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這才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新娘逃婚,老爺臉上無光,氣得半死,少爺似乎電挺惱的,派了好多人出去找呢!」
說也奇怪,阿郡听到這個消息後,積壓在胸口間沉甸甸的感覺,忽然都消失無蹤,但隨即她又沮喪起來,原來青桓這麼在乎這門親事,一知道他未過門的妻子逃婚,急得立刻派人出去找,她真傻,她怎麼能和他未過門的妻子相提並論。
唉呀!我究竟是在想些什麼?怎麼能有這麼荒謬的想法,充其量我不過是暫住在他家的人,我又有何立場去管他娶誰呢?
霎時,她的心充滿矛盾,像是在解不開的千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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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霍仁正在大廳大發雷霆,對于孟梅列的私自逃婚無法諒解,更對親家翁事到臨頭才說聲抱歉的行為,感到不可原諒,他氣急攻心的大折桌子,「想我霍仁,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這樣做,不等于要我難看嗎?這婚事都張羅好好的,賓客也都請好了,現在卻傳出孟梅列逃婚的事,要我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擺?」
霍青桓情急之下強按下他,不願他總支的去找孟伯伯理論,那樣只會使問題更加不可收拾,幾十年的友誼也會毀于一量的,「爹,你別沖動嘛!孟伯伯也不是故意要瞞我們的,只是他們以為能在成親前夕找回梅列,卻沒想到會造成那麼大的傷害,咱們將心比心,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相信他們也很難受,咱們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霍仁氣急敗壞的推開他的手,忿忿不平的指著他罵︰「受害者是咱們不是他們,你可真是慈悲心腸,從頭到尾替他們說話,也不替我著想,你究竟收他們多少好處,一個逕兒的站在他們那邊,搞清楚,你是我兒子耶!不幫我就算了,還幫著外人刺激你爹。」
「爹,你和孟伯伯也認識這麼久了,而且你自己也說過,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鬧得這麼僵呢?」
「誰和他們是一家人哪!我收回我所說過的話,大不了我不和他們結親家了,從今以後,我走我走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大家互不相干。」他氣得撂下這番話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內廳。
「爹一…」
「別叫你爹了,他現在正在氣頭上,無論你說什麼,他也听不進去,這下可如你願,你不必娶妻了。」趙見琛邪笑地捶他一記。,「可我們兩家好歹是世交,即使結不成親家,也還能做朋友,現在梅烈為了抗拒這門婚事而逃婚,流浪在外,教我如何不替她擔心?」他不免憂心地說道。
「你也已經不計前嫌的派人出去幫忙找了,該做的你都做了,一切就听天由命,你也不必把責任都往身上攬呀!」
丁書兒在門外,听進了他們的談話,心中不禁有絲竊喜,因為這樣她就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嫁給霍青桓,與他廝守一生。
「青桓——」
丁書兒笑咪咪的走向霍青桓,眼底的愛意是大膽強烈的。
在一旁的趙見琛見了,也知道該識趣地避開了。「嗯,我突然想起要寫封信,我就不打擾你們的談話,先回房了,你們慢慢聊啊1」
這小子竟敢臨陣月兌逃,想必他也感覺到書兒的不一樣吧!
