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見深也看出他眼底一閃即逝的無奈,遂推了推他,「我這回來實是有件事要找你商量,而我想你應該有一肚子苦水要發泄,嗯?」
「走吧,我們到書房談。」
趙見琛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我是不是听見一種有口難言的嘆息?」
「沒想到還是被你識破,的確,從一開始,我就沒贊同過這門親事,當時年方六歲的我,如果知道會有今天的局面,我不會為了一枝糖葫蘆,而答應這門親事,這全是我爹他一(第28頁缺)殿下的忠誠,教他毫無退縮之意,縱使前頭是刀山油鍋,他也毫無怨尤,因為在此刻,他感受到的是一份共患難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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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郡迅速的躍下馬車,千謝萬謝的直對車夫鞠躬,「大哥,謝謝你送我一程,謝謝。」
那車夫笑開滿是胡須的臉,眼楮都笑成一直線。「小兄弟,別跟我客氣。助人為快樂之本嘛!別放在心上,前頭就是揚州了,祝你早日找到親人,我先走了,駕——駕——…」
馬車揚長而去,揚起一片塵土,沒注意到自己是灰頭土臉的阿郡,仍賣力的揮著手,「再見,再見!」
巍峨的城門聳立在阿郡的面前,教她活像個土包子,直直地張大口,「好大喔!杭州就沒這麼壯觀,嘿,這里玩的,吃的一定很多,我這趟可來對了,呀喝——」
她雀躍的蹦蹦跳跳進城。先祭五髒廟,再好好逛它一逛,她開心地打好主意。
阿郡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看著桌上被她一掃而空的美食,直呼過癮。
「揚州就是揚州,令我大開眼界了,呵呵,人生哪能幾回像我這般悠哉?」
她現在就像是鄉巴佬進城,什麼事都新鮮,瞧她樂的,恐怕早已將此行的目的,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夕陽西下。
阿郡這才想到住的地方還沒有著落,當下心里也著急.起來,不過當她想到自己滿手都是禮物時,又開心地笑了開來。
如果師太知道我買了這麼多好東西給她的話,她肯定會高興死——哇,完了,錢好象在剛才就全花光了……
她終于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事實——她竟然把錢都花光?這下可好了,真是好的教她欲哭無淚。
天色漸暗下來,街上行人也逐漸減少,阿郡還在那踱步,盤算著該怎麼辦?
突然,兩道黑影擋著她。「把東西交出來。」
我的運氣不會這麼背吧,沒錢住客棧不打緊,現在又遇上強盜,老天爺,你真是太厚愛我了。
「你……你們要干嘛,我可沒有錢,你們……另找他人。」她結結巴巴地說完那些話後,腿已經發軟了。
「小子,你別裝傻,把東西交出來,否則體怪我們不客氣。」
那兩名黑衣人見她沒動靜,于是各自亮出匕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此時不跑待何時?性命攸關,阿那不敢有半點猶豫,拔腿就跑。
「想跑?」
兩名黑衣人冷笑一聲,便施展輕功追了上去,不一會兒,一名黑衣人凌空躍過。不想再多浪費時間,刀子射向阿郡的左肩。
「呀——」鮮血汩汩地流出,她仍然咬緊牙根,不敢停下腳腳步。
阿郡痛楚地緊抱住那些禮物,絲毫不肯放手,忽然她迅速的竄進一條巷子內,希望可以藉此月兌身。
「啊是條死巷子——」
當她再想回頭時,兩名黑衣人早已面目猙獰在她身後,「快把東西交出來,或許還可饒你一命,否則等匕首上的劇毒蔓延全身後,你想活也活不了。」
阿郡感到一陣暈眩,體力也已漸流失,但她仍倔強地不肯屈強,「你們究竟是誰?我又沒得罪你們,為何要對我趕盡殺絕?」
「這些問題你留著去問閻王吧!」
