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尋思著該如何開口,眼前的男人仍不打算放過她。
「孫姑娘,你與青陽熟識,算來不是外人,本王以後便喚你碧瑤了。」
喬毅黑眸直視著面前因他的話而靈眸大睜的人兒。
孫碧瑤一楞,靈眸難掩驚愕,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隱隱有種直覺,這男人是想拉近與她之間的關系。
「碧瑤,你家中除了一位兄長之外,可還有其他兄弟姊妹?」黑眸微斂,掩去眸底的精光。
「沒有,碧瑤排行最小。」
「傳言天玄老人生前共收了四名弟子,將其一身本事盡數傳給他們,其中之一正是你爹,人稱鬼醫孫長平,若是我猜得沒錯,妙手神偷該是其他三名弟子的後代,與你算是師姊妹關系,本王猜得可對?」
那名更夫曾說過,妙手神偷的聲音听來是名年輕女子,因而他猜測此人必與她有極深的關連,才會令她以身涉險,夜闖王府。
孫碧瑤清麗小臉上不動聲色,倒也沒多做解釋,等于是默認了,畢竟他都已知道她的來歷,的確是很好推敲出她與妙手神偷之間有所關連。
喬毅瞥了她一眼,啜飲了口杯中酒。「本王若是有心要捉拿妙手神偷,在得知你們之間的關連後,她絕不可能逃得掉的。」
孫碧瑤微愕地抬眸,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王爺打算放過妙手神偷?」
「本王絕非心胸寬大之人,在妙手神偷膽大包天驚擾了婉婉、又盜走了血玉古鐲後,還能放過她,不過本王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在王府一天,本王就不會追究她的罪。」
他看得出來,她雖被他軟禁在瀟湘院里,但仍是在找機會離開,可眼下他絕不可能放她離開。
聞言,孫碧瑤一臉驚訝,換句話說,她的去留決定他是否治杜冰瑩的罪。
她不明白他為何執意留下她,當真只為了她手上的血玉古鐲?
「看來我得想盡辦法將血玉古鐲拔下來才行。」
孫碧瑤苦笑,端起他替她斟滿的酒,連喝了三杯,甚少喝酒的她,已有些醉了,輕撫著昏眩的額頭。
「本王不急。」喬毅黑眸如炬,欣賞著她雙頰染上醉人的緋紅,一雙靈眸迷蒙地望著他。
「但我非常急。」話一說完,嬌軀一軟,醉倒在石桌上。
喬毅注視著她醉倒的清麗嬌顏,大掌細細地輕撫過她的小臉,黑眸深沉,高大身形一起,來到她身旁,將她打橫抱起。
懷里人兒螓首無力地偎靠在他頸窩,他側首,輕易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藥味和——茉莉花香,黑眸緊縮,盯視著她腰間懸掛的紫色香袋。
「王爺,還是由屬下來吧。」藍劍陡然出現,王爺是何等身分,孫碧瑤還不夠資格讓王爺抱著。
喬毅僅只淡睨了他一眼,抱著懷里的人兒,大步走回她暫住的廂房。跟在身後的黑金,則是仰高脖子,一雙狗眼斜睨了藍劍一眼,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甩著尾巴跟上主人。
斑大身形在走進廂房後,直往內房而去,將懷里的人兒小心地放在床榻上,替她蓋好錦被,再于床畔落坐。
黑眸復雜地凝視她的睡顏許久,長指流連地輕撫她細致的小臉,非常仔細地輕撫過,一路經過縴細的脖頸,直到她細致的鎖骨間。
指下的冰肌玉膚十分細致,並無異狀,眸光深沉。
許久,高大身形起身離開,黑金搖著尾巴送他到房門口,當房門被關上,這才懶懶地走回床尾地上,繼續它的好眠。
房門外高大男人垂眸注視著方才撫模那張柔女敕小臉的大掌,眸光深幽難測。
翌日午時,床榻上的人兒幽幽轉醒,一雙靈眸甫睜開,額角便開始抽疼了起來,令她忍不住低吟出聲。
「小姐,先喝碗醒酒湯吧。」澄花將她扶坐起,見到她皺著秀眉,難受的模樣,忍不住叉腰數落起她來。
「小姐,你是怎麼搞的?半夜不睡覺,跑去跟王爺喝什麼酒!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差,這醒酒湯還是王爺派雲劍送來的,要讓你一醒來馬上喝完。」
她原本一早就要伺候小姐梳洗,卻被雲劍給攔住,這才知道自家小姐昨夜和王爺在賞月喝酒。
這兩人何時變得那麼好了,她怎麼都不知道?小姐不是一向對王爺敬而遠之嗎?
