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你先回房去做準備。紅葉,你乖乖待在房里,趕快換下這身裝扮,還有千萬別走出房。」艷娘不放心地交代完,這才和瑩瑩一起離開。
兩人走後,房里再次恢復寂靜,紅葉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核桃酥。輕嘆了口氣。
她好想念大家喔,更想念那個令她生氣的男人。
她想起艷娘方才所說的話,她失蹤一個月,想必他一定是心急如焚,雖然氣他不信任她、想殺姐姐,但轉念一想,他的不信任也是情有可原。
若換成是她,的確也很難相信逃跑二次、一向逃避他的感情的她,會突然響應起他的感情來,也難怪生性多疑的他會無法信任;至于姐姐交代的事,她再好好地跟他談,或許他會听她的。
想到這里,她再也按捺不住,決定馬上叫艷娘去通知歐陽烈她人平安在這里。
***
華燈初上,是天香樓生意正好的時候。
這可是她頭一次走出後院的廂房。她在這里養傷一個月,一直被艷娘禁止走到前廳去,就怕會被來這里尋歡的客人當成是花娘硬是拉去作陪。
一路上,她低頭小心地避過一對對過于親昵的男女,不去听傳入耳中的婬聲浪語,就在她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而去時,忽然听到前頭不遠處傳來艷娘和瑩瑩的驚叫聲。
紅葉趕緊往聲音的來源疾奔而去,一來到前廳,即被滿地的狼藉--
一地傾倒散落的桌椅及碎裂的杯盤給嚇到,而置身在這混亂中的瑩瑩和艷娘則分別被人給挾持住。
一名模樣流氣的公子哥正強行摟抱住拼命掙扎的瑩瑩,一雙狼爪在她身上不停地吃豆腐。
「艷娘,今兒個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要把瑩瑩帶回去當我的五姨太。」
此人名叫郭雍,是郡縣有名的惡霸,仗著家里有錢,平日為非作歹、流連花叢,若是看上喜歡的姑娘,管她是良家婦女還是花娘,一律強行帶走。
「郭大爺,既然你不听勸,打算來硬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來人啊,還不快出來!」
艷娘吼聲方落,數名護院倏地出現,與郭雍帶來的人手打成一團,但郭雍的人手眾多,很快地天香樓的護院全被制伏了。
艷娘眼見大勢已去,臉色發白。難道今日她真的得眼睜睜地看著瑩瑩被人給強行帶走?
「哈哈哈!艷娘,看來冷晚瑩瑩注定要讓我給帶走了。」郭雍得意地大笑,俯首強行在瑩瑩臉上偷香,笑得好不猖狂。
「嬤嬤救我!」瑩瑩驚慌地哭叫,但無論她如何掙扎,都逃不開郭雍的箝制。只能被他佔盡便宜。
冰雍的名聲,壞到就連三歲孩童听到他的名字都會哭,若要她跟著這個男人,她寧可在天香樓待上一輩子。
「放開她。」紅葉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從角落里走了出來。這天香樓的護院也太不濟了,有機會得跟歐陽烈說一說才行。
「唷!這位小美人是打哪來的?艷娘,你天香樓里何時藏著一位活色生香的美人?」
冰雍一見著她,雙眼發直,目光再也離不開她身上。好一位清麗的美人!
