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太過開心,竟教上司有機可乘,太失策了,遂收斂起甜美的笑容。
見她板起一張臉蛋,他才開始行動︰「什麼事這麼開心,笑得比花燦爛?」
抬眼看了面前多金且風流倜儻的上司……如果漢民從未出現,或許她會委屈點委身于他;但自從有了漢民,任何的好男人或是金主都與他沒得比。在她眼中,他是世界第一美男子,也是最好摳的搖錢樹,她不跟他還傻呼呼地想跟誰呀?
「家事。」「家事?不介意告訴我吧?」他太關心她的事了,幾乎到無事不管的地步。
她相信他不會樂意听見她與漢民破鏡重圓的「好」事。「你不會喜歡听的。」
「誰說的,我興趣高得很。」
采凝是不忍工作已數日的薪資白白送給他,不然的話,她早不干了。
「余總,公時私用了。」
她在擔心什麼?他都不介意了,難不成她還怕他的頂頭還有上司嗎?
「老董是我媽,她不會介意她的兒子交女友的;更何況,又是她未來的媳婦人選。」
他倒挺有自信的,誰願意嫁給他啦?真夠惡心的!
「余總,我相信董事長不會要一個有婚姻枷身的女子當媳婦。」
「你並沒有。」他已調查過了,即使有,她現在也算是單身了。窈窕美女,他自然好逑嘍。
唉!拿他沒轍。她也不想和他瞎耗下去,工作第一。
手中的鍵盤答答響,這也意謂著她已終止談話,但他仍鍥而不舍的︰「采凝,我的用心你真的不懂。」
他真會影響她的情緒耶,而且還是那純屬破壞型的。「余總,這份報關真的是急件。你這樣影響我,如果耽誤了工作時數,這分重責您可敢扛?」
他毫不在意地將文件抽走,並撥了通電話︰「Chiou,過來我這拿文件。」他露出勝利的笑容。
而她則是氣得頭頂冒煙。他這樣的越責,哪還有什麼公信力?
當Chiou進來拿時,她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Chiou也感覺到他倆之間的火爆味,在拿與不拿之間猶豫不決。
「余總——」
他嘻皮笑臉,絲毫不以為忤。「拿出去,藍秘書今天還有別的事做,這份報關你先找人做。」
拿了文件,Chiou悄悄地退了出去。
「余總,你這樣做會使底下人無法信服的。工作歸工作,私事也只有在休息時間辦。還有,我鄭重告訴你,下一回您再這樣公不公、私不私地搞特權,那很抱歉,這種公司我待不下去了。」抽出另一份文件,她繼續工作。
見刁難不了她,他也不再過分;不過,他仍不忘再出招︰「那好,只要你肯答應和我交往,我絕不會在工作時間煩你。」
他還當真不死心咧!「不過,要我答應你之前,麻煩你先去征求我老公的意見,因為我的一切都由他作主。」希望此言可令他打退堂鼓,不再出招騷擾她的生活。
「OK,我會找他的。但在找他之前,你可否告訴我他在哪高就?」
若讓他知道是哪個小角色、小毛頭敢和他爭奪她,他非得好好地修理修理那個不識相的小子。他要讓他明白,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可以帶給她幸福快樂的。
嘿,他還當真要找漢民較量?好膽哦!不過,為了阻止紛爭,她暫無打算揭開兩男的戰爭。
「他很忙,沒空見你的。」
「忙?再忙他也得應戰。」
應戰?他還當自己是戰士不成?
「我會讓你見他的。」
「你怕他會輸,對不對?」
奇怪了?一向在商場中保持理智的男人,怎麼會在明知不可能獲勝的情場上撒野呢?不過,他那非理智的自白對她根本造成不了一點影響;對手太弱,是絕對產生不了王見王這種場面的。這時她恰巧看見行事歷上——「余總,十點半您和柯董有約。」
十點半?暫時忘了堅持,赴會才是要事。他收拾好相關的文件,忙出門赴約。
待他走遠,采凝不覺大嘆。難道天生麗質也是一種錯誤?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這種人人爭、人人要的情景早在五年前發生,或許今天她就不會覺得如此累。畢竟年歲大了、體力也大失,哪受得了這種人人搶著要的極度刺激游戲?
痹乖地又向Chiou拿回她的分內工作,他不在的時間,她的工作進度進行得順利多了。
※※※
中午,她特意奔去與漢民共度午餐。對于早上的事,她則是只字也不想提。
這家餐廳氣氛真好,挑高的天花板、長及二米的布幔波浪式地斜曳在超大玻璃帷幕上;窗內有花壇做間隔,和諧的音樂、悠揚的意大利情歌散布在各個角落。
食客輕聲低語地交談,使整個餐廳內洋溢著古歐洲宮廷華麗愉悅的氛。
「今天這一餐我請客。」
挺稀奇的,她竟搶著開口付錢!他舉起餐前的白酒道︰「錢不是問題,我敬你。」
舉杯對飲,還是阻止不了她的決定。她可是說真的,今天這一餐,她決定——豁出去了。
前菜、主食緩緩上桌,漢民鼓吹她︰「嘗嘗主廚的拿手絕活,女乃油蝸牛、煲鱒濃湯……」
吃進了嘴里,采凝忍不住贊嘆︰「肉質鮮美,湯汁爽口不油膩,這主菜真的挺不錯的。」看她一口接著一口地胃口大開,漢民見了也開心。
用餐到一半,她看見余征謀自大門進入,跟在他身邊的正是柯董及幾位同業伙伴。
見她躲躲藏藏,漢民問她︰「采凝,你怎麼了?」
她低下頭緩緩解釋︰「我的上司也來了,幫我掩飾一下。」
上司也來了?那正好,他還想感謝他給她一份工呢?
「方便介紹我們認識嗎?」
她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絕︰「不方便……」但見漢民的神色不對,她才婉言解釋︰「不是啦,你沒看見我老板還有客人在嗎?我怎麼好意思介入他們的聚會?」
他也同意她的看法,畢竟隔行如隔山,即使介紹認識了也無話可談,遂不以為忤地繼續用餐。
他們來得早,因此用餐也較早結束。結完帳正想走人,不料程咬金卻急撲撲地殺過來。
余征謀一看見她的倩影,也顧不得賓客陪座。「對不起,我看見熟人,先離開一下。」向同行的大老板們說一聲,人已攔住他們的去路。
「采凝,你也來吃飯啊?」
她的神情冷冷,反應淡淡;反觀漢民可大方多了︰「采凝,你老板嗎?」
余征謀看了眼前約高他半寸的俊帥男子,心中期望對方可不要是她老公才好。
扁是以外表論,他便略輸一籌了。
漢民伸出右手。「你好。」
余征謀在未了解狀況前,遲遲才伸出手來。「你好,我姓余。」
漢民心中想的是君子之交,而征謀計算的卻是情敵之爭。
他望向征謀的餐位。「你有客人呢,下回有機會再聊,這是我的片。」漢民挺有風度地自名片夾中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余征謀心里還暗忖著他所從事的行業大概不會是什麼高尚的工作,但在見到名片後,他有點驚訝。「卓漢民牙醫診所——你是牙醫生?」
他謙虛地表示︰「小診所。」
小診所?那還差不多。「有機會我會前去拜訪。喔,對了!你和采凝是——。」
漢民深情地看了采凝一眼。
而采凝則為了他遲遲未說明兩人的關系感到不解,爭先表態︰「我們是夫妻。」
漢民沒有附和,表情與立場都是曖昧不明的;而他的沉默更令征謀相信,這幕全是采凝一人在自導自演。
「采凝,這事我會調查的。」語畢,人也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