「書兒,你心情好點沒?用過午餐了嗎?」
丁書兒柔順的點點頭,「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
霍青桓躊躇一下,又想到自從阿郡來到這兒,終日都關在府里,也該帶她出去透透新鮮的空氣,才不至于悶壞子,;你的主意真不錯,今天的晴朗天氣,的確適合療傷,那就這樣,大伙一塊去,咱們一塊去游湖。」
「大伙兒?」
「是呀,爹、阿郡、見琛、都一塊去。」
丁書兒硬是按下心中的不悅,開心的附和,「好哇,人多才熱鬧嘛!我也想和他們多親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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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人來到一望無際、可媲美洞庭湖景致的太湖,湖光水色令人心神蕩漾,仿佛所有的煩囂塵擾都能拋至腦後。
阿郡首先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小圓的手跳下馬車,卻一個不小心摔個四腳朝天,霍青桓嚇得下馬拉起她,幫她拍掉身上的灰塵,擔心之情真心流露。
「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哪里摔傷?」
原本一臉臭臭的霍仁,見她滿臉污漬,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阿郡,沒摔傷吧?」
阿郡擦擦臉,原本痛得差點嚎啕大哭的她,在看見霍仁終于不再悶悶不樂後,也逐開笑顏,「霍伯伯,你終于笑了耶!那就不醒我故意摔倒了。」
霍仁感到一陣窩心,對她是愈來愈喜歡,「傻丫頭,下次別再這麼用心良苦,我心里會過意不去的。」趙見琛憐惜的拍拍她的頭「下次可得小心一點喲!」
丁書兒見她如此輕易地就得到霍仁的歡心,並博取霍
青桓的憐惜,心里在就不是滋味,她不屑的看著阿郡那副善
解人意的模樣,嫉妒當頭棒喝,讓她目露寒光。
這時霍青桓才記起丁書兒還在馬車上,「書兒,手給我,我接你下來。」
「青桓,謝謝。」丁書兒微笑地將手交給他,任著他牽引下馬車,突然她的腳拐了一下,整個人跌進霍青桓懷里,「唉喲!」
「書兒,是不是不舒服啊。」
丁書兒嬌羞的垂著頭,「不是,是我不小心。」
這畫面深刻的印在阿郡腦海,使她有點惱怒。
不一會兒,大家坐上畫舫,隨著船兒擺,更為清楚地體會到徜徉在藍天綠水中的感覺,更清晰地欣賞到湖上風光。
迎著涼風,阿郡站在舢板上,恣意地享受著,「小圓,青桓,你們大家快來看,這兒的視野遼闊極了。」
大家聞言,都往舢板上擠去,你一言、我一語地形容這天地合而為一的蒼茫,帶給他們前所未有的渺小靶覺。
「放眼望去,天地無窮遼闊,遠山連著湖面,像是永無止。盡,在湖中心飄泊的我們,是顯得如此渺小啊!」霍青桓有感而發的抒道。
趙見琛完全迷醉在阿郡燦爛的笑顏中,不管其他人說什麼,他都一個勁的真點頭附和,「是呀,是呀!」
霍仁此刻的心思都全在船東手上的那支釣竿,如果能夠在這麼美麗的湖上垂竿釣魚;不知有多好哇,這麼清澈碧綠的湖水,魚兒也一定很肥美,想著想著他都快流口水了,于是他決定身體力行,走向船尾準備跟船東商量,希望船東能割愛一、二個時辰,讓他一嘗心願。
丁書兒靜靜地待在一旁,等待機會。
不一會兒,霍仁大呼小叫的炫耀他的戰果,「喂,我們快來看啊!我釣到一條大魚,快來看哪!」
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向霍仁。丁書兒見機不可失,快步走到她身後,發掌擊昏她,並推她落水,在小圓又走回舢板時,她才驚嚇的大叫出聲,「阿郡落水了,快來人呀!快點救她哇!」
幾乎是同時的,霍青桓和趙見琛都不約而同地跳下水搜尋。最後是霍青桓拖起昏迷的阿郡,所有人都嚇得緊緊靠住船板,連忙丟下繩索助霍青桓一臂之力。
阿郡不省人事的被托上舢板,小圓則在一旁急得直掉淚,剛剛她好像看到是丁書兒推阿郡下水的,但她又不是很確定,「怎麼會這樣,好端端的,郡小姐怎麼會跌下水?」
丁書兒飲恨地看著小圓,剛剛要不是因為他,我早就除掉阿郡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為了撇清其他人對她的猜疑,她只好裝作很遺憾的樣子。「都是我不好,剛飼Ij因為阿郡看見一只蝶兒舞在湖面上,她伸手身子要與蝶兒玩,可我明知道這樣子危險,卻沒及時警告她,或是拉住她,結果她一不小就……都怪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