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小孩。」她笑著模模她的頭,向月使擠眉弄眼道︰「不過有些事你猜錯了。
第一,壞人臉上不會寫壞人兩個字,有些人表面上溫柔,可是卻包藏禍心,這點你要記得,尤其是對你以後的日子更是重要;第二,我不需要將你用綁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那些叔叔舅舅們心甘情願把你送給我,你信不信?」她臉上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為何,竟讓月使對她的話產生了一種毋庸置疑的感覺,她傻乎乎地點點頭。
她看月使點頭,高興地把話繼續接下去︰「第三,你對我們而言是相當具有價值的,可不要把自己看輕了。好啦,還有什麼疑問?」她興致匆匆地問道。
老實說月使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還有什麼疑問,她愣愣地搖頭。
「沒有的話,那我再問你一遍,你願意跟我走嗎?」
月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親屬,他們還在為她的去路爭論不休,若她跟大姐姐走,說不定是解決他們的大麻煩吧。
她回頭看向靜等她回答的女子,她臉上帶著一抹篤定的笑容。月使心想反正去哪還不是差不多嗎?都是要習慣一個新的環境,她嘴角頓時一抿,點點頭︰「我答應你,但你能答應我兩個條件嗎?」
「你說吧,只要在能力範圍內。」她笑道。
月使手指著靈堂上父母親的牌位道︰「我要帶著爸爸、媽媽的牌位一起走,可以嗎?」她不確定大姐姐肯不肯,屏住氣息靜等她回答。
「沒問題。另一個條件呢?」
「我不要改名字。」
「你不要改名字?」她挑挑眉。
「沒錯,北宮月使是我爸媽替我取的名字,我不想換。」月使一邊流淚一邊搖頭。
她曾經听過若被人收養,對方有權利更改小孩的名字;她不要,這名字是死去的爸媽惟一留給她的,她不想更改。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改的。」她模模月使的頭安撫道。
當听她說沒問題時,月使整個身子攤軟了下來,這幾天為應付來來去去的客人,讓她體力不支;再加上夜里睡不好,常在想到父母親時,就問在被窩里偷偷哭泣,導致睡眠不足,一個晚上甚至睡不到一個小時。
北宮月使感到一陣暈眩襲來,眼前天旋地轉,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她感覺到有人扶著她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道︰「你需要睡眠。睡吧,你醒來之後,所有的事我都會替你辦好的。」
月使認出是那名女子的聲音,隨即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了她,閉上眼楮,意識墜入黑暗中。
※※※在北宮月使醒來以後,世界仿佛變了模樣。
那名陌生女子迅速替她辦理好收養程序,看著親戚們圍繞在她身邊巴結的模樣,不時露出討好的笑容。
「月使,你要乖乖听這位‘大哥哥’的話喔。」姨婆拍拍她的腦袋,露出虛偽的笑容,然而她知道,她是為擺月兌了她這個大包袱而感到松了口氣。
月使心里有著說不清是苦是澀的滋味,但令她十分不解的是,姨婆口中的「大哥哥」
指的是誰?
月使抬起頭偷偷打量著身旁那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似乎察覺她在偷看她,頭一低,給她一抹清麗的笑容。
不知為何,月使的臉兒紅潤了起來,感到有一把火在燃燒著。她對她露出一抹怯生生的笑容,心中不明白為何看到她時,心中就有一種絕妙的幸福感,相當詭異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倒是不壞就是了。
月使緊握住她的小手,很奇怪的,她的手雖然縴細修長,可是手勁卻有如男孩子般。
她溫柔的包住她的小手,月使有些不習慣被陌生人牽著,即使她已成為她的監護人,可是感覺好別扭。
月使試著把手抽回,可是她握得好緊,試了兩三次後,她回眸看著她,在她的凝視下,月使感到一層沉重的壓力,她立即變得安靜了下來。
見月使安靜下來以後,她回過頭與大人們繼續周旋著。
月使靜靜打量著她,看著她如雕像般完美的側臉,突然發現她的臉部線條十分剛毅,可是依然不損她的美麗。
月使覺得她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女人,甚至幻想著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正在月使胡思亂想之際,她錯過了她與大人之間的對話,要不然她會發現一件令她吃驚的秘密。
「月使,你醒醒。」她蹲子搖晃她的肩膀。
月使如大夢初醒般清醒了過來,眨眨眼楮,看著大姐姐帶笑的臉孔幾乎寵溺地捏著她的臉頰道︰「你魂游到哪去了?快清醒清醒,我們要走了。」
「去哪?」月使眼中寫滿了疑惑,看著她,內心開始不安了起來。
「當然是回我的家。因為你已經成了我們家的一份子。」她似乎發現她的遲疑,甚至產生退縮之意,她用力緊握她的小手,用堅定的語氣道︰「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她相信她,說不出任何原因,看著她的眼眸她就選擇相信她,懸在半空中的心緩緩飄落在地,月使深吸口氣緩緩吐出。
「嗯。」她笑著點頭,把身子靠在她身上,猛然發覺在衣服底下不是柔軟的胸脯,而是堅硬的肌肉時,剎那間,月使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像是凍結成冰塊。
她瞪大瞳眸,錯愕地看著她巧笑倩兮的臉孔,整個身子跌坐在地上,張著小嘴仰頭看著「她」。
天呀!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她」竟然是個男人!
「你怎麼啦?」他不明所以的問道。
月使的臉蛋像火燒,帶著指控的意味道︰「你是男的!」
他相當一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是男的,沒錯。」
「可是……你沒說你是男的!」
他挑挑眉詢問道︰「這有什麼差別嗎?」
月使頓時間啞口無言,是沒什麼差別,只是無法想象他竟然是個男人。女人都沒有他漂亮,女人若見了他,不是如蜜蜂般洶涌而上,就是慚見于他。
月使再一次細細打量他的臉孔,仔細一看,他除了長得比女孩子漂亮以外,還多了一份英氣和男子氣息,只不過多多少少被那張漂亮臉孔給遮掩了住。
「我是男是女有什麼差別嗎?」他再次詢問道。
「沒有。」她猶豫了會,搖搖頭,的確是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她心里別扭罷了。
「沒有的話,那我們可以走了嗎?」他依然笑得溫柔,伸出他的手。
月使看著他厚實的手掌心,點點頭,將小手覆蓋上去;他捉住月使的手,溫暖的氣息讓她有一種很奇妙的預感——這個人將會在她的生命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就在月使神游之時,他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像老媽子一樣拍拍她身上的塵埃。
看著他小心翼翼呵護她的模樣,月使心中流過一股暖流,攬著他的手臂,像個八爪章魚緊緊吸附在上面。他低頭看著她的舉動,沒有推開,只是莞爾一笑,騰出來一只手揉著她的頭發,臉上帶著溺愛的笑容道︰「愛撒嬌的孩子。」
月使臉紅了起來,突地放開他的手臂。沒想到他竟主動捉起她的小手,笑著道︰「咱們走吧。」
月使抬頭給了他一抹害羞的笑容。
※※※月使坐在駕駛座的旁邊,拉過安全帶正想扣上,可是卻七手八腳的還是弄不好;他拉過安全帶,幫她調整了帶子,扣好以後又揉著她的發絲︰「好了。我帶你回家吧。」
月使極為眷戀他手掌心的溫度,感覺到他給予她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