「澄花,我也是迫于無奈好嗎?誰叫我睡不著想出房門走走,沒想到卻正好遇上王爺,只好被迫留了下來。」她也很委屈好嗎!揉著抽疼的額際,將喝完的空碗遞給她。
「所以昨晚小姐醉了以後,是王爺親自抱你回房的嗎?」澄花瞪大了眼問她。
「這……我不知道。」孫碧瑤苦笑,她早醉昏了,哪知道是如何回房的呢。
澄花深吸一口氣,瞧小姐此刻難受的模樣,只好忍住一肚子的叨念,先侍候她梳洗穿衣。
「澄花,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似乎是睡過頭了。
「都午時了。」澄花沒好氣地說。
「什麼!我睡得那麼久了?!」孫碧瑤沒料到自己這一醉,會醉那麼久。
「看小姐以後還敢不敢偷喝酒。」澄花冷睨了她一眼。
第5章(2)
叩、叩。
房門外傳來叩門聲,主僕二人相視一眼,澄花上前去開房門,門一拉開,外頭站著的是紅紅。
「澄花,快請孫姑娘出來,王妃想見她一面。」紅紅的語氣有絲著急。
「王妃?」澄花一臉訝異地回身,望了眼身後的小姐。
孫碧瑤同樣一臉驚訝,越過澄花,緩步走了出去。
門外站著一名衣著華麗、身形縴細的女于,听到腳步聲,回身面對孫碧瑤。
她這一轉頭,令孫碧瑤忍不住從心底贊嘆出聲,好一張絕美出塵的容顏!瞧那眼眸如星,眉若新月,那一身我見猶憐的氣質,教人目光一時難以移開。
如此美貌的確是世間罕見,而這樣一張絕美容顏曾經還有另一個人也擁有過,剎那間,她明白了,為何喬毅會念念不忘唐婉婉,胸口莫名泛起酸澀。
「你就是孫姑娘?」
唐霏霏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清麗月兌俗的容顏,配上一雙靈燦動人的眼眸,容貌的確是不俗,但若只是單單如此,以她對王爺的了解,根本不足以讓他對她另眼相待才是。
「民女孫碧瑤拜見王妃。」孫碧瑤朝她欠身行禮。
「孫姑娘不用客氣,今日前來,只因听說你手上戴著姊姊的血玉古鐲,因此特來一看。」
唐霏霏目光移向她左手腕上的血玉古鐲,在見到血玉古鐲的顏色鮮紅似血時,臉色愀變。
「王妃,很抱歉,我無心侵佔這只鐲子,無奈它無論如何都拔不下來。」孫碧瑤舉起左手,讓她得以看清左手腕上的血玉古鐲,語氣十分無奈。
唐霏霏恢復冷靜後,握住她的左手腕,察看了一會。
「我試試看。」只是,無論她如何使力,仍是拔不下來,試了幾次後,只令孫碧瑤的左手腕紅痕加深,最後只好放棄。
「這血玉古鐲是姊姊的遺物,一定得拿下來才行。」唐霏霏目光盯著血玉古鐲,語氣堅定。
「這是當然,我也想盡快物歸原主。」因為那一天就是她可以離開王府的時候。
唐霏霏注視著眼前的人一會,隨即發現她腳旁的大黑犬,臉色登時又變。
「黑金它……」
「回王妃,我也不知道為何黑金老愛跟著我,大概是我很有狗緣吧。」孫碧瑤靈眸含笑,望著腳旁的大黑犬,雙手一攤,同樣地無奈。
「是嗎?」
唐霏霏絕美出塵的臉上笑得有絲牽強,而黑金僅只是冷淡瞥了她一眼,一雙狗眼仍停留在孫碧瑤身上,仿若它的主人只孫碧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