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地在這里等,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為何不等到明天再說?」看著她水眸迷蒙、雙頰火紅的嬌媚模樣,他眸底變得火熱。
「我只是想早一點告訴你。」她的頭愈來愈昏了,整個人無力地倒向他,在他胸膛上低喃。
「荷兒,你不該喝醉酒,更不該獨自一人在這等我,你當真不怕我嗎?」顧炎一手摟住她縴腰,一手輕撫她緋紅的雙頰,黑眸灼熱地看著她嬌媚可人的醉態。
「不怕,因為你是顧大哥。」她在他胸膛低語,若不細听可能听不出她在說什麼。
彼炎聞言仰頭嘆息。她就這麼信任他嗎?他再怎麼樣也是個男人,喜愛的女子就這樣醉倒在他懷里,這不是擺明在考驗他嗎?不過她如此信任他,他倒是什麼也不能做了。唇角自嘲地勾起,將她打橫抱起,打算送她回迎賓樓。
「嘔!」懷中的人兒突然吐了,弄髒了兩人的衣裳。
黑眸危險地眯起。很好,他絕不放過給她酒喝的家伙!澳變主意抱著地走進他的寢房。
第5章(1)
痛痛痛痛!秀眉難受地皺起,緩緩睜開水眸,下一刻驚愕地瞠大雙目,瞪著近在眼前的俊美臉孔。眼光一移,發現她所處的寢房並不是她暫住的客房,整個人還被一雙鐵臂緊抱在懷里,身上的外衣已不見蹤影,只剩下雪白單衣,嚇得她小臉發白。
「醒了?」
彼炎睜開眼就看到她慌亂失措的模樣,唇角滿意地揚起。彷佛嫌她不夠慌亂似的,冷不防地攫住她的粉唇,將她整個人壓在他身下,恣意地品嘗她的甜美,雙掌撫上她嬌軟的身子。
「顧大哥……」嬌弱的嗓音里有絲害怕。
彼炎听出她的驚懼,不想嚇壞她。他原本只想逗逗她,沒想到她太過甜美,害他險些把持不住,差點在這張床上佔有她。
「是誰拿燒刀子給你喝的?」他要宰了那個家伙!
「……是……顧二哥。」原來那是燒刀子酒,她以後再也不敢喝了。水眸羞窘地不敢看向他火熱的目光,老實地招了。「他問我要不要試喝看看另一種酒,說我可以一面喝酒、一面等你回來。」但她喝沒幾口就有了醉意,一壺喝完,人也醉倒了。
丙然是那小子!他是故意要讓荷兒喝醉的,藉此希望兩人發生什麼事,好表示他對荷兒沒有意思嗎?顧炎輕易地猜出顧焰的心思。
「可是……為什麼我身上的衣裳,還有我們兩個……」水荷在他灼熱的目光下,雙頰火紅、羞窘得吞吞吐吐。
「因為你昨晚吐了,不僅吐了我一身,也把自己的衣裳弄髒了。」顧炎注意到她秀眉難受地皺起,拇指輕揉她額頭,警告地說︰「以後不準你再喝果子酒以外的酒,除非有我在你身邊。」她嬌媚誘人的醉態,只能他一人看見。
「你為何不把我送回迎賓樓?金棗會照顧我的。」被他壓在身下,四周都是他的氣息,害她窘迫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不想。」
什麼?!他的話讓水荷水眸大睜。
彼炎眸里有著灼熱與堅決,「荷兒,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的,雖然我不想趁人之危,但更舍不得放你走。你考慮得如何,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他承認他是卑鄙了點,故意在此時逼迫她,但昨日她並未明確的回復他,再加上爹娘有意將她和焰弟湊成一對,讓他既忿怒又不安,他很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水荷嘆了口氣。他該不會想用霸王硬上弓這招來逼迫她答應吧?
