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劉艷雪,光听這名字,馬上就能令人連想到妖嬈動人、性感絕倫、艷光四射,以及一代尤物等字眼。
但事實上正好相反,劉艷雪長得像是清麗的女學生,即使已年屆三十;歲月雖無情,卻無法在她身上肆虐。她的臉蛋仍是清秀可人,一如雙十年華之青春女子。
學校畢業後,她也就失業了。沒有工作,不過她還是有花不完的鈔票和刷不盡的金卡。她是名門千金,還是擁有大筆財產的富家女?錯,都猜錯嘍!她之所以每天涼涼又有錢花,那是因為她有人「包養」。懂嗎?就是有男人專門養她啦!不過,奇怪的是,都三十歲的女人了,竟還有人不嫌老的「包養」她,那個男人莫非是丑得見不得人,還是老得需要拿拐杖行動,亦或是又蠢又肥的「潘仔」?
錯!錯!錯!以上列舉角色皆非。此人可是個英俊有為的男人昵!家世背景雄厚不打緊,在商場上更有「鉅子」的美稱;而且還長了張讓未婚女子自動投懷送抱、令已婚婦人紅杏出牆的俊美臉龐。
這個讓天下女子春心蕩漾的男人,就是鴻國企業的總裁--戴威。
劉艷雪與戴威認識時間甚早。那時劉艷雪是T大二年級的學生,而戴威則是已上架的高三準考生。
劉艷雪是戴威的家教老師,比他大上二歲;而他們倆究竟是怎麼湊在一起的?
事情始源于十年前。戴威空有一副優秀的資質,可是卻不善加利用于學業,而是竭盡所能地瘋狂于吃喝玩樂上。玩物喪志令其父戴忠全十分地頭疼,因而其父接受朋友的建議,請家教中心的老師到家里來督促他念書;本來該前來應征的是劉艷雪的朋友谷初芬,可好巧不巧,那一天谷初芬當時人不舒服,而由劉艷雪替代。因此,在陰錯陽差之下,劉艷雪認識了戴威。
「叮咚--叮咚--」
當劉艷雪循著家教中心給的住址前去時,站在大門口的她真被嚇傻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屋子?她家住的是租賃來約三十六坪公寓,她已嫌它夠大了,而這個戴宅,含庭園整個佔地至少有個千余坪吧!
應門的是一名年約五十歲的歐巴桑。
「你好,我是家教中心介紹來的。」劉艷雪的外表清純,給人的第一印象總是良好的。
「請進,請進,我們家少爺在樓上。」佣人朝樓梯方向指了指。
「謝謝。要上樓嗎?」她對那名佣人的熱心十分感激,也備感親切。
「對。就在最後面那一間。」娟嬸明確地指示她,讓她上去才不會難找人。
劉艷雪順著螺旋梯上了二樓。
她對戴家的印象是,戴家十分富裕,光是個燈飾就是純紫水晶制造,造價是可想而知的不菲;將燈打開,全屋為浪漫的紫色所輝映。名畫加上藝術風格的室內裝潢,整間屋子讓人明顯感受到以金錢裝飾出的富麗堂皇。原木的裝潢,使屋內散發淡淡的紅豆杉香味。
二樓只有四間房,左右各兩間,她走到娟嬸所指示的房間。
走廊上很安靜,一點聲響也沒有,她遲疑了一會,才舉起手來經敲了一下房門。一響、兩響,就在她正要敲下第三響時,門突然打開--
「啊--」她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一個男人拉到床上並快速地被壓在那名男子的身下。
她相信自己一定早已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心跳急速了。房間內充斥著高分貝的重金屬搖賓音樂,可剛她在房外竟听不到一丁點聲響,可見這屋子的隔音設備真是一流的。
「C罩懷、腰24吋、臀35吋,及格!」他立即起身,一副紈桍子弟狀。
這個頑劣的舉動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沒有商量余地的負六十分,可是乍見他的外表--
