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告訴我,不要一直哭呀!秀……」安部徹不知他昏倒的原因,所以很是擔心。
護士站內的護士見昏倒的人醒了便說︰「對不起,現在急診架不夠使用。如果你們沒事,可否把急診架空出來?」
安部徹用眼神詢問宮本貴秀。
「我沒事了,我要回家。」宮本貴秀哽咽地說。
安部徹扶他下床,兩人在醫院門口招來一部計程車搭車回家。
爆本貴秀從清醒後一雙手始終不離安部徹,甚至回到家安部徹想換下制服他也不放。
「秀,你到底怎麼了?」安部徹將他安置坐在床上,蹲與他齊視。
「你痛不痛?」宮本貴秀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一只手輕撫著安部徹額頭上的傷。
「不痛,只是擦傷而已,醫院大小題大作了。」他摩挲著宮本貴秀的臉龐。
「秀,你臉色好蒼白,你真的沒事?要不要躺下休息?」
「不要,我真的沒事。」
「那我去替你放洗澡水,泡個澡精神會好一些。」
安部徹撐起身要離開,卻又被宮本貴秀雙手環抱,緊緊地纏住。
「我愛你,不要離開我。」
安部徹怔愣住,他期待這句話期待了好久了,沒想到就這麼不期然地听到,心里一點準備也沒有,好不真實。
「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啊!」他好激動。
安部徹默默凝視他半晌,以安撫的口吻說︰「我想你今天可能受到什麼刺激才會胡言亂語。沒關系,你洗完澡睡個覺,當你明天醒來後一切都會安好。」
「安部徹,我真的愛你,你要相信我!」宮本貴秀不僅用雙手摟抱住他,更甚而用腳纏住他身,宛如連體嬰。
他非要安部徹正視他的話不可,否則絕不放手。
一股燥熱在安部徹身上蔓延開來,這種狀況在校慶之後愈來愈常發生。
「秀,不要這樣,把手腳放開。」安部徹用手板開宮本貴秀的身體,想在不傷及他的情況下掙月兌。
「我不要,你不相信我,我就不放!」他任性地回答。
安部徹咬緊牙關,忍無可忍地說︰「秀,你再不放開,找會做出讓你後悔的舉動。」
「什麼舉動?我為什麼要後悔?」他用純真無畏懼的態度面對他,不相信安部徹會傷他一絲一毫。
「因為我會想和你親吻、擁抱,我想要實際上有形的關系。」僵硬的軀體濃濃警示出他的。
「這就是你這陣子對我忽冷忽熱的原因嗎?」宮本貴秀直視他的眼問。
安部徹默認了。
爆本貴秀可愛的臉孔倏然蒙出一朵美麗笑容,毫不猶豫地說︰「好,只要是你,我願意。」
這無疑是一道解嚴令,出柵的猛虎勢不可擋,他不會讓宮本貴秀有反悔的餘地。一個足以燃燒理智的熱吻里,月兌掉彼此身體上的束縛,在床上席卷所有的熱情。
安部徹俯在宮本貴秀上方,細啄著他的胸膛,溫柔地喃喃細語︰「我會好好待你……不要怕……」
許久的纏綿之後,兩人躺在床上親密地貼在一起。
安部徹玩弄著宮本貴秀汗濕微卷的頭發,關心地問︰「你還好吧?」
爆本貴秀難為情地翻身趴著,但他還是回答︰「我很好。」
安部徹輕撫他的背,微微施力幫宮本貴秀按摩身體。他遲疑一下,開口問出心中所想的事情︰「秀,在醫院發生了什麼讓你驚嚇到昏倒?」
爆本貴秀側過頭凝望身旁的男人,回想起在醫院那股痛徹心扉的感覺,不禁泫然欲泣。
他心有余悸地說︰「我以為你出車禍死掉了,那時我才明白自己對你的感情已不再是泛泛之交,我還有好多話沒告訴你,還有很多事想和你一起做,卻永遠沒機會了,所以……」他尋求支持地握住安部徹的手,復感受他的體溫。「所以當我看到你活生生出現在我眼前,又被那具恐怖的尸體嚇到,就震驚過頭——昏倒了。」
