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霍仁、阿郡、丁書兒也都匆匆跑出來,在看見趙風武後.都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趙見武劣居下風,是插翅也難逃過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綱,但他仍試圖作困獸之門,在這節骨肯上,丁書兒完全沒有幫他的意思,更令他怒不可遏,當下唯有抓個替死鬼當人質,否則他是無法安然離開。
「那你們究竟想怎樣?」
「只要你束手就擒,或許父王還難念在手足一場,不輕判你死罪。」
「辦不到。」話甫說完,趙風武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丁書兒,準備抓她當人質。
他的輕功那樣利落,讓人無法提防,也沒有有人料到他會出此下策,眼見他就要撲向丁書兒,而丁書兒早被這突來發生的狀況給驚住,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阿郡已沖上前,用力推開她,自己則代丁書兒承受那一掌,並被趙風武挾持住。
鋒利的匕首抵在阿郡雪白的脖子上,但她並不感到害怕,與其自行了卻殘生,不如死得其所。
「放開她。」霍青桓寒著臉,一步一步逼向趙風武,「你太卑鄙無恥,竟然敢挾持一名弱女子作為你的籌碼,你這算什麼男子漢,有種你放開她,咱們一對一決戰。」
趙見琛絲毫不為他的行動所動,盡避內心掙扎,但他還是力圖鎮定,「放了她!我不會輕易妥協的,如果傷到她一分一毫,我要你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霍仁也急著大喊︰「阿郡是無辜的,你別把帳算在她頭上!」
而丁書兒的腦子還是亂烘烘的,整個心緒還停留在剛才阿郡為了救她,而不惜以自己的身體代她挨一掌,甚至甘心被箝制住。她應該是很恨的呀?在我如此傷害她後,好還能無私的救我!天啊!她到訛是個什麼樣的人?
用狗急跳牆這句話來形容趙風武是最為不過,他被逼得不惜同歸于盡,「你們最好別再上前一步,否則我死也要拉上墊背,讓你們後悔。」他的刀用力地抵著阿郡的項子,以至于阿郡的脖子已微微滲出血絲。
「阿郡——」眾人驚呼出聲,卻也咬牙切齒的瞪著他,那股氣勢不禁令趙風武下意識的倒退一步。
「如果這是你玉石俱禁的方法,我死不足惜。」阿郡毫無畏懼地回他,隨即又把目光掉向霍青桓和丁書兒,「青桓、書兒,可惜我無法你們的禮,對不起。」
良心忽然在此刻覺醒,丁書兒此刻才驚覺自己是個真正卑鄙的人,她在做了這麼多錯事後,阿郡仍然沒有半點怨她意思,依然對她抱著一顆寬恕仁慈的心,她忽然明白自己在阿郡面前,是多麼微不足道,難怪青桓會選擇阿郡。
丁書兒暗息退到趙見武的身後,拿出她曾用來對付阿郡的銀針,猛地往趙風武的頸部穴道刺去,「你殺死我的大哥,今天我就替我大哥報仇。」
劇毒馬上侵入趙見武的血液中,他痛苦地放掉阿郡,轉過身將匕首刺人丁書的心,而趙見琛也此時命人放箭,四面八方的箭頓時全射中趙風武,他在掙扎了一會兒後,便倒地死去。
阿郡虛月兌地倒地,但她仍舊奮力地爬到丁書兒身邊,大叫︰「快來人救她哇!書兒,你撐著點……」
霍青桓迅速地來到她們身旁,先扶起阿郡後,再欲抱起了丁書兒準備先替止血,但丁書兒卻搖搖頭,推開他,血染遍她的上半身,疼痛感幾乎令她快昏倒,但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倒下去,因為在她臨死前,她一定要為阿郡做點事。
她分別執起霍青醒和阿郡的手,緊緊纏住他們的手,「這些日子以來,我惹了不少是非,在我即將死之前,就讓我說些真心話吧!
阿郡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畫兒,你先別說話,先療傷要緊啊!
「不,讓我說,否則我死也不會安心的,瞧我做了什麼,原本你們是丁愛的一對,我卻狠心將你們拆散,我無心地利用七日紅日的解藥,做為青醒娶我的交換,而讓你受了不少委屈,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答應我,你們一定要和好,有情人終成判屬,我……我……」她話還未說完,便咽下氣。
「畫兒,畫兒——」阿郡情緒激動的大叫,無法接受一個生命就此消逝。
霍青醒緊緊的把阿郡擁在懷中,用一種幾近心碎的語氣說著︰「阿郡,我也沒料到事情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這些日子委屈你了,所有的誤會皆是不得已,你能原諒我嗎?你能再給我一機會嗎?
「阿郡眼眶早已聚滿淚水,她一往情深地瞅著他,「在我失而復得這段感情後,你以為我還能把你推開嗎?不,我不,我是這麼重視你,一切事情都已圓滿落幕,我如何還能不愛你?我已經當過失去你的痛苦,現在,我要你,我要你——」
他們兩人緊緊相擁,淚水已模糊彼此的視線,但前頭卻有更光明的路在等著他們,而霍仁和趙見琛他們兩人總算投雲見日,回到最初,不禁欣慰的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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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得待他們不薄的,在經歷過一波三折的變化後,兩顆相愛的心仍舊緊緊牽絆在一起,總算苦難都過去了,霍青桓怕好事多磨,夜長夢多,第二天一大早,便準備帶阿郡收孟家,請求孟造奇及李水兒的涼解。取消霍青桓和孟梅烈仍在的婚約。
阿郡忐忑不安的的坐在轎子里。時而注意自己的儀容,時而擔心待會兒要面臨的狀況,她已經緊張的直冒汗。
霍青桓看得出她的不安,遂握住她的雙手,在她臉上啄了一下,並示意她既來之且巡之,「阿郡,別操心,把問題全丟給我,你放心,為了我們的將來,不管怎樣,我都會據理力爭的。」阿郡這才露出笑容,誠摯地對他說︰「我相信你,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我已經將一生全交到你手上,堅信不化再大的風浪,我們都會一起面對,不論是現在或是未來。」
現在外頭一片陽光,令人充滿生氣,就如同象征他們的未來,也如同這暖陽,一掃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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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來迎接的門房看見阿郡後,立刻驚呼一聲,隨即三、四名僕人將他們簇佣進大廳,他們還不及有所反應時,就已被礙推進大廳。
李水兒在一見到阿郡後,立刻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抱住她,「孩子,娘終于可把你給盼回來了,你怎麼能那麼狠心,說走就走。」
霍青桓和阿郡面面相覷,眼底盡產疑惑,阿郡更是一頭霧水,她輕推推李水兒,不解的問︰「夫人,你在說什麼呀?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伯母,她是我曾和你提起過的阿郡呀!」
「不不,她是我的女兒梅烈,我怎麼可能認錯自己的女兒。」她怕他們不相信她所說的,連忙拉了孟造奇向前,「造奇,你說,她明明是梅烈!怎麼見了我們就像陌生人一樣?」
孟造奇也激動地拉住阿郡,急切地說︰「梅烈,你是怎麼了,怎麼連我們也不認識呢?只要你肯回來,爹保證既往不咎,再也勉強你做不喜歡的事,梅烈,爹都已經低聲下氣了,你就別再裝作不認識我們呀!」
阿郡驚得倒退好幾步,死命地揮手加搖頭,就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你們全弄錯了,我不是什麼梅烈,我叫阿郡,家住杭州城上的慈雲庵,真的,我說得都是真的。」李水兒哭著求她,「梅烈,你還跟我們嘔氣嗎?梅烈,你不會絕情到不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