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伯,有個女人往我們這兒走來啦!」阿郡緊張地躲在霍仁的背後直問。
「那是老鴇,郡丫頭,你確定咱們要進去嗎?」老實說,他現在一顆也是七上八下的,比起阿郡好不到哪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來之則安之。」
在小圓的臉上完全找不到膽怯之意,令阿郡不由得肅然起敬深深地佩服起小圓來。
老鴇已走到霍仁面前,上下打量他們三個,諂媚的笑道︰「喲!大爺,怎麼光顧者站在這兒吹風呀,來,我帶你們進去,找佩位標致的姑娘,好好伺侯你們啁!」
老鴇輕浮地伸出手來,半強迫地迎接他們人內,霍仁、阿郡、小圓三個是爭先恐後地往後退,你推我,我推你,好像前頭是人吃人的野獸,誰也不敢、也不肯往前走一步。
阿郡尷尬地笑道︰「我們只是路過,你忙你的,別管我們。」
老鴇媚笑地逼近阿郡,乘機捏她一把,「這位小扮,你還害臊哇!哦——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頭一回來,難怪會怕成這樣,一回生,二回熟嘛!只要人們嘗過甜頭後,包準你們回味無窮。」
阿郡拼命推掉她的毛手毛腳,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原來青樓女子都是這副德行,濃妝艷抹,遠看像朵花,近看像喇叭,太嚇人了,早知道還寧願窩在被窩里睡大覺呢?
「這全是我伯伯的意思,我只是陪他來了,仍;去問他的意思好了。」
阿郡完全無視霍仁投來的殺死人的眼光,現在看那老鴨像八爪章魚似的黏在霍仁身上了,她終于松口氣,離他們遠遠的。
「大爺,進來嘛。」
霍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掙開她,馬上跳離她好幾步,伸出手阻擋老鴇,晚節不保,立刻的跋腿就跑,不願阿郡和小圓的死活,「我還有急事,再見。」
「霍……」阿郡見霍仁完全不願道義溜了,差點氣得七竊生煙,不過她見苗頭不對,二話不說,立刻也拉著小圓就跑,不敢多停留半刻。
而老鴇還不死心地吆喝他們,「大爺,別跑呀!回來啊!回來啊!」
第七章
趙風武接過一女子交給他的信後,迅速閱讀完畢,臉上的笑容也愈來愈大。
將軍真是老謀深算,懂得利用一個女人來傳達信息,以避人耳目,真是高明。
「奴娃,回去告訴你主子,說我在端午之前就會給他好消息,也希望他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定。」
奴娃點點頭後,迅速地又從門出去。
季厚躲在屋檐上,將他們的談話听理一清二楚,想不到趙風武竟會親自到關外來,看來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謀反了。
「誰?」趙風武畢竟不是泛泛之輩,想探他的情報,沒那麼容易,他迅速將袖子一揮,一根爭針往季厚方向射去。
冷不防的,銀針穿過季厚的大腿,傷口立即泛黑血,他咬牙立刻封住穴道,施展輕功遁逃,消失在黑夜中。
趙風武冷笑一聲,並不急著迫上去,因為他早已在銀針上涂滿天下第一奇毒——索魂散,除非是大羅神仙,否則難逃一死,哈哈哈……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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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厚負傷勉力地逃回行雲山莊,當季行雲,孟梅烈、小佩、女乃娘見到他時,他早已狼狽不堪,腿上鮮血像不要命的大量涌出,整張俊臉也慘白到極點,嘴唇也泛紫,他們都嚇壞了,七手八腳地扶季厚到房間,趕緊派人去請大夫。
季行雲手足無措地看著季厚,心晨也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季厚,你到底是去了哪里,怎麼會負傷回來?」
孟梅烈心揪成一團,眼淚不受控制地撲簌簌掉下來,「季厚,你……你究竟……」她也亂了分寸,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少爺,少爺……」
「季公子——」
所有的人都在呼喊他,看著半昏迷的季厚,急切焦慮,即不知該如何是好,唯一希望是大夫能快點來,但願季厚能平安無事!因為他們都被這沒有預警的突破狀況,給嚇得能再多想,不能再思考,腦子里卻不約而同只有這兩件事。
季厚憑著僅存的意識,奮力地張開眼楮說道︰「你們別太擔心,我已經封住全身我穴道,四個時辰內,它還不能奈何我,爹,請你幫我——」
「你說呀,我在听,我在听。」
「我中的毒乃是索魂散,請爹將所有含劇毒的藥草浸至木能內,讓我浸在滾燒的藥水桶內,三天三夜。」剩下的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希望這招,以毒功毒奏效。
從那天起,盂梅烈衣帶不解、上眠不休地在季厚的身邊,見他冒汗時,孟梅烈會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見他悶熱的滿臉通紅時,孟梅烈會在他頸後敷著熱毛巾,試圖讓他舒服些,不管誰勸她先回房歇一歇,她總是輕搖著頭,認真的看著緊閉雙眼的秀厚,執拗地回答,「我要等他醒來,我要親眼見他平安無事才能放心。」
就這樣,所有的人也不忍強求她,都由著她去了。
終于在第三天夜里,季厚悠悠然更醒過來,當他一瞧孟梅烈累得就坐在椅子上打盹時,不禁為盂梅烈的真情流露、情深義理的感動五內,他不禁自問自己何德何能,竟能結交這麼一位肝膽相照的摯友,在他心里,孟梅烈已不再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即使是任何的大風大浪,都無法擊垮盂梅烈;
索魂散之劇毒已解,全身經脈已不再受禁制,醍醐灌頂的舒暢感使他全身充滿了元氣,他立即提氣調養氣息,順勢打通全身經脈,讓毒氣順利排出體外,隨後,他立刻起身穿上衣服,也順便為孟梅烈蓋件外衣。
盡避他的動作如此輕盈,還是驚醒了孟梅烈,她不敢相信的直揉眼楮,半是驚喜地叫出口︰「季厚,你真的醒來了,這不是夢吧?這不是我在作夢吧?」接著,她忘情地上前抱住他,緊緊的、緊緊的。……
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一點一滴的,直到這一次他的負傷,讓孟梅烈意識到,季厚將會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依靠,她的一輩子。
季厚也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給震住,聞到梅烈的身上似有一股淡淡的蘭香,這次季厚既是疑惑,又是心悸,但季厚也沒有細想,只是欣慰地拍拍他,「梅烈,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謝謝你一直隨侍在旁,有友如你,我夫復何求!」
盂梅烈若澀地低下頭,原來我在他心中,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哥兒們,季厚,你和我相處這麼久了,難道你從來懷疑過我的性另嗎?我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呀?老天,我該如何對他啟口?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呃!我得趕快去告訴大家你安然醒來的消息,相信他們听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季厚連忙拉住孟梅烈,促鋏地笑道︰「我和你一道去,順便給他們個驚喜。」
孟梅烈聞言,了然地點點頭,「就逞你一塊去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省得他們以為這是我善意的謊言,又拉我問長問短,問東問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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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上一片愁雲慘霧,所有人莫不焦急萬分,今天是第三夜了,季厚是否如言醒來,安然無恙地更醒過來,沒有人有勇氣到他房里一窺究竟,或是像孟梅烈,坐在一旁屏息等待,這會兒八方神明全被請了出來,所有人口中莫不念念有辭,不外乎是祈禱季厚能安然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