啊!這世界上還有天理嗎?上帝竟把所有好的一切完全賦予在這個下流男孩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她被眼前的「完人」震懾當場,比剛才遭到輕薄還要震撼。
「你是誰?哦--你不用介紹了,你一定是什麼家教中心派來的老師是嗎?谷初芬--我記得。」他連珠炮似的冒出長長一串,連換氣也省了,讓劉艷雪毫無插嘴的余地。
她在說話之際,已起身拉直衣服。
「對不起,我不是谷初芬,我是劉艷雪。我不要這份家教了。」她往門的方向走去,才走沒兩步又被他給拉了回來。
「你不準走!」他以霸道的口氣阻止她離去。
「我們還沒簽約,我有權利不接這個case。」她可不想理這個不懂規矩,又無禮、輕佻的學生。
她想他一定是個登徒子,否則不會對剛上門的老師這麼無禮,她可不想因一份工作而喪生在他手上;此刻再不溜,待會想走就更難了,他實在太邪惡了。
上帝的杰作加上撒旦的作風,他的身上早該貼上「生人勿近」的條子,以免引誘純潔無知的少女陷入圈套。她想,若他有意,絕對沒有女人能逃得過那張俊容的吸引。
「誰說的?你不是早在家教中心就訂下契約了嗎?你看。」他拿出一張紙,紙上也不知寫了什麼。
她心想,初芬也真是粗心,接的學生什麼德性都不知道,就草草同人簽下賣身契,這下可好了,看她怎麼月兌得了身!
「算了吧!原諒你一次,下一次可不行這麼無禮了。」她也不想失去這份豐渥的薪水,尤其她是個窮學生。
她大略瀏覽了一下房間,並指示他--
「拜托,我耳朵快被震破了,請關小聲一點。」她真受不了這種震耳欲聾的噪音。
他對她邪邪地一笑,停了約十秒才去關掉音響,突然的安靜令她竟有一時的無法適應。
「如何?我退讓了,換你了。」他一步步逼向她,將她逼到床邊;她一跌,竟坐在床上。
「干嘛?你勾引我,想和我上床嗎?」他沒見過這麼純情的女孩了,他以為這型的早該絕種了。嘿,這個世代,「純情」兩字該從字典里刪丟,沒想到在他面前竟出現了個僅存的她。
「你--你--」她臉色出現一陣陣的酡紅,連帶講起話也結結巴巴。
劉艷雪這模樣令戴威不由得瞧痴了。約十秒,他伸出手拉她站起來。
「上課吧!」他收起吊兒啷當樣,正經八百地說。
她在他的牽引下,走至書房。他的房內有三間隔間,一間是浴室、一間是書房,另一間是臥房;剛一打開門即是他的臥房,所以她才差點被嚇破膽。
他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地翻開書本。離聯考的日子僅剩半年的時間,他得正經點才行;戴家只有他這麼一個命根子,戴父不希望他不成器,在聯考這個關口被淘汰出局。
「至于這……」劉艷雪認真地向他解釋數學上的方程式。
但他那雙勾魂眼卻直往她身上盯,令她十分不自在。
「戴同學,用心點。」她大聲斥他,可惜聲調不具威嚴,面對這樣不自愛又不專心的學生,她真有些泄氣了。
而戴威心底只想怎麼好好地把上她、誘她上床,其余的全不在乎。
「叫我阿威就行了。」他原先是以第一名考上市立男中的資優生,可惜自從交了一些下三濫的朋友後,功課荒廢了,品格也敗壞了,終日流連忘返在電動玩具店、舞廳、KTV,以及一些學生不該涉足的不良場所,放縱在這污水中;戴忠全只有頭疼他的作為,卻一點法子也沒。
「我希望你專心一些,以免浪費你爸的辛苦錢。」她義正辭嚴地告誡他。他命好,出生在這種家庭,而她為了上大學,卻得打工兼差才得以維持基本生活的開支及應付注冊費,她這麼辛苦只為了能光耀門楣,並希望出社會後能獲得一份優渥的薪資得以分擔家計;而他命好福大,家里有足夠的經濟栽培他,他卻還不知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