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學生會室找安部徹,學生管室內總是只有他一人;既然如此,宮本貴秀也不拘小節地隨意進出。
這次宮本貴秀又不敲門便闖故學生會室。「安部徹……」他瞧見室內有另一人在場時,他愣了一下。「呃!氨會長好。」早川杉木近距離看他,心忖道,真是個美人,連我都自嘆弗如,然而面對情敵豈可示弱,他高傲地點了一下頭,表示回應。
爆本貴秀不自在地揉揉鼻子說︰「不打擾兩位,我待會兒再來。」
「秀,你不要走。」安部徹出聲阻止他離去。「沒關系,我和副會長已談完話,你來找我有事嗎?」
「安部徹……」
「放肆!」副會長早川杉木大喝一聲,狂怒地教訓道︰「你應該尊稱他為會長或學長,豈能直呼會長名字,一點尊長之心都沒有——」
「副會長。」一個低沉冷寒的聲音打斷他的訓話。
早川杉木嚇了一跳,認識安部徹這麼久,他是第一听到他用這種威嚇的口吻和他說話。早川杉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安部徹面向宮本貴秀溫和地笑問︰「秀,你找我有事嗎?」
「呃……」被夾在戰區的宮本蟲具秀看看早川杉木,再瞧瞧安部徹,膽戰心驚地說︰「沒什麼大事,只是要跟你說今天不用等我一起回家,我和班上一些同學有約,不能同你一起放學。」
「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上課,副會長再見。」宮本貴秀中規中矩地敬禮後,迅速離開。
早川杉木輕蔑地哼了一聲。「就是你喜歡的貨色?既沒膽識、又不成熟,空有一副惹人憐的皮相,到底你是喜歡上他哪一點?」
安部徹不理會他,自故自地整理等一下上課所需要用的筆記。
「我說的話你听見沒有?」早川杉木猛力地拍桌。「我哪一點比不上他?」
安部徹被他惹煩了,抬頭輿他對視,冷靜地說︰「鬧夠了就回教室去,不要來煩我。」
當安部徹用這種語氣說話時,通常早川杉木都會听話地照辦,但今天他可不,
「你不告訴我為什麼喜歡他,我就不走,我跟你耗定了!」
安部徹看看手表嘆了口氣,看來這節課又得缺席了。
他一想到宮本貴秀,臉部線條不覺地柔和起來,笑說︰「喜歡就是喜歡嘍,沒有為什麼。我忽然封他一見鐘情,就再也照法自拔了。」
早川杉木見他一副墜入情網的神態,忍住心痛地問︰「你真的喜歡他嗎?」
「我真的喜難他,喜歡到毫無疑問的程度。」他堅決肯定地表明。
早川杉木的心被他這句話刺得鮮血淋灕,嫉妒的話沖口而出︰「你太天真了,我不認為宮本貴秀會喜歡同性戀;尤其主角之一是自己,我看你等著心傷吧,到時別指望我給你安慰。」
「多謝你的關心,我自有計畫。」安部徹面無表情地回應,其實心理也很旁徨,但他絕不表現在臉上讓人笑話。
早川杉木見安徹徹自信滿滿的姿態,氣憤地將安部徹書桌上的物品一一掃落地後,才沖出學生會室。
***
連續兩個禮拜,宮本貴秀放軍後都和同學有約,所以安部徹都獨自一人搭電車回家。
一早,安部徹如同往常去接宮本貴秀上學。
「安部徹,你早。」克莉絲汀笑容滿面地打招呼。
「早安,宮本太太,請問小秀起床了嗎?」
「咦!小秀沒打電話通知你嗎?今早他和一位朋友先離開了,我還特地交代他
要記得打電話通知你,免得你白跑一趟。這孩子八成忘記了,回來一定要罵罵他,老是迷迷糊糊,以後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唉——真是的。」克莉絲汀憂心地叼念。「既然他已經出門,那我也要去上學了,宮本太太再見。」安部徹鞠躬後轉身離開。
