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一臉僵笑。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偽裝出幸災樂禍的樣子來。
阿郡見慈雲師太好象恨不得及早月兌身的樣子,她再也顧不得敬老尊貴,生氣地叉著腰,不滿地叫罵,「師太,人家是因為要與你分開而傷心,而你卻為了要與我分開而開心,枉費我情深意重,師太,你最討厭啦!」
她翹著嘴,淚珠不听使喚,成串落下,教慈雲師太看了更加不舍,但她是為阿郡著想,不希望她一輩子就在這庵里過,更希望她能有好的歸宿。
阿郡見師太態度依舊強硬,不由得悲從中來,哭著跑下山去。
在阿郡離去後,慈雲師太才若有所思地哺哺自語,「阿郡,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哇,我是用心良苦呀!」
沿路四周的風景,阿郡全沒心情觀賞,她的一顆心仍懸在師太及那群動物身上。
師太對我這麼恨心,一定也是怕她自己會忍不住開口留我,但為了我的身世之謎,她真心希望我能找到我的家人,為了不辜負師太的一片心意,為了早日能回到慈雲庵,我一定要盡快把信交給霍什麼桓原,然後再找到我的家人,然後我就可以回到師太身邊,嗯,這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眉飛色舞地盤算著自己萬無一失的計劃,心情也跟在花叢間飛舞的蝴蝶飛揚起來。
不久,累了,她便坐在溪畔邊,並掬了些溪水喝,她看著清澈的溪水,一時玩心又起,連忙月兌掉鞋子躍人溪中。
鈴當似的笑聲傳遍四周,她輕盈地踏著石來回跳躍,一個不留神,被青苔滑了一跤,整個人也摔落水中。
「呼——哇!好涼喔!唉呀!完蛋了,我只穿這件衣服出來,現在全濕透了,怎麼辦?」
她扁起嘴,用腳盡力地濺出水花,讓水花從頭頂落下……她又燦爛的笑了。
第二章
一輛馬車答答答的在不遠處的樹林停下。
「主子,你要上哪兒?」
在白衣男子身旁的大漢,紛紛緊張地靠著他,護衛著他。
白衣男子不耐煩的揮著手,示意他們退下。「我到前頭看看,去去就回。」他不等他們開口,立刻循精靈般的笑聲走去。
罷剛他坐在馬車里,就听見有女子的輕笑聲和嬉鬧聲,禁不住好奇,他要一探究竟。
走沒幾步路,他在林內見到正在溪里嬉戲的阿郡,正旁若無人的戲著水,教人也不禁感染他那一份赤子之心。
原來是個小兄弟,難怪他的笑聲那麼像姑娘了。
阿郡忽然想起或許包袱內有干淨的衣裳,她立刻站起身,但頭上的帽子卻不停地滴水,她只好將帽子摘下,將長發甩到胸前用手擰吧。
看到這一幕地趙見琛不禁倒抽一口氣,立刻被她月兌俗絕美的容顏懾住。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此刻站在溪中擰頭發的她,看來更像一朵花出水芙容,令人無法將目光掉開。
原來她是位姑娘!
阿郡擰吧頭發上的水珠後,立刻跑上岸邊,打開包袱,果然真有幾套衣裳,還有封信和一些碎銀,她疑惑地拆開信來看。
阿郡︰
我知道你一定又跑去玩水了!
哇!師太真是料事如神,連我要做些什麼事,她都未卜先知耶!
別再那麼貪玩,早點趕路到揚州,我留了些碎銀給你當盤纏。
喔——原來師太暗杠這麼多私房錢。
阿郡,記住,師太還是很愛你的,但為了你的未來,我不得不狠心趕你下山,我相信你以後一定能明白師大的苦心,珍重自己。師太
「師太……」阿郡望著山上已經看不見的慈雲庵,不禁又暗自飲泣。
趙見深見溪畔邊的姑娘哭得跟淚人似的,以為她怎樣了,情急之下沖了出去。
「姑娘,你怎麼了?」
阿郡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得又掉進溪里。「咳……咳……救命……」
趙見琛跋緊拉起,並幫她拍拍背。「姑娘,對不起,我的唐突嚇著你了。」
阿郡被水嗆得滿臉通紅,對他這位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她可是有滿月復牢騷。
「謝謝你的好意喔!我在這兒坐的好好的,我招惹到你了嗎?你干嘛沒事沖出來嚇我,要是我不小心淹死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她的惡聲惡氣並沒有讓趙見琛有絲毫不悅,盡避他是當今的皇太子,就因為他的身分特殊,所有人見到他,莫不彎躬哈膝,阿謏奉孫,而今天卻踫上一個不畏懼的人,教他如何不心喜。
「姑娘,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好嗎?」
阿郡忍無可忍地大吼,「你沒看見我帶著包袱嗎?我被掃地出門,流離失所了。」
她的大嗓門立刻引來守在林子里的護衛,他們以為皇太子發生意外,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跑來。
「主子,主子,你有沒有怎樣?」
阿郡半眯著眼打量著那四個身形魁梧、面貌凶惡的彪形大漢,下意識的吞了口水,悄悄地退後好幾步。
原來他有四個打手,那我剛才還不知死活地痛罵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很沒風度,叫他們海扁我一頓?哼,打就打,誰怕誰,我還不一定會屈居下風哩!
她順了順喉嚨,藉機壯膽,也半強迫自己輸人不輸陣,別被他們的氣給壓過。
「好小子,你做錯事還不承認,還敢叫四個賊賊腦的打手來,我告訴你,我不會輕易就被你嚇倒的。」
「休得無禮」四名大漢同時大喝一聲。
阿郡也擺出準備開打的姿勢,她一邊叫喝,一邊瞄著四周,考慮待會兒要從哪里逃。
「別以為這樣我會就屈服,門都沒有。」
「姑娘,你別誤會,我並無惡意呀!」趙見琛著急的直喊,希望能減低她的戒心,因為他並無意傷害她。
阿郡不敢輕心地對他扮鬼臉,「五會?我還六會咧!」說完,她立刻沒命地拔腿就跑,不敢遲疑半刻。
趙見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跑掉,不禁遺憾的嘆了口氣。
若不是此行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去辦,他一定將她追回來,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主子——」
「別說了,都是你們把人家嚇跑了,你們非要繃著張臭臉,就有能有些笑容嗎?哼!」
趙見深氣得拂袖而去,不理會他們一臉有口難言的無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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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郡在奔跑一陣,確定後無追兵後,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蹲在路旁歇息。
「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我這條小命就休矣!」
在稍稍喘過氣後,她拿著干淨的衣服,躲進樹林後面。不久,她以一副書生模樣走了出來,她非常滿意自己現在的打扮,神清氣爽的繞了幾圈。
懊辦正事了,否則再照樣磋跎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達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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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垂地,烏雲遮擋住薄弱的月光,星子三兩散布在天際,更增添一分詭異。
「主子,我們找到丁奕的尸首了。」
「那密函呢?」
「那你們還敢回來見我?」
燭光照不著他在黑暗的一方,令人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但他陰冷的語教人听了直打顫。
「主子,我們查到線索,附近有一座尼姑庵。今天早上,正好有個小子下山。依我看來,可能是他救了丁奕,密函應該也在他身上。」
「那你們還杵在這兒,快把密函奪回,如果無法完成任務,就提你們的項上人頭回來。」說完後,他便沒入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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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是沒有月光的晚上,一樣的曲子,但霍青桓卻百听不厭地,一遍又一遍地聆听。
丁書兒百看不厭他的容顏。多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讓她就這樣與他相對在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