「顧大哥,別在此時逼我好嗎?我承認自己心里有你,否則我昨夜不會出現在這里。我只是希望你多給我一點時間,畢竟我們相識不久,再加上我過幾天就要離開了……」
水荷話說到一半即被顧炎打斷,他心急地追問︰「離開?你為什麼要走?」
「顧大哥,你可以先讓我起來,我們再好好談談好嗎?」兩人一起躺在床上,若是被人撞見了,那就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回答我,為什麼要走?」顧炎不放人,反倒更加緊抱住她,俊臉逼近她急問道。
「我離家太久了,下個月初十我姊姊就要成親了,我最遲五天後得起程離開才行。」這個男人真是當初那個一心希望她早點離開顧府的人嗎?前後態度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十天,再留十天,我自會派人送你回去。」她還沒承諾他求親,他不放心放她回去。兩人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他實難放心。
水荷正欲開口,房門陡然被人推了開來,兩人一同望向門口,水荷小臉倏地刷白,顧炎則是俊臉一沉。
門外站著顧老爺、顧夫人、顧焰、顧婕、金棗等人,眾人皆瞠目結舌地望著床榻上糾纏的兩人。
完了!水荷在心底哀嚎著,她的清譽毀了,這下子她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二小姐,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你叫我怎麼跟大小姐和老爺交代啊!」迎賓樓客房里傳來金棗痛心的指責。她沒想到一向愛惹事的二小姐,這回竟惹出大事來了,還被大家「抓奸在床」。
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夜宿在男人房里,還被大家當場逮到,真是將他們水府的面子給丟光了!嗚嗚,老爺、大小姐,金棗有負你們所托,沒把二小姐看好,惹出大事來了……
水荷揉著仍隱隱作疼的額頭。听金棗叨念半個時辰,應該夠了吧。
「金棗,首先我必須說明,我跟顧大哥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昨夜是喝醉了才——」
「二小姐,你說什麼?」金棗激動地打斷她的話,「你是因為喝醉酒才會與顧大少爺發生這種事情……你來到這里後就變得很愛喝酒,現在還喝醉酒!二小姐發生這種事,大小姐一定會怪我沒把你顧好的,嗚嗚……」說到最後還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水荷徹底被她打敗了,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解釋了,免得愈描愈黑。
「怎麼大老遠的就听到金棗的叫聲,金棗這丫頭嗓門還真是大啊!」顧夫人忍住笑踏進房里,身後跟著一名丫鬟低垂著頭好似在偷笑。顧夫人一踏進迎賓樓就听到金棗的吼叫聲了,她可是一路忍著笑走進來的。
「宛姨,你怎麼來了?」
水荷訝異地看著來人,同時瞪了金棗一眼。她的臉都被她丟光了,就算有人不知道她昨晚夜宿在顧大哥房里,現在也全都知道了。
「荷兒,快坐下。」顧夫人笑拉著她坐到她身旁,道︰「是炎兒擔心你頭痛,命令丫鬟煮了解酒茶,剛好我要來看你,就一起端來了。」
一旁的丫鬟連忙將托盤上的解酒茶端到她面前。水荷俏臉緋紅,尷尬地道謝︰「謝謝宛姨。」
「你們兩個都退下吧!我要單獨跟荷兒聊聊。」顧夫人一不意金棗和丫鬟先回避。
水荷喝完解酒茶後,看著顧夫人別有深意的笑,嘆了口氣,再次重申,「宛姨,你要相信我,我跟顧大哥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聞言,顧夫人低低笑了起來,疼愛地輕撫她的小手。「荷兒,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你和炎兒畢竟同床共枕了一夜,對你的閨譽已經造成損害,何況你們對彼此都有意,不如我就派人去跟你爹提親吧!」
她在水府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熱心善良的丫頭,也因此才會邀請她來府里作客,沒想到竟會湊成她跟炎兒的婚事。
「千萬不要!」水荷驚呼出聲,慌忙阻止。「宛姨,你想害我被我爹打死嗎?更何況我姊姊下個月初十就要出嫁了,我爹心情已經很難受了,如果我選在這個時候出嫁,爹一定會很傷心的。」她想在家多陪爹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