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好!你好!」噴火恐龍臉色發青,他是不打女人,可不代表他是君子,這筆賬,他替她記下了。
「慢走哦,不送。」溫傾容望著他氣得發抖的背影,心情大好。
她在想,等一下見到逍宇哥哥,要不要將這個笑話講給他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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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恐龍!臭恐龍!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溫傾容的手像要捏死螞蟻一樣緊緊地拽著。
什麼都不順,一切都在跟她作對,就連這條平日走慣的林,都好像忽然多出來一倍似的,怎麼走也走不完。
攝影社的活動就快要結束了吧?不知道逍宇哥哥會不會等她?
她又氣又急,恨不得腳底能生風。
都怪他啦,那條噴火恐龍。
居然小人到偷了她的錢包,害她要在小吃店里洗碗還債!她這一輩子還從沒像今天這麼糗過,她發誓,一定一定要那條恐龍好看!
活動室終于出現在眼前,里面燈火輝煌,一陣又一陣的掌聲如雷爆響。
溫傾容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
微笑,溫傾容,你要微笑!
千萬千萬不能讓那條暴龍破壞了她在逍宇哥哥面前的淑女形象。
垂在兩側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終于將狀態調整到自己滿意的程度。
她笑容滿面地踏上了階梯。
「學長,你講得太精彩了。」
「學長,幫我簽個名吧。」
「學長,再見。」
三三兩兩的學生從活動室里走了出來。
不會吧?已經結束了?
溫傾容臉色微變,緊趕兩步,沖進了活動室。
「逍——」她的話還未出口,就被一堵硬硬的東西撞了回去。
金星亂冒之下,好不容易瞧見正準備出門的侯岩峙,她顧不得其他,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問︰「活動結束了嗎?逍宇哥哥呢?」
侯岩峙被她拉了個趔趄,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這才慢半拍地埋怨道︰「你是怎麼搞的?沒頭蒼蠅一樣。」
「我問你話呢!」溫傾容不耐煩地甩甩他的胳膊。
「什麼小雨哥哥?誰是你的小雨哥哥?」侯岩峙推推鼻梁上的眼鏡,頭大地問。
原以為躲過這個災星了,誰知她卻在最後關頭跳出來,真是命里劫數,逃都逃不掉哇。可憐!可嘆!唉——
「什麼大雨小雨的?」溫傾容皺眉。「我說的是你今晚請來講課的秦逍宇!秦逍宇學長!懂嗎?」
「秦逍宇?我沒有請他啊。」侯岩峙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Shit!」這個侯瘟雞!她氣得直想罵人,「你不是說今天來參加活動的學長曾經是幸福學園的學生嗎?你還說他是四大霸王之一,又是念建築系的!」
「對,沒錯,是這樣的……」侯岩峙邊說邊退,兩條腿嚇得直打哆嗦。
慘了慘了,母老虎要發威,他這個山中猴子豈不是當頭炮?
「這位同學,很不幸,你剛才說的那幾點,鄙人正好全都榮中。」不慍不火的語調暫時轉移了溫傾容的注意力。
她眨了眨仍有些昏花的眼楮,看著眼前這一堵牆壁,哦不,是硬邦邦的胸膛,猛地想起,剛才差點撞了她個人仰馬翻的東西就是他!
仗著長得高就想欺侮人嗎?
溫傾容退後一步,仰高頭來,直視那人的眼楮。
「是你?」只一眼,她便瞪大了眼楮,整個人燃燒起來,新仇舊恨齊齊涌上心頭。
「幸會!」他冷笑,對她的印象簡直是壞透了。無禮、莽撞不說,最要命的是還很笨!
「呵呵!原來你們兩個認識,這就好這就好,你們談,我先走一步。」侯岩峙擦了擦額上的汗,趕緊溜了出去。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一觸即發的樣子,他還是早走為妙。
「慢著!」誰知,天不從人願,那兩個冤家對頭居然異口同聲地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他硬著頭皮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
「她弄髒了我的衣服——」
「他偷了我的錢包——」
然後,兩顆腦袋一齊盯住他,「你說,該怎麼辦?
「什麼?我偷你的錢包?你有沒有搞錯?誣賴人也請找個高明一點的理由。」她的話再次激怒了他。
這個女人,有氣死人的天賦!
「我沒有誣賴你,整個小吃店的人全都看見了,只有你站得離我最近,只有你有偷錢包的機會,也只有你有偷錢包的動機。
他們瞪著彼此,氣氛變得好僵。
「呃……大家好好說話。」侯岩峙站出來打圓場,他對溫傾容說︰「我看一定是誤會,天恩不是這種人。」
「你閉嘴。他不是那種人,難道我就是那種人了?」溫傾容凶他。
豈有此理,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你罵我我也要說,你再仔細想想,當時還有沒有其他人撞過你?」侯岩峙義氣十足地繼續調解,實在不想看到這個笨女人繼續犯錯。
「當然——」
有。
當時的確是有人撞了她一下,才令醬油潑在噴火恐龍身上的,但是,最大的嫌疑仍然是他!
「沒有!」她說得斬釘截鐵。
「這個……」侯岩峙擰緊了眉頭,「會不會……」
「不要再為他找借口了,我說一定是他。他懷恨在心,所以偷走了我的錢包。
最討厭自以為是的女人。他一臉的不耐,問她︰「你的錢包里到底有多少錢?
「五百塊。」這還是她準備拿來繳房租的呢。
「五百塊?」噴火恐龍冷笑,「我季天恩會偷你那五百塊錢?」
「就是嘛!天恩學長有得是錢,怎麼會稀罕你那五百塊?」
「溫女俠,你到底搞清楚了沒有?」
活動室里的吵鬧聲吸引了一些還沒走遠的同學,大家踅回來,七嘴八舌地議論道。
溫傾容的臉「蹭」地紅了起來,抗辯道︰「你們又沒有看見,怎麼知道不是他做的?」
「那你就去掏掏看哪,看他口袋里哪一張鈔票是你的。」
看就看!溫傾容咬了咬唇瓣,鉚起來說︰「把你的口袋翻開來。」
季天恩快暈倒了,有人誣賴人還會這麼跩嗎?她的基因到底屬于什麼品種啊?
「看啦,就給她看,學長。」圍觀者們起哄道。
「好!」季天恩睥睨著她,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掏出一疊東西來,手一抖,東西散開,像拉手風琴一樣,長長一摞,全是現金。一張一張,整整齊齊地插在塑料兜里,比名片還要多。
「嘩!」周圍響起一連串的欣羨聲,驚嘆聲。
溫傾容不吭聲,始終冷著一張臉。
有錢好了不起嗎?有錢就不會于齷齪的勾當嗎?
「怎麼樣?丫頭,你能看出哪一張是你的?」季天恩優雅地用指尖彈了彈塑料兜里的紙幣,凝視她的目光中帶著抹譏諷不屑的笑意。
溫傾容的臉色很差,越瞪他就越有氣,她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這樣發狂過了。
沒理可以說成有理的,他還是她見過的第一個。
好,季天恩,我們走著瞧!
第二章
一,二,三,跳
在昏黃暗淡的路燈掩飾之下,溫傾容利落地跳上一棟舊式公寓的二樓。
一連三天的實踐早已使她駕輕就熟,甚至還有些上癮了。
不過,幸虧那個小錢精沒有住蚌七樓八樓。
輕輕吁出一口氣,她拉開陽台上的紗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屋子里很黑,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一步,兩步,就快模到房門了。
可是——
「呀。」腳底一滑,不知道踩上了什麼東西,摔了個狗吃屎。這還不算,只听得「砰」的一聲,額角撞上了木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