「再見。」克莉絲汀看著安部徹的背影心想,真是個好孩子。
安部徹一個人無精打采地走往電車站,之前他對克莉絲汀說的全是謊話,秀根本沒打電話給他;只是他听到秀回家後會被罵,便說謊替他解圍。
他想秀雖然行事迷迷糊糊,以後出社會難成大器;但沒關系,有他在,他會照顧他、保護他,讓秀無憂無慮地過活,不需要和人辛苦競爭,所以秀迷糊點有何關系,他就喜歡他那純樣、無心機的個性,可愛透了。
午休時,宮本貴秀到學生會室找安部徹,他敲敲門。
「進來。」室內有人喊道。
爆本貴秀略微打開門,在門邊探頭探腦往內瞧,見副會長不在,才大方走進去。
「你干嘛像作賊一樣?」安部撤看來人是宮本貴秀,便起身接待。
爆本貴秀不好意思地笑。「我怕副會長也在里面,他好凶哦!我很怕他。」
「怕什麼?這里有我在,他能把你怎麼樣?」他倒杯果汁給他。
「安部徹,你在生我的氣嗎?」宮本貴秀半低頭懺悔地睨睨他。
「哪有,我怎麼會生你氣呢?」他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騙人,還說沒有!你對我好冷淡,每次我來你都會拿餅干請我吃,今天就沒有。我知道今早是我不對,沒打電話告訴你不用來接我,害你白跑一趟,你生氣有理,所以你看——」宮本貴秀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紙盒放桌上。「我帶求和禮物來了。」
安部徹好氣又好笑地說︰〔沒拿餅干招待你就是代表對你生氣、對你冷淡?你喲——」用手指點他額角說不下去了,他起身從小冰箱拿點心出來。「快吃吧,愛吃鬼。」宮本貴秀高興地傾身抱他一下。「我就知道安部徹不會生我氣,全世界就屬你對我最好了。」
他拿兩塊餅乾放入嘴里,塞得兩頰鼓鼓的,安部徹溫柔地笑著看他。
爆本貴秀和著果汁吞下餅干。「唔,你別光看我,拆開盒子看看我送你的禮物。」
安部徹打開盒子一看,是個名牌皮夾。
「喜不喜歡?」富本貴秀急切地問。
安部徹拿起皮夾打開看,確定是真品,眉頭緊蹙地問︰「這皮夾不便宜,你哪來那麼多錢買這個?」
爆本貴秀靦腆地低頭揉揉鼻子。「沒花很多錢啦,這是我每天放學後和同學去打小爸珠換來的。」
「秀,不是我愛說教,小爸珠偶爾玩玩可以,但每天放學後去打就不大好了,許多學生確實是盯著他們看,只是他們是帶著羨慕的眼神看佐佐木。
兩人一路笑鬧地走進置物室,宮本貴秀打開自己的置物箱,倏地一張張信封如雪片般宣泄而下。
「啊!這……這是干什麼?」宮本貴秀低頭瞪著一小堆信封飄散在他腳下。
佐佐木听到他的叫聲,便忙從隔排置物櫃走過來;一見地上散落的信封,他馬上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彎腰將信封收一收整理好,遞給身邊還未反應過來的宮本貴秀。
「美人,仰慕者的心意就收下吧。」
「這是什麼鬼東西?」宮本貴秀拒絕相信眼前的信件。
佐佐木要笑不笑地斜睨他。「你說呢?」
「不知道。」他毫不思考地直接回答。
「宮本,收下吧.這些情書可是別人費心費神寫的,而且百分之九十還可能是一夜沒睡的成果,你不收下就太對不起仰慕者了。」
「真惡心,我是男人耶!不收、不收。」人閃得遠遠的,用嫌惡的目光盯著佐佐木手中的信。
安部徹身穿傳統射箭服飾,倏地出現在佐佐木背後。
「這是給誰的信?」
突然的聲響嚇了佐佐木一跳,他旋身一看,便急促敬禮說︰「會長好。」
爆本貴秀見到是安部徹,便很高興地迎了上去。「你不是在開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