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責引開他們。你放心,我逃得很快的,他們抓不到我,你快走吧!」推了她一把,刻意等到護院趕來,這才引著他們往另一個方向逃去。
「快!在這邊,人在這里!」一群護院手里拿著火把追著黑衣人。
裴珊瑚被追急了,知道自己絕不能被逮到,否則就完了,看來也只能先躲起來再說。拐了一個彎,躲進一間廂房里,慶幸里頭無人,倒是桌上擺放著一桌酒菜。
她俯低身子,躲在門後,仍可听到門外雜沓的腳步聲匆匆而過。
「快!一定要把人給找出來才行!」
待聲音遠去,她這才松了口氣,跌坐于地,希望這會香香已經和彩霓會合離開了才好。
今晚這一折騰,搞得她筋疲力竭,肚子也有些餓了,看了桌上的酒菜一眼,心想不如先吃飽喝足再離開好了。
她站了起來,來到桌前,舉箸夾了些菜入口,這一吃還真的是餓了。
吃了幾口,感覺有些口渴,在坐下來的同時,替自己斟了杯酒。
她從沒喝過酒,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眼下的危機,實在不是嘗試的時候,但酒香撲鼻讓她有些心動,心想不如就一小口就好,一小口應該無妨。她抿了抿唇,舉杯喝了一小口,水眸發亮,這是什麼酒啊?
酒一入喉,感覺香甜之後又泛著微苦,十分順口好喝,忍不住又替自己斟了杯,然後一杯接著一杯,等她驚覺不對勁時,已喝完了一整壺酒,頭也跟著昏沉了起來。下一刻,咚一聲趴倒在桌上。
一刻鐘後,一抹高大身形踏入房內,一眼就瞧見趴在桌上的黑衣人,馬上猜到此人就是造成今晚迎春院護院忙碌的原凶。
目光瞥向桌上被吃了一半的菜,還有已空了、被翻倒的酒壺。
這個黑衣人若不是個笨蛋,就是太過自信,竟還敢躲在這里吃飽喝足,看來是個不怕死的家伙。
既然如此,那他就成全他。就在男人打算將黑衣人丟出去時,在瞧見趴在桌上的小臉後,俊臉驚變。
「主子,這個人……」李煥跟著進房,在瞧見趴在桌上的黑衣人後,臉色一變。
「出去!把門帶上,不準任何人進來!」闕少麟黑眸微眯,瞪著那張昏醉的小臉。
「主子,這人……」李煥不懂他的意思,擔心他的安危。
「黑衣人就是珊瑚,快把門關上。」闕少麟知道不說清楚李煥是不會離開的。
「什麼?是,屬下告退。」李煥呆愣住,這才趕緊離開,守在門外。
闕少麟瞪著趴倒在桌上、小臉染上緋紅的人兒,再望了眼已空的酒壺,拿起酒杯嗅聞了下,輕哼。「原來是醉心酒,也難怪你會被騙倒。」
醉心酒是用數種果子釀造而成的,初喝時果子的香甜讓人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但這酒後勁極強,酒量不好的人很容易醉倒。
長指輕觸她火熱的臉頰,在她凝脂般的女敕頰流連。這個膽小的丫頭還真是做了件大膽的事。裴家人若是知道她干了什麼好事,不知臉上會有何表情,他可是等不及想看看了。
「珊瑚,醒醒,還不快醒來!」大掌輕推她肩頭,這丫頭是醉死了嗎?
裴珊瑚被這一推和低喝聲給吵醒,醉眼迷蒙地望著眼前的人,呵呵傻笑個不停,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你?有點眼熟?好像是……二皇子?」她搖頭晃腦,一下子湊近他,又眯眼皺眉。
「沒錯,膽小的丫頭,看來你還沒醉糊涂。」闕少麟唇角微勾,黑眸深沉地看著她因酒醉而難得流露出的嬌媚。
「那?我應該……快?逃跑?」話說得斷斷續續,又打了個酒嗝,嘴里說要逃跑的人,卻仍是坐在那里傻笑個不停。
「還不快起來!」一把將她拉起,難得好心打算盡快送她離開這里。
裴珊瑚醉得昏頭轉向,被他這粗魯一拉,腳步一陣凌亂,跌入他懷里,雙手像自有意識般主動勾住他脖頸,小臉趴在他的胸膛,舒服得不想動了。
「珊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不是一向怕我怕得要命嗎?這會卻不起來了,還賴在我身上,看來你這丫頭真的是醉昏頭了。」雙手扶在她腰後,撐住她發軟的身子,俯視懷里醉得迷糊的小臉,黑眸底掠過一抹異樣。
裴珊瑚昏眩的神智根本無法思考,只覺得這個人的胸膛好舒服,讓她一點也不想離開,可是他好吵,可不可以閉嘴,不要再吵了?
