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寬一直躲在暗處,伺機對天劍派的人報仇,好不容易找到的報仇機會,卻被上官蓉給破壞了,還被她所傷,只怕他們會將矛頭轉向她。
疊泛不用你擔心,我自有人保護。」
那日她與他們交手過,她的武功猶在他們之上,何況還有唐鷹在,她又有何懼。
「既然如此,那我先行告辭了。它日若有需要,即使是粉身碎骨,我也一定會替妳辦到的。」
爆弘不舍地再望了眼始終下願面對他的縴柔背影,無奈地輕嘆了口氣,這才離去。
唉!總算是走了。
上官蓉听聞他離去的腳步,這才松了口氣離開窗邊,走向桌旁椅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瞄了眼佇立在門外,從頭到尾目睹一切的頎長男子。
「我們明天就離開這。」
「怎麼?妳不是說想多留幾天?」
嘴角揚起一抹冷嘲,她此刻苦惱的模樣,還真是難得一見,莫名地令他心情太好。
「我有沒有說過,你這種要笑不笑的神情,還有那藐視人的眼神,特別地令人厭惡?」
上官蓉雙肘托腮,明艷動人的臉上,笑容格外燦爛甜美,美得令人發毛。
「如果真讓妳厭惡的話,那也只能怪妳當年一時眼拙,選錯了護衛。」
一向淡漠的語氣,此時含了一絲惡意,輕松地反將她一軍。
很好,他倒是挺會記恨,將她說過的話,全數奉還給她。
不過無妨,她記恨的本事,絕不輸于他。
兩人你一來我一往,如同相處過的每一天,可卻讓適巧經過的喜兒听得心驚膽跳。
好一對奇特的主僕。
離開昌平縣後,三人繼續趕路,于晌午時,來到一個叫做「孫家村」的村落。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大伙全都興匆匆地往前頭跑去,前面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喜兒看著一群人,直往他們眼前奔過,全都目標一致地往前跑去。
「這位小扮,請問一下前頭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上官蓉拉了位正經過他們眼前的小伙子,好奇地問著。
「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前面正是我們村長在替他女兒舉辦拋繡球招親,只要未婚的男子,全都可以參加,你們要不要一起過去湊湊熱鬧?」
年輕人打量了他們三人一會,熱心地解釋完,便急忙地跑開,就怕錯失良機。
「上官姑娘,我們要不要也去瞧瞧?」
喜兒一臉興味,她從沒看過這麼有趣的事情,真想瞧上一瞧。
「也好,反正我也沒看過,就去看看吧。」
上官蓉無異議,率先舉步也跟上去,身後跟著一臉興奮的喜兒,和冷著一張臉的唐鷹。
三人來到時,正是最精采的時刻,就見在一間客棧的二樓,一位身著大紅嫁衣、打扮美麗的少女,手上正拿著彩球,來來去去正陷入考慮該往哪個方向丟去。
「哇!耙情這孫家村所有的男子,全都往這擠來了?」
上官蓉看著擋在前頭的人潮,嘖嘖出聲,瞇起鳳眸,依舊無法從擋在前頭的一堆人潮中,看清那位拋繡球的女子生得何種模樣。
「唐鷹,你看得清楚,快告訴我那位姑娘長相如何?」
上官蓉問著身後的冷峻男子。依她所見,若是長得美的話,又何必辦這繡球招親?可若是長得丑的話,為何會有這麼多人來?這也是令她好奇的主因。
「無聊。」唐鷹言簡意賅,冷哼。
上官蓉似是早料到他的回答,也不以為忤,側首問著身旁的喜兒。
「我也看不清楚耶,可是方才那位小扮不是說了,要未婚的男子才可以參加,可怎麼參加的人年紀老、中、少都有呢?還真是奇怪。」
喜兒納悶地望著人潮里的眾人,她明明看到幾個年紀約四、五旬的男人,難不成他們都還未成親嗎?
