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來說去都是我不好。」風馭火挑挑眉峰,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知道就好。」不知為何,一看到他的笑容,她的心跳便開始不規則地跳動了起來。她垂下眼簾,輕撇著嘴角。
他們的爭吵似乎吵到了一旁睡得一臉香甜的小小人兒。只見她秀額輕皺了起來,眨眨那兩道如蝴蝶翩翩飛舞般的睫毛,睜開困惑的眼眸看著襲柔的臉孔出現在眼前;然後轉過頭又看到她爹就站在床邊,那麼她听到的爭吵聲是爹和娘在發生爭吵嗎?
「爹、娘,你們不要吵架了,合好好不好?」風戀唐拉拉襲柔的衣袖,然後又湊到父親面前,人小表大地用教訓的口吻對著風馭火道︰「爹,你要多讓娘點嘛,要不然娘又要回天上了,這樣子的話戀唐就會又沒有娘了。」
在風戀唐小小的腦袋瓜子只有想到死去的娘是升天以後,又舍不得她才又回來凡間,若娘被爹氣跑回天上去的話,那她以後豈不是再也看不到娘了。
「你放心。」風馭火笑著撫著女兒的小腦袋。「爹不會讓娘回到天上去的。」
「那爹不要惹娘生氣嘛。」風戀唐仰著天真無邪的臉蛋道。
「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你娘生氣啊。」風馭火一臉無辜地對著女兒道。「戀唐乖,你去叫娘別生氣好不好?」
听他的語氣好象他把她當成他的娘子似的,襲柔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而風戀唐也真的乖乖地湊到她跟前,仰著那張可愛的小臉蛋,軟言柔語地向她撒嬌道︰「娘,不生爹的氣了好不好?」
听到他拿小孩子當籌碼,襲柔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該死!他已經捉到她的弱點,明知道她根本沒辦法拒絕小孩子。
「我沒有生他的氣。」她咬著牙冷硬道。
「可是娘的臉好臭喔。」風戀唐咕喃著。
「對呀,娘子,笑一個。」風馭火想逗她笑,可是他一句娘子,反讓她怒火更加高漲。
「誰是你的娘子了!」她惡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
「不要生氣,孩子在看。」他溫柔地提醒道,然後臉上卻笑得有如一只奸詐的老狐狸。
襲柔強忍著怒氣,眼光接觸到風戀唐不懂她為什麼生氣的迷惑眼神時,她將熊熊的怒火強壓了下來。
「娘,你在生什麼氣?」
「我沒在生氣。」她口是心非道。
「娘子,笑一個吧。」她不發作,反讓他得寸進尺。
襲柔知道現在脾氣若爆發出來就正合他的意,他可能又拿女兒來重施故計,只好咽下梗在胸口的怨氣,鄙視地輕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理他。
風馭火一看她不理會他,眼神變得幽深,看向她的眼眸蘊含著深情,想起浣紗生前生起氣來時,也總是喜歡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理會他的存在……
她們兩人在生起氣來時都有著同樣的小動作……
「娘,你笑一個嘛。」風戀唐也跟著要求道。
以前娘總是笑口常開,可是自從娘回來以後就很少笑了,讓她不禁懷念起娘以前明朗的笑容,那種笑得無憂無慮的模樣。
笑?襲柔嘴角頓時僵硬在臉上,內心慌亂,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笑才好。在她成長過程中,她不知道什麼叫做快樂,當然也不知道該怎麼笑,突然間要她微笑,她根本無法做到。
「你該不會連一個笑容也吝嗇給女兒吧?」風馭火挑挑眉,也在一旁慫恿道。
「娘……」只見風戀唐瞬間淚珠就快要奪眶而出了。
襲柔根本是鴨子被趕上架,眼神有著一絲絲的無奈。
「我笑就是了。」
她扯開嘴角,往臉頰旁邊一拉,勉勉強強扯出個笑,可是風馭火和風戀唐這對父女倆看了卻直皺起眉頭,她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硬裝出來的。
她的笑容倏然收斂,帶著不安的情緒道︰「怎麼啦?」
「娘……」風戀唐顯得一副難以啟口的模樣。「你……你笑的模樣……比哭還難看……」
「是嗎?」襲柔突然間覺得自己好象在耍白痴,臉上面無表情道︰「既然嫌難看,那就不要看。」