「紅葉,誰叫你出來的,還不快進去!」
艷娘看見她出現,臉色變得更白了。這丫頭是嫌她今晚的打擊不夠大嗎?硬要插上一腳,她若是出了什麼事,她真的要提頭去見少主了。
「還不放開瑩瑩姐。」紅葉不理會艷娘的急喚,走到郭雍面前,無視他流連在她身上那充滿婬欲的目光。
「紅葉……」瑩瑩猶帶淚痕的臉上有抹感激,但有更多的不安。
紅葉的身份不同,她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小美人,要我放人也行,只要拿你來交換,我馬上放人。」
美,太美了!這小泵娘竟然比花魁瑩瑩還美,今夜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帶走她。
「那也得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了。」紅葉冷笑。她倒要看看待會他是否還笑得出來。
冰雍使了個眼色;他身後的隨從正欲涌上前包圍住她,紅葉快一步地朝郭雍和他的手下食指一彈,彈出黃色粉末,並在同一時間出掌擊向郭雍胸口,將瑩瑩給帶離開。
眾人驚叫連連,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只覺得身子奇癢無比,愈抓愈癢,直到抓破傷口仍是癢到極點。
「你……你到底對我們灑了什麼?」郭雍吼道,雙手不停地在全身上下猛抓,留下一道道抓痕。他真是太輕敵了,沒想到她美則美矣,竟然還有這一手。
「你們中的是奇癢粉,奇癢粉的效果,你們現在已經親身體驗到了,我就不多說了。怎麼樣,現在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囂張。」
這下輪到紅葉得意了。敢找天香樓的麻煩,就是與他們毒王谷為敵,就讓這些人見識一下毒王谷的厲害。
「臭丫頭,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郭雍氣恨地撲向她,卻被她輕易地閃開來,他只好不停地抓著癢,忿恨地朝她大吼。
「老話一句,想要解藥,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拿了。」
紅葉頑皮地朝他吐舌,看著眾人忍住奇癢逐漸朝她逼近,她頑皮地一面後退、一面朝眾人放話,直到後退的身子撞上一堵堅實的胸膛。
「這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熟悉含怒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讓她瞬間頭皮發麻。不會吧?
她怯怯地轉頭一看,驚慌的眸迎上一雙陰驚的黑眸,還來不及逃跑,即被一雙鐵臂牢牢困在懷里。
歐陽烈剛踏入天香樓大廳,就瞧見滿室的混亂,還來不及出聲,即被一名背著他的花娘給撞上,正準備推開來人時,卻發現這名花娘竟是他心急如焚找了一個月的人兒!
「誰準你穿成這樣的?艷娘,你對她做了什麼?」
看她露出大半雪白肌膚,衣料單薄,儼然是花娘的穿著,莫非他來時所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一股怒火勃然而起,他朝著艷娘咆哮道。
「……少……少主,你誤會了,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艷娘嚇得腳軟。今晚到底是什麼日子啊?怎麼倒霉的事情全都撞上了。
「艷娘你出賣我。」紅葉氣忿地回頭罵道。若不是艷娘出賣她,歐陽烈又怎會知道她人在這里?雖然她已經打算讓他知道她的下落了,但是艷娘出賣她,就是背叛她對她的信任。
「紅葉,把話說清楚,艷娘是否有逼迫于你?你……可有受到欺侮?」
歐陽烈急問著懷里的人兒。他將身上的外衣月兌下,覆蓋住她于外的肌膚,不讓別人窺見屬于他的美好。
紅葉氣怨地瞪了艷娘一眼。既然她對她不仁,那就休怪她對她不義了。
「烈,艷娘她……她趁著我傷重,強逼于我,若是我不肯听她的話接客,她就要狠狠地教訓我一頓,嗚……」
她將小臉埋進歐陽烈的胸前,那一連串委屈的啜泣聲,听得歐陽烈峻酷的臉孔布滿陰沉,也讓他身後的五人臉色一沉,望向艷娘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殺了她。
「不是的,少主……」
聞言,艷娘臉色慘白地倒抽一口氣。這丫頭是存心要害死她嗎?
「艷娘,即使你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但是動了我的人,就得死。」
歐陽烈不舍地輕撫懷里啜泣的人兒,胸口因那強烈的心疼以及狂燒的忿怒快要失去理智。黑眸燃起一抹殺意,摟抱住懷里的人兒,高大的身影迅速地撲向艷娘,大掌欲擊向她的天靈蓋--
「住手!烈,你要做什麼?」紅葉在這危急地一瞬間,急忙握住他的大掌。她只是開個玩笑,他該不會真的想殺艷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