「你好吵。」她眯眼嬌斥,只想讓他閉嘴,竟就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來——粉唇主動吻住他的嘴,只想讓他安靜下來。
闕少麟身形一震,黑眸驚愕地瞪著主動吻住他的粉唇,她可知道她現在是在做什麼?
笑聲忍不住從他嘴角逸出,就在她粉唇要退離時,他主動加深這個吻。既然是她主動惹上他的,那麼就休怪他了。
舌尖撬開她的粉唇,長趨直入,與她的唇舌糾纏,將她攔腰抱起,放倒在床榻上,狠狠地肆虐她的粉唇,直到她氣喘吁吁,這才放過她。
黑眸火熱地注視著身下的人兒,清麗的小臉染上誘人的緋紅,讓她仍有些稚女敕的五官平添一股嬌媚。
「珊瑚,你及笄了是嗎?」大掌輕撫她柔女敕的臉頰,俊美的臉上神情難測。
這個小人兒,小時候差點死在他雙掌下,又曾被他害得困在黑風林里一夜,造成她現在夜里不點上燭火不敢入睡的毛病。
這一切,他都知道。一開始是李煥那小子看不慣他對一個小女孩的報復太心狠,才有意無意在他耳邊叨念著她的近況。
原本不該放在心上的人,卻在不知不覺中注意起她來了,尤其是在她每回進宮時,與他的家人都能侃侃而談,笑得一臉燦爛,唯獨在面對他時,又變成一只膽小老鼠的模樣。
一開始戲弄她還覺得頗有趣,卻在不知不覺間那份戲弄的心情變質了,他竟然開始在意起這丫頭來,這種感覺是以往不曾有過的。
「對,我及笄了。」她又開始呵呵傻笑起來,這回竟開始動手拉扯自己的衣裳。「好熱。」
闕少麟也不阻止,由著她拉扯自己的衣裳,看著衣裳被她拉扯得衣襟大開,露出細白的鎖骨、桃紅色的肚兜——黑眸灼熱地移不開視線。沒想到這丫頭對他竟有麼大的影響力,這的確是他始料未及的事,若是再任由她月兌下去,他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大掌制止她的動作,重新將她的衣裳拉攏好,將她扶抱了起來。裴珊瑚雙手自動地勾住他脖頸,小臉埋在他懷里,笑得一臉滿足。
闕少麟熾熱的黑眸一時間竟無法自她小臉上移開。這小丫頭無心的一個舉動,竟然勝過挑逗了他一整晚的花娘。大掌輕撫她的小臉,看著她像只小貓似地在他掌心下磨蹭,俊美的臉上有抹罕見的溫柔。
「再不把你送回去,只怕你那個護妹心切的大哥就要殺到迎春院來了。」
嘴上這麼說,但仍是忍不住癌首,拉開她微敞的衣襟,在她胸前落下一個吻痕,這才重新將她的衣裳整理好。
打橫將她抱起,走出房外,身形一躍,離開迎春院。
當他抱著裴珊瑚回到裴府時,裴府上下全都驚動了起來。
尤其當大家看到裴珊瑚雙手抱住她此生最害怕的人的脖頸,還將小臉靠在他懷里睡得毫無防備,全看得目瞪口呆。
在經過闕少麟說明一切、並在他的堅持下,親自送裴珊瑚回到珊瑚樓。
從那一夜開始,大家都明顯地感受到闕少麟對裴珊瑚的態度改變了,而這個改變,卻令裴家人不知該喜還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