她感到火大,是他們硬是要她笑的,現在卻又嫌她的笑容難看;既然難看,誰教他們看來著?也不想想是他們硬要求來的,要不然他們以為她會想笑嗎?襲柔是愈想愈火。
風馭火和風戀唐父女連忙求饒︰「娘,你別生氣……」
「娘子,你的笑容很好看……」
一大早,風夜樓就傳來這對父女的討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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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氣死人了!襲柔冷著張臉孔,坐在花園異座涼亭的石椅上,一個人獨自生悶氣。直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她滿腔的怒氣還沒辦法消除。
在她還未冷靜下來之前,她警告他們,不想再見到他們這對父女,免得看到他們,她的火氣再次升上來。
「看來你好象混得還不賴嘛!」
突然,一道女孩子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襲柔迅速回過頭,看到的是洛洛那張刺眼的笑顏。她帶著詭譎的眼神,很快地挑在她身旁的石椅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
騎見蒼海站在她身旁,一副著實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扯動嘴角像是和她無聲打了聲招呼。
「混得不賴是什麼意思?」她眯起雙眼瞪著笑得一臉燦爛的洛洛。
「咦?難道你不知道混得不賴是什麼嗎?混得不賴的意思就是——」洛洛正打算長篇大論時,襲柔打斷她的話。
「我當然知道。混得不賴。是什麼意思,我問的是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感覺到洛洛並不如她外表那麼地單純,反倒城府極深;只不過她偽裝得不錯,懂得用笑蒙混過去。
「就是混得不錯呀,還有什麼意思嗎?」洛洛天真地眨眨眼楮,故意裝作不懂的模樣。
「你在騙人,你是不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和唐浣紗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你卻故意隱瞞我這件事?」襲柔指出,心中涌起一股抑不住的怨氣。要是她一剛開始就知道她和唐浣紗長得如此相似,打死她也不用真面目去面對那對父女,瞧瞧她現在猶如陷入泥沼中,月兌身不得。
「是你自己沒問呀。」洛洛理直氣壯道。
「這種事一剛開始你就應該說,不用等我問你!你這樣做反倒讓我覺得你是故意在隱瞞我。」襲柔銳利的眼神射向裝作一臉不知情的洛洛,她臉上有著一抹甜蜜的笑容。
「別說得那麼難听嘛,我心想說這件事應該沒那麼重要才對,再加上你又沒問,而我也一時把這件事給忘了呀。」她安撫襲柔道。「我怎麼會是故意的呢?」
「是真的忘了,還是假的忘記?」她挑挑眉,諷刺地笑了笑。
「我想是你多慮了。」洛洛無辜地嘟著小嘴。這時候在一旁的騎見蒼海冷哼了一聲,她白了他一眼,提醒他道︰「別忘了,現在的你不能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騎見蒼海為何不能開口說話?」襲柔皺起眉頭問道。看騎見蒼海想反駁洛洛的話,可是又咽回肚子里去。
「因為他和我打賭輸了,他必須在三天內不能開口說任何一句話,若開口的話,就要受到懲罰。」
洛洛得意地揚起下巴,眼眸中反射出她的興奮和一絲絲的詭異;當她看著他時,騎見蒼海撇撇嘴角,撇過頭去。
他心里著實有著不平和氣忿!那個死小表在得意些什麼呀?他只是一不小心著了她的道罷了,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襲柔才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涌,現在她最在意的是——如何解決她眼前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