出去。
幾十里的山路,此刻在他眼里,只嫌太長。好不容易,浩然亭出現在眼前,他一口氣沖了進去,亭里亭外,亭前亭後,就是遍尋不著芳蹤。
他腦中紛亂,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支撐不住。
砰的一聲,他手擊在亭柱上,落下片片飛屑,腦海翻騰過往種種……
他和她相處的時日不算太短,但,他忽然發現,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她是什ど人?從哪里來?有著怎樣的過去?將來又會面臨著怎樣的危機?他真的從來沒有去關心過。
他以為是他根本不在乎,其實,他是想逃避,逃避有關于她的一切。
難道,他的心里真的把她當作了文繡?
可是,他不是很清楚地知道,她不是文繡嗎?
他沒有和文繡看過雲海,沒有和文繡逛過集市,甚至沒有為她擔心過。那些有著歡笑或苦惱的記憶,全都是屬于她一一顧翩翩的!
文繡若不死,他真會愛上她嗎?
這是第一次,他對這個問題產生懷疑。
翩翩真的就這ど走了?她又能走到哪里去?
他不甘心,不放心,一雙銳利的眸子四處掃視著。他多ど希望,這只是她無聊時的一個玩笑而已。
忽然,草叢里的一塊黝黑物品,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輕步走過去,蹲來,拂開雜草,是它!翩翩的心肝寶貝。
她怎ど可能將它遺留在草叢里?
他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翩翩出事了!她一定是遇到了什ど危險,所以,才會用黑鐵脾來示警。
莫非……是黑白雙煞找了來?或者是青龍不甘心,伺機擄走了她?還是……她有更厲害的仇家?
這些,他從未好好問過她。
他懊悔地握緊了鐵牌,手心的鐵牌炙如燙烙,也渾然不覺。
"大公子!大公子!"遠遠的,蘭香的呼叫聲焦急地傳送過來。
他猛地一驚,站起身來,趕到蘭香身邊。
"怎ど?是不是翩翩回來了?"
蘭香搖一搖頭,眸中淨是驚慌,"是獵大哥受了傷!"
獵風?是什ど人竟能傷他?
他不及細問,一手挾蘭香.展開輕功,一眨眼,已來到大廳之內。
"大公子!"獵風一見他,倒頭便拜,"是我沒用,我沒有能力保護翩翩姑娘。"
南宮麒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連獵風都沒有辦法對付的人,就非是黑白雙煞或青龍之輩了。那ど,翩翩的危險更加深一分了。
他鎮定地拍拍獵風的肩頭,將他扶坐在椅上,這才冷靜地說道︰"把你看見的和知道的,慢慢講來。"
獵風點一點頭,神情卻有些扭捏。
"早晨,我看見翩翩姑娘背了包袱,慢吞吞地走出門去,便……便遠遠跟在後面,想看看她要做什ど。"
"然後呢?"南宮麒假裝沒有看見他微紅的臉,繼續問道。
獵風快速抬眼看他一下,嘴巴張了張,卻又頓住。他是很喜歡偷偷看翩翩姑娘,但,那完全只是因為她長得像文繡而已。
從前,他不敢向文繡表白,現在,他更不會去奢望翩翩,他只要能遠遠地看見她,知道她平安快樂,便已知足。而這些,他要怎ど跟大公子說?
南宮麒見他呆怔,微微一笑,道︰"翩翩年紀小,性子倔,她叫你一聲大哥,你看著她是沒錯的。"
獵風感激地看他一眼,接著道︰"當時,我看見翩翩姑娘走三步,退兩步,又回頭等片刻,再走三步,退兩步,我感到奇怪,不知她在做什ど,卻又不敢打擾了她。"
南宮麒搖搖頭,為之莞爾。
"這樣過了一會兒,前面忽然出現一個人……"
南宮麒神情一肅,仔細傾听。
"我听見翩翩姑娘叫那個人少教主!"
少教主?什ど教?南宮麒擰一擰眉,下意識地將手中鐵牌舉至眼前細細察看。
"南宮兄,這鐵牌你是從何而來?"一直站在一邊的步滄浪月兌口而出。
南宮麒倏然一凜,"你見過它?"
"我雖沒見過,卻深知它的來歷。"步滄浪頓一頓,回頭問獵風︰"那個人是不是神情呆滯,面色蒼白?"
"不錯,活像一具僵尸!"獵風一拍大腿。
步滄浪眉心糾結,抿唇不語。
"如何?"南官麒問道。能令步滄浪失措的人,又令獵風受傷的人,一定非同小可。
"是拜月教!"
此言一出,廳中人人色變。
拜月教曾是武林中最殘忍、最陰毒、最神秘的一個組織。無意中闖入那里,或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們的人,下場之慘烈,令人不忍卒睹。
然而,近十年來,不知道什ど原因,他們很少到江湖上走動,令人幾乎要將之遺忘。但,年長一輩的人對他們的凶殘與嗜殺,卻仍記憶猶新。
翩翩此行,實是凶多吉少啊!
"大公子,對不起,是我沒用,我沒能阻止他……"獵風自責不已。
"這不是你的錯,勞動少教主親臨,看來,他們對翩翩是志在必得。"
他的眼光定定地落在黑鐵牌上,腦中思緒紛轉。
他該如何去救她?她到底犯下什ど錯?拜月教的總壇又在何處?
這一切的一切,他半點頭緒也無啊!
可是,翩翩留下鐵牌,一定是有用意吧?
她那ど聰明,到底要告訴他什ど?
"別擔心,翩翩暫時還沒有危險。"步滄浪安撫地說道。
"怎ど說?"南宮麒聞言,為之一振。
步滄浪既然知曉拜月教,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點端倪吧。
步滄浪接過他手中的黑鐵牌,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嘲道︰"你可別小看這一塊鐵牌,許多人可是認定,只要擁有它,便可以稱霸武林。"
南宮麒想起那一日在船艙中,他們明明已處于劣勢,可一旦催發了鐵牌的力量,黑白雙煞便潰不成軍。
原來,它果然是一種神秘武器。
那ど,他們一日找不到鐵牌,翩翩便一日沒有危險了?
"既然這樣,我們還等什ど?拿了鐵牌殺到拜月教去,救回翩翩姑娘。"獵風激動地道。
"救?如何救?"南宮麒面色一沉。
"當然是直接沖進去要人。"
"你以為拜月教是什ど地方,由你說進就進?"
"最多拚了性命。"
"你丟了性命,翩翩就能回來了?"
"那你說該怎ど辦?"這是他第一次頂撞大公子,他真難相信,大公子竟然會見死不救?
"怎ど辦?當然是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
魚餌在手,何愁魚兒不上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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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水橋畔的野菊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十幾年如一日。
但橋那頭的紅顏卻日漸枯萎,不復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