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再去趕十點半那場電影。」又有人提議。
「好哇!」
開始有人附議了,唯獨她又急著讓他久等,又怕讓人撞見。
「月葵,你呢?」大家皆同意了,只有她眼神一直往外飄,心神不寧的。
「我還有事,你們先走吧!」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在原地罰站。
而那一票女人則前往下一站出發去了,等她們走光,她才敢移步。
「你剛剛為什麼一直站在那?」他見她不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走向她,等她來的時候也十點多了。
「怕被同事看見,會不好意思的。」她說出顧忌。
「我們是合法夫妻,又不是婚外情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一坐上他的車,任由他載往任何地方,她也不過問,似乎很信任他似。
「你不問去哪?」走了好一會他才問。
「信任你,反正賣了我也不值幾個錢。」她向來是低估自己的。
「若有人要賣了你,我一定會是最高價買回你的人。」
「你不用怕我會傷心而瞎哄我。」她不敢相信他會說這種又惡心又中听的話。
「我不是哄你,你答應了我的要求了嗎?」
「什麼要求?」她根本不認為他會是正經地問她,而且附加條件是百份之百的真心。
「你不會告訴我,你忘記了吧?」
「有這種打算。」
「你願意,或者不願意?只要點頭或搖頭即可。」他是給她個不用回答的權利,不過還是得以肢體來表示,反正今天他一定要她給個答案就是了。
「很不好意思耶!」
「當作談戀愛嘛!」
「我沒經驗。」
「我可以教你,這很簡單,一學就會了,不困難。」他們仿佛初學者,一步一步學習生澀年輕人模索愛情。
她稍稍點點頭,他頓時覺得他仿佛回到當年追求溫大美人時的情形,那種把上手的歡愉,快樂得不得了。
「那從明天開始,你現在要有心理準備哦!」
「別太瘋狂,我心髒很無力的。」面對他遲來的追求,她半是期待、半是忐忑不安。
「我是溫和浪漫派,絕不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行為,你大可放下一百二十個心。」
他一再保證,他絕對不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行動。她才暫安下心來。
溫雪莉在曾元漢處受挫,但一與靳野牽扯上,她也不再用心于曾元漢身上,暫且放他一馬。
「雪莉,今天一起出來瘋瘋。」那群狐朋狗黨又開始行動了,準備通宵達旦地happy。
「不要啦!我今天和阿野有約。」
「你們又搞上了?你那一天不是才大聲嚷嚷要剁他N塊嗎?怎麼一個禮拜不到又——」
「你少管!今天我是心情好,才不和你計較,若心情不好,你還能在這嘻皮笑臉?找死不是!」溫雪莉的脾氣遠近馳名,翻臉比翻書還快,上秒和你混得如親姊妹,下一秒已比歷世仇人更恨。
「我們的白鳥麗子今天只屬于哲也的。」
話一出口,哄堂大笑!溫雪莉可是火氣等級上升,盡避事實如此,她還是不能容忍別人多嘴。她想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她要不要還得看她今天的心情如何做決定,今天她只想和靳野在一塊,誰也擋不了。
「你們還不滾蛋!」她一說完,大家也識相溜光了,母老虎發威,再不閃若被掃到,只算自己倒楣,還是先走為妙。
待她那群狐朋狗黨全走了,她才整裝準備找她的親密愛人去。此時她的Call機響起,她看了一下,便回call。
「喂,誰call我?」
「我是你媽,誰call你!連自家電話也忘了,你到底在忙什麼?」溫母為之氣結。她野也就算了,只是也別混到連家也忘了似的整整一年未歸,也不call電話回來。
「媽——」
「還好,你沒忘了我是你媽。」
「媽,你別開玩笑好不好,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呢?」溫雪莉听其母嗓音帶有不悅的成分,便使出看家本領撒嬌來應付。
「難說,你和元漢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元漢?我們早散了,而且他已另娶別人了。」
「他背叛你,是不是?」
「沒有,我們彼此背叛了自己。」
「這是什麼論調嘛!你們年輕人真是的,前陣子還說非你不娶、非他不嫁,現在又形同陌路,你們究竟把愛情當什麼看?」溫母嘮叨好一會才肯罷休。
「沒當什麼看,只拿它當消遣、排除寂寞。」
「既然分手了,那就回來相親好了?你也不小了。」
又來這一套,女人非得要走這條路嗎?她頭腦早退流行了。
「媽,我才不愛什麼相親,我又不是沒人要。」
「若有人要,現在元漢身邊的妻子也會是你。听話,找一天回來,安安分分地讓爸媽替你安排一個好姻緣。」溫母苦口婆心,也是為了這個獨生女。自小到大,她在男人堆里當玫瑰,別人奉承阿諛听多了,現實生活也會月兌軌。
「媽,再說吧!」此時她心中一個計劃形成……她或許可以以此要求阿野娶她。
「別什麼再說了,反正你一個月內若沒個消息出來,我會付諸行動的。」溫母下最後通牒,她絕對不會再一次放過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機會。
「行,若一個月內沒好消息,我任憑處置。」她還夸下海口,因為她自信靳野一定會答應娶她的。
與溫母通完電話,她立即去找靳野。
□
靳野現在正拍攝當紅三級片艷星阮月柳的寫真集。她也不管里面已清場,還是直闖拍攝間,才一進門,只見攝影師與女主角正在賣力地演出劇情。
「阿野,你們在做什麼?」
靳野理也不理她的,繼續未完的動作。攝影師和model之間有一點點關系,這也是常情,她還不是因劇情需要以及與攝影師培養感情為理由而勾搭上靳野的,她現在還這麼問,也太不上道了。
「雷森,請溫小姐出去。」靳野不帶感情地下逐客令。
「喔!是。」雷森是他的助理兼合作人,也專責替他的風流韻史善後。
「雷森,你敢嗎?」
「溫小姐,職責所在,別讓我太為難,allright?」
「靳野,你太過分了!」溫雪莉這一回可真大大發飆。別人怎麼說他和其他女人勾三搭四,她可以充耳不聞,現在這種當場捉到的情況就不同了,宛如妻子捉到丈夫的奸情似,很不是滋味!
「溫雪莉,你是我什麼人?我做什麼事,你有什麼干預的權利嗎?」靳野對她妨礙他的好事已略為發火。
「哼!狽男女。」溫雪莉一怒反身即走。「靳野,我若不結婚給你看,你當我是向你乞求搖尾的博美狗!」她愈想愈氣,不過也想著該如何大大地打擊他一番。
她call電話給母親——「媽,我決定相親了,你替我安排。」
溫母一听可開心了,她這個女兒終于開竅,肯完成終身大事了。
「好、好,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隨便,只要是男人就行了。」
「啊?只要是男人就行?雪莉,你又不是同性戀,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媽,我的意思是我不挑嘴,不過性別一定要清楚,OK?」
「好吧!我替你物色,你真的不挑?」
「好男人早死光了,剩下的全是普通貨色,還用得著挑嗎?」
「偏激的思想,像‘楠佑’的老板就不錯,‘復方’的少東也滿出色的,哪有什麼好男人全死光的道理?是你眼界高、嘴又挑的,還怪罪天下沒有好男人。」溫母面對這個刁鑽的女兒也免不了替她未來的夫婿默哀三分鐘,希望對方能夠莊敬自強、處變不驚、慎謀能斷,面對這種女人的欺壓只有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