上官蓉聞言,忍俊不住笑出來。這情形她方才就發現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這下被喜兒大聲說出來,前頭有幾名不符合規定的人,正轉頭瞪視著她們,朝兩人吼道︰
「我們都還沒娶妻不行嗎?」
喜兒被這麼一吼,尷尬地低下頭,不敢再說些什麼。
上官蓉則是笑到肚子痛,整個人往後倒向唐鷹懷里,咯咯笑個不停。
「站好,別賴在我身上。」
唐鷹冷峻著一張臉,雙掌握住她雙肩,不讓她直往他身上倒去。
「你這人真小器,借靠一下都不行嗎?」
上官蓉在他懷里轉身,面對他冷硬的臭臉,陡然想起,認識他快兩年,好象從未見他笑過,真想看看他笑時的模樣。
「不行!」他依舊是那張冷臉,從薄唇吐出的話鏗鏘有力。
上官蓉楞了半晌,才听清楚他的話,正待反唇相稽。
驀地,身後傳來眾人的鼓噪驚呼聲,一顆彩球從天而降,正好落在上官蓉懷里,鳳眸掠過一抹狡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彩球塞進唐鷹懷里,然後身子迅速地退開。
在眾人將唐鷹包圍的同時,黑眸掠過一抹寒光,狠狠地瞪視閃到人群外的嬌柔身影。
「上官蓉!」他發出一聲暴吼。
第四章
「唉!為何我們會淪落到夜宿這荒郊野外的地步呢?」
上官蓉丟了枝樹枝進火堆里,發出劈啪輕響,樹枝迅速被火舌給吞滅了,燃燒出溫暖的火光。
晌午時,那場繡球招親,由于唐鷹抵死不娶,還擺出那張冷峻的臉孔來威脅眾人,結果氣得臉上無光的村長便號令全村的人,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他抓到成親!
礙于村人全都是不會武功的人,所以初來乍到的三人也不便還手,也就只好躲躲藏藏、狼狽地逃出孫家村,流落到夜宿這樹林里了。
「上官姑娘,妳快別說了。」
喜兒害怕地看了眼身後倚靠在樹旁那張陰鷙的臉孔,真怕哪一天會見到他們兩人自相殘殺起來。
「我說的是事實呀,其實那位姑娘模樣長得也不錯,唐鷹這麼一跑,豈不破壞了人家的繡球招親,讓那姑娘難堪嗎?」
她可是難得好心替那位姑娘設想,想想以後這件事,一定會被當成笑話,姑娘臉皮薄如何能禁得起大家的取笑。唉!可憐呀。
「這件事就先記下,妳該明白,我從來就不是個君子。」
唐鷹雙臂環胸,唇角揚起一弧森冷的笑,黑眸冷冷地直視于她。
有道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而他向來就不以君子自稱,所以此仇他很快就會回報于她的。
他話里的意思她懂,朱唇不懼反笑,意思是--她隨時奉陪。
喜兒來回看著各峙一方的兩人,下意識地挑了個離兩人較遠的安全位子坐下。
只覺得今夜格外難熬。
隨著夜深,三人各據一方,席地而睡,火堆里的火早已熄滅,更覺得寒意逼人。
驀地,樹林深處傳來異響,同時驚醒了唐鷹和上官蓉兩人。
就在兩人全神戒備時,幾名黑衣人從林間竄出,同時間唐鷹拔劍而起,兩方人馬隨即展開激戰。
兵刀的交擊聲驚醒了沉睡中的喜兒,喜兒清醒後見到這陣仗,嚇得挨近上官蓉身旁。
「上官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唐鷹可以應付。」
上官蓉注視著兩方人馬打斗,就見那六名黑衣人不是唐鷹的對手,已漸屈下風;六名黑衣人見情勢不利,落荒而逃,而唐鷹看來是不想輕易放過他們,也跟著追上。
喜兒見黑衣人全走了,松了口氣之余,小臉浮現羞赧不安,低道︰
「上官姑娘,我……我想去方便一下,可我又怕……」
「別擔心,若是有事,妳可以大聲呼喊,我會盡快趕到的。」