其中一名黑衣人旋起風劈向她,阿郡知道難逃一死,索性閉起眼楮,雖然她會死得冤枉、不明不白……
在些千鈞一發之際,霍青桓翩然從上空落下,不疾不徐地替她接了這一掌,他雄厚的內力反將那衣他震至一尺外。
「你是何方神聖?」
霍青桓只是自負地笑,移形幻步點住他們的穴道,身形快得令他們來不及反應便被制伏。
阿郡睜開眼楮,見兩名黑衣人已被制伏在地,緊張的神經才逐漸放松,她舉步難艱地走到霍青桓身邊,「謝謝兄台救命之恩……」話還未說完,便跌倒在地。
霍青桓趕緊扶住她,見她嘴唇泛紫,直覺她一定是中了毒,遂替她封住穴道。
「小兄弟,你傷得不輕哪!」
阿郡撐著意識想看清他的臉,但視卻逐漸模糊。一陣風吹掉她的帽子,讓她的長發飛瀑而下,但她已顧不了那麼多,「別丟了我的禮物……」
她潔白無理的俏臉,教霍青桓為之驚艷,看著她直泛黑血的傷口,他沒迎來一陣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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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視下人們震驚的眼光,逕自將她抱往廂房,並不準任何人打擾。
季厚幫她處理好傷口後,才松了一口氣。沒辦法,青桓那雙防賊的眼楮,教他戰戰兢兢的,不敢有些忽怠。
「青桓,她是什麼人?」
「受傷的女人。」
「我是說她的身份。」
「不知道。」
「不知道?」季厚怪叫出聲。
「她受傷了,我不能置之不理,有人想置她于死地,我不能見死不救。」霍青桓淡淡地說道,仿佛這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她究竟是誰?為何有人要量她于死地?
季厚皺著眉頭,忍不住多瞧她一眼,總覺得好象在哪兒見過她。
「就這樣,三言兩語就算交代完畢啦!」
「那你以為呢?」霍青桓也存心卯上他,這小子實在是太過好奇。
季厚逕自坐到一旁,翹著個二郎腿,饒富玩味地直盯著他,想瞧出些端倪,對于他輕描淡寫的話,他可不信。
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姑娘,值得你這樣防賊似的盯緊我,我看哪,這其中必有文章,後續發展的肯定精采萬分,屆時我又有好戲看了。
「我怎麼會知道的,依你看呢?」季厚四兩撥千金,輕易地又把問題丟回給他。
霍青桓充耳不聞他的言下之意,退自倒杯茶給他,「季厚,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呀,我洗耳恭听。」
「我身在官場,朝廷有些事我不能坐視不管,日前殿下特地南下到這兒,要我防範三王爺恐怕有異心,並要我盡快查明此事。」
「那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霍青桓低頭思忖一下,「三王爺趙揚武在關外有座別館,依我猜想,如果王爺確在謀反之意,他一定會與外邦勾結果,藉外邦的兵力助他一臂之力,那麼別館定是重要的聯絡站,我希望你幫我,暗中查訪。」
季厚欣然地接受他的請托,給了他個一切有我的笑容。為減輕霍青桓的歉意,他故意伸伸懶腰,無意地看著窗外明亮的月娘,「我也出來那麼久了,該是回去看看的時候了,以免我爹貼出告東,把我給作廢,那時到時可是無家可歸了呀!」
霍青桓感動地握住他的手,有友如此,夫復何求?
「季,我很慶幸有你這麼一個朋友,從在武當山上與你一塊學武藝後,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值得的朋友,人生路上有你扶持,我也不枉這遭。」
季厚殺風景的拍掉他的手,「少來了你,虧你還敢提起武當山,那個時候,你闖的禍全教背黑禍,犯的錯全讓我替你善後,有難同當,有福你是獨享,我是倒了八輩子的媚,才會當你的師兄兼朋友,如果教我選擇的話,我一定離你這個禍水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