「傻瓜!」安部徹以憐惜寵愛的口吻說︰「記不記得我曾說過,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我不會拋下你而去,我沒得到我所要的,死也不甘心。」
「嗯,我記得,那現在呢?」
「怎樣?」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得到了,但不夠……」安部徹靠過去舐吮他的耳垂。
「安部徹……」他頓了一下。「醫院那具車禍身亡的尸體好可伯。」
「嗯,好可怕,可憐的秀……管他的……」安部徹心思根本不在那上頭,他在宮本貴秀頸背上撒下點點細吻。
「安部徹,我說話你沒在听……你在模哪里……」他羞窘地挪動身子。
安部徹輕笑道︰〔再來一次好不好?」
「還來啊!」宮本貴秀瞪大眼。
「沒辦法,誰叫我正在血氣方剛的年紀,而你又果身誘惑我……」
「不要啦……唔……啊……」
一切盡在不言中。
***
沉醉在愛河里的宮本貴秀忽略了安部徹是三年級生,是再過不久即將畢業的人,直到無意中听見小澤月島和其他同學談論升學問題才恍然發覺地和安部徹兩人一同上學的日子不多了。
假若父母回國,勢必自己也要搬離安部徹家,如此一來,兩人見面的機會更少;再加上安部徹去讀大學,不同的社交環境,這段同性戀情是不是還能維持下去?不想則已,一想問題紛紛奪籠而出,讓他一整天悶悶不樂,任憑佐佐木和中里流川兩人如何耍寶逗趣也不能讓他展顯歡笑。
爆本貴秀像個不會隱藏心事的小孩,許多事情即使安部徹不問,他也能從他的表情、肢體動作看得出來。
依安部徹的聰明才智及對他的了解,猜對率高達百分之百,宮本貴秀所謂的心事在安部徹眼中猶如攤開的書本,一目了然,根本無所遁形;但顧及官本貴秀敏感縴細的心,他還是會開口一問。
「秀,什麼事讓你愁眉不展?說來听听吧。」放學路上,安部徹提著兩人書包邊走邊問。
爆本貴秀低頭踢著路面石子問︰〔安部撤,你要報考哪間大學?」
「不知道,尚未決定。」
「我想你成績這麼好,考哪間大學一定都沒問題。」
「大概吧。」
「你上大學後,我在學校一定會很寂寞。」他同樣低著頭踢石子,但聲音多了點感傷落寞。
「舍不得我離開呀?」他開玩笑地問。
「有一點。」宮本貴秀認真地點點頭。
「既然這樣,我來想想辦法讓你不寂寞好不好?」
「什麼意思?」宮本貴秀抬頭斜睨他。
安部徹顧左右而言它地說︰「不要苦著一張臉,我會心疼,秀的笑臉最好看了。」
***
畢業典禮會場,安部徹並沒有出現,宮本貴秀卻被這莊嚴肅穆的氣氛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緊接著考季來臨,然而安部徹除了考試日不在家外,其它日子他則拖著宮本貴秀到處去玩。暑假第一天就去了東京迪斯奈樂園,實現了初識沒多久時的承諾。
輕松的日子過得特別快,轉眼又是一學期的開始,宮本貴秀升上三年級也要為考大學做準備了。
開學第一天,宮本貴秀自己一人到校,並在布告欄前察看班級編排表。
佐佐木從後將手跨上他的肩。「宮本,好久不見。你在哪一班?」
「三A.」
「班長和阿川也是,大家又在同一班。」佐佐木興奮說道。
「真的?太好了!」宮本貴秀很高興在新班級有熟識的舊同學在。
「是呀,不過阿川這家伙差點被編到B班去,他是